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逆军云州军团参将阿史那夫死死盯着前方慌乱的龙骧军将士,眸中凶光毕露。
阿史那夫猛地一挥手,喉咙里迸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围上去!”
“吃掉他们!”
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讨逆军骑兵的队伍中发出了一阵阵怪叫。
“吼!”
“吼!”
一名名讨逆军的骑兵催马朝着躲避在粮车后边的龙骧军冲了过去。
战马疾驰,马背上的讨逆军骑兵一个个张弓搭箭。
只听得弓弦急颤,一支支利箭如暴雨般朝龙骧军倾泻而去。
“嗖嗖嗖!”
听到那刺破空气的呼啸声,龙骧军指挥使刘洪厉声嘶吼。
“盾!”
“举盾!”
“他们放箭了!”
一些龙骧军的将士手忙脚乱地举盾。
可此刻面对呼啸而来的讨逆军骑兵,他们紧张的手都在发抖。
慌乱中,许多人虽举起了盾牌,却破绽百出。
许多人的手臂、大腿等地方全部暴露在盾牌之外,他们却浑然不觉。
“噗噗噗!”
“啊!”
呼啸的箭矢划着死亡的弧线从天而降,不断穿透龙骧军军士的身躯。
“笃笃笃!”
羽箭扎在了盾牌上,震得龙骧军军士手臂发麻。
耳畔不断传来箭矢入肉的沉闷声响,伴随着同伴的惨叫,龙骧军军士内心的恐惧愈发浓烈。
“啊!”
不断有中箭的龙骧军军士从粮车上重重地摔滚落地。
马蹄声轰鸣,箭矢宛如狂风骤雨一般朝着龙骧军军士倾泻。
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血腥味变得浓郁。
面对那一波又一波的羽箭,不少龙骧军军士躲在盾牌和粮车下边,头都不敢抬。
沉重的马蹄声与讨逆军将士此起彼伏的怪叫交织在一起。
更是让这些没有经历过大规模战事的龙骧军军士浑身发抖。
“他们,他们冲过来了!”
有龙骧军军士看到催马冲过来的讨逆军骑兵,眸子里满是恐惧。
那铺天盖地涌来的讨逆军将士,击垮了龙骧军军士脆弱的心理防线。
“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胡人!”
“快逃命啊!”
有人承受不住骑兵冲击的巨大压力,此刻早已将军纪抛诸脑后。
他们此刻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逃命!
逃得越远越好。
有人扔掉了手里的盾牌和兵器,起身就往后奔逃。
龙骧军指挥使刘洪此刻也浑身紧绷,他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他想要手底下的龙骧军军士用强弓劲弩压制逼近的骑兵。
可是龙骧军的人太紧张,很多人手抖得厉害。
他们的手指因紧张而颤抖,弩箭竟怎么也难以嵌入那冰冷的弩机之中。
看到身边的人不断有人中箭倒地,还有人惊惶失措地向后奔逃。
周围的情况无疑在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上又添了一把火,恐慌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放箭,放箭!”
“别让他们靠近!”
龙骧军指挥使刘洪在大喊着,可是手底下的人跑得越来越多。
“站住,站住!”
“不要跑!”
看到接二连三地有人扔掉了弩机,连滚带爬地朝着后边溃逃。
指挥使刘洪气急败坏的同时,内心里也涌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杀!”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讨逆军的骑兵已经杀到了龙骧军的跟前。
方才民夫逃得太快了。
以至于那些粮车,竟连最基本的防御阵型车阵都未能组成。
讨逆军骑兵轻而易举地冲到了龙骧军的身旁。
“噗哧!”
一名讨逆军的骑兵,手中的骑枪如闪电般刺出,瞬间穿透了一名躲在粮车旁的龙骧军军士的腹腔。
“啊!”
骑枪一抖,顺势拔出,带出了大蓬的鲜血。
那名龙骧军军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手紧紧捂着那不断涌血的伤口,背靠着粮车,缓缓瘫软倒地。
一名名讨逆军的骑兵从龙骧军军士身旁掠过,扑通扑通不断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逃命啊!”
“快跑啊!”
看到讨逆军的骑兵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杀到了他们的身旁。
那些仍在放箭抵抗的龙骧军,此刻彻底崩溃了。
他们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
大批讨逆军军士催马疾驰,挥刀猛砍,不断将奔逃的龙骧军军士砍翻在地。
战场外围,不少讨逆军军士张弓搭箭,不断射杀着那些逃出来的龙骧军军士。
这些讨逆军军士大多数都是草原上的胡人,他们箭无虚发。
他们宛如追逐猎物的猛兽,好整以暇地瞄准那些跌跌撞撞奔逃的龙骧军军士,一箭一个,将他们射杀。
战场上到处都是纵横疾驰的讨逆军骑兵,烟尘遮天蔽日。
这一支大乾历史悠久,曾经战功赫赫的龙骧军。
此刻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沦为了被屠戮的对象。
当云州军团总兵官秦川抵达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
战场上一片狼藉。
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龙骧军军士的尸体,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讨逆军的将士大多数都已经收拢回来,正在喝水吃干粮,给战马喂食草料。
还有一些人则是在战场上扒拉着那些战死的龙骧军军士身上的袍甲。
参将阿史那夫催马到了总兵官秦川跟前,将几颗鲜血淋漓的首级扔在了秦川跟前。
“这是他们的指挥使、指挥和几个队官的首级,请总兵官大人过目!”
秦川看着那鲜血淋漓的首级,皱了皱眉头。
他提醒阿史那夫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割人首级!”
“割下他们的耳朵,一样可以记功!”
阿史那夫嘿嘿一笑:“割耳朵哪有割首级来得痛快!”
“草原上的规矩,割了敌人首级,才能让他们真正害怕!”
秦川强调说:“现在你们是我讨逆军的将士,已经不是在草原上了,一切当遵令行事!”
“在生死搏杀的战场上,割耳朵比割首级更省力,更快!”
“将割首级的力气留着,还能多杀几个敌人!”
“记住了!”
秦川提醒阿史那夫道:“以后再动辄割人首级,休怪我军法无情!”
“好好好。”
“你是总兵官大人,你说割耳朵那我就割耳朵!”
阿史那夫嬉皮笑脸地说:“我要是胆敢违抗您的军令,我自己抽自己的鞭子,绝对让您满意!”
“哼!”
面对这位打仗骁勇,但却有些桀骜的阿史那夫。
秦川也时不时地敲打他一番,让他遵守军中的规矩,不能肆意妄为。
面对秦川的敲打,阿史那夫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总兵官大人!”
“这些龙骧军还号称皇帝亲军呢!”
“没有想到这么不经打!”
“我们一个冲锋就将他们给打垮了!”
阿史那夫凑到了秦川跟前,指了指那数千车满载着钱粮军械的大车。
“总兵官大人,这一次缴获了这么多的钱粮军械,怎么处置?”
“反正也带不走。”
“要不要一把火烧了?”
他们云州军团清一色的骑兵。
这一次奉命杀到大乾腹地,迫使禁卫军回援,以减轻沧州方面的压力。
他们要继续向前进攻,自然无法携带这么多缴获的钱粮。
秦川看到那堆满官道的大车,觉得烧掉太可惜了。
“派人去周边各个乡村!”
“告诉那些百姓,让他们到官道上来搬运粮草布匹!”
“能搬多少搬多少,就当是讨逆军给周围各乡村百姓的见面礼!”
秦川对阿史那夫吩咐说:“咱们将这些粮草布匹分发给百姓,顺路收买一些人心,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是!”
阿史那夫得到军令后,当即派人去周边各个乡村让百姓来免费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