第223章：休整整合，暗涌再起
陨星河一役，玄朝大获全胜。
残存的玄天守军在焚天神将的带领下，狼狈后撤至下一道防线——凌霄星域。那里是玄天仙域真正的核心门户，星辰更加密集，资源更为富饶，法则也更为完整坚固，驻守着玄天道尊的直属禁卫军团，防御力量远非陨星河可比。
玄朝舰队并未急于追击。连续的高强度作战，尤其是强渡陨星河和攻破两座暗星堡垒，虽然战果辉煌，但自身消耗也极为巨大。舰队需要休整，伤员需要救治，缴获的战利品和占领的区域需要消化整合。
李璟下令，舰队在陨星河对岸，原属于玄天仙域的外围星域，选择了几颗条件尚可、资源丰富的星辰，建立了临时前进基地，命名为“渡星河”基地群。以此为跳板，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全面休整。
【混沌号】作为旗舰，悬浮在最大的主基地“破军星”上空。舰桥内，虽然胜利的喜悦依旧弥漫，但更多了一种大战后的沉淀与紧锣密鼓的筹备气氛。
墨衡正在向李璟汇报战果与损失。
“陛下，此战我军共计击毁敌方各类战舰八千四百余艘，俘获两千一百艘；歼灭敌军预估超过六十万，俘虏约二十万；击毙仙君级以上将领四十七人，其中包括幽影神将；重创焚天神将。”
“我军损失战舰一千二百艘，重伤需大修者五百余艘；阵亡将士十五万四千人，重伤失去战力者八万余人；仙君级将领陨落九人……”
“缴获各类资源、仙晶、法宝、阵法材料无数，具体清单在此。另外，完整接收了敌方在陨星河外围的十七个资源星、三个大型军械工坊……”
听着汇报，李璟目光平静。战争必有伤亡，慈不掌兵。这些损失，相对于取得的战果和打开的战略局面，完全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阵亡将士的抚恤、有功人员的封赏，自有完善的制度去执行。
“俘虏的二十万敌军，进行严格筛查。愿意归降、且背景相对清白者，打散编入仆从军或工程序列。冥顽不灵者，废其修为，押送后方矿星劳作。中层以上将领，尤其是死忠分子，交由枭处理，榨干其情报价值后，神魂投入混沌熔炉，作为滋养混沌界的养料。”李璟的声音冷酷而高效，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是。”墨衡躬身领命，继续道，“根据对缴获的敌方通讯记录和俘虏的审讯，可以确认，玄天道尊确实处于深度闭关之中，似乎在炼制一件至关重要的宝物，似乎与应对未来的某种‘大劫’有关。这也解释了为何我方攻入仙域腹地，他仍未亲自出手。”
“大劫？”李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可知具体为何？”
墨衡摇头：“层次太高，俘虏无从得知。焚天和幽影似乎知晓部分，但亦不详尽。只隐约提及‘纪元之末’、‘归零之潮’等零星词语。”
李璟沉吟片刻，将这些信息记下。能让玄天道尊如此重视，甚至可能关系到整个仙域存亡的“大劫”，绝非等闲。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变数。
“继续打探。另外，我军休整期间，防御不可松懈。焚天新败，凌霄星域守军未必敢主动出击，但需防其小股部队骚扰，或狗急跳墙，动用某些非常规手段。”李璟叮嘱。
“臣已安排混沌军团与隐麟暗卫轮流警戒，并布置了多层预警阵法。”墨衡答道。
李璟点头，对墨衡的办事能力颇为放心。他转而问道：“我军战力恢复与整合情况如何？”
“回陛下，受损战舰正在全力修复，预计半月内可恢复八成战力。阵亡将士的缺额，已从后续抵达的预备役以及表现优异的仆从军中选拔补充。缴获的敌方战舰和装备，正在由工部官员进行适应性改造，部分性能优良者，可编入我军二线舰队。”
“最重要的是，”墨衡语气带着一丝振奋，“经过陨星河之战，尤其是陛下炼化星辰煞火反哺全军，以及连续大胜的士气加成，军中涌现出大量突破瓶颈者。混沌军团有三百余人晋升仙君，十人突破至仙君巅峰！苍玄统领经此磨砺，修为已至仙尊初期顶峰，随时可能踏入中期！全军整体实力，不降反升！”
李璟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战争，不仅是消耗，更是磨砺与升华。一支能在血与火中不断突破的军队，才是真正的无敌之师。
“很好。传令下去，所有突破者，按例重赏。开放部分缴获的高阶功法、丹药，供有功将士兑换。一个月后，朕要看到一支更加强大的远征军，兵锋直指凌霄星域！”
“遵旨！”
……
就在玄朝远征军紧锣密鼓地休整整合，磨刀霍霍准备下一阶段攻势时，遥远的玄天仙域最核心处——玄天圣境，却并非一片平静。
玄天圣境，位于无数璀璨星辰拱卫的中心，那里并非实体星辰，而是一片由无尽仙光、祥云、以及亿万条完整大道法则交织而成的神圣界域。界域中央，悬浮着一座古朴、威严、仿佛承载了万古岁月的宫殿——玄天宫。
此刻，玄天宫深处，一间隔绝了所有外界感知的密室内。
玄天道尊并未像外界传言那般，仅仅是在闭关炼宝。他的状态，极为奇异。
他的本体，盘坐于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阴阳道图中央，周身气息浩瀚如渊，深不可测。但若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身体，时而凝实如同亘古神山，时而又微微虚幻，仿佛要与周围的法则同化。
而在他的对面，悬浮着一件物品。
那并非刀剑钟塔之类的传统法宝，而是一枚……种子。
一枚通体漆黑，表面有着无数细密、复杂、仿佛蕴含宇宙生灭至理的天然纹路，只有拳头大小的种子。
种子静静悬浮，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它似乎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能量、乃至细微的法则，但又给人一种它在“孕育”着某种极端可怕事物的感觉。它仿佛是一切存在的“终结”，又像是某种“开端”。
玄天道尊的绝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与这枚黑色种子的沟通与对抗之中。一道道蕴含着无上道则的仙光，从他体内涌出，试图侵入种子内部，留下他的烙印，将其彻底掌控。而种子则散发出淡淡的黑色波纹，顽强地抵抗着，同时也在反向侵蚀着玄天道尊的道则。
在这枚种子周围，虚空不断发生着细微的生灭，仿佛有无数个小世界在诞生与毁灭。
“……寂灭……之种……”玄天道尊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眉心渗出一滴晶莹如玉、却沉重如山的汗珠，“必须在‘归零之潮’全面爆发前，将你彻底炼化……唯有掌控寂灭，方能于纪元终结时，争得一线生机……甚至，超脱……”
他的低语在密室内回荡，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凝重与迫切。
显然，他正在进行的，是一项关乎生死、甚至超越与李璟争斗的宏大计划。
就在这时，密室边缘，一道传讯玉符亮起了微弱而急促的光芒，那是最高级别的军情急报！来自溃败至凌霄星域的焚天神将。
玄天道尊紧闭的眼皮剧烈跳动了一下，周身气息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那枚“寂灭之种”趁机爆发出更强的黑色波纹，让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淡金色的血液。
他强行压下种子的反噬，分出一缕神念，扫过玉符。
瞬间，李璟突破陨星河、幽影战死、焚天重伤、损失惨重的信息涌入他的识海。
即使以玄天道尊万古不化的心境，此刻也不由得涌起滔天怒火与一丝震惊。他知道李璟是个威胁，却没想到其成长速度和战力竟然恐怖如斯！连陨星河天险和幽影、焚天联手，都未能阻挡其脚步！
“……李！璟！”玄天道尊的声音如同万古寒冰，带着凛冽的杀意。李璟的存在，已经严重干扰到了他炼化寂灭之种的计划！若让其攻入圣境，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似乎做出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他再次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外界的战报，将全部心神重新投入到与寂灭之种的对抗中。只是，其炼化的方式，似乎变得更加……激进，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计后果的疯狂。
同时，一道冰冷的神念指令，从他本体传出，跨越无尽星空，直接抵达了凌霄星域最深处，一座终年被冰雪覆盖的禁忌神殿——
“唤醒……‘冰狱魔神将’……及其麾下‘冰魔死士’……不惜一切代价……阻滞李璟于凌霄星域之外……为吾……争取时间！”
指令传出，那座冰雪神殿深处，万年不化的玄冰之中，一双猩红、残暴、毫无感情的眸子，猛然睁开！
一股远比焚天、幽影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充满死寂气息的恐怖力量，开始苏醒……
玄天仙域的最终底蕴，正在被一层层揭开。而李璟的远征之路，也即将迎来开战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暗涌，在胜利的表象之下，再次澎湃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