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合过后,索超额头青筋暴起,呼吸愈发粗重,斧法虽仍刚猛,却已难掩疲态;
杨志步法沉稳,朴刀招招不离要害,却始终难以突破耶律国珍的戟防。
反观耶律国珍,银甲虽染尘土,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方天戟舞动得风雨不透。
时而专攻索超力竭的破绽,时而牵制杨志的灵动突袭,竟还能抽空反击。
三马交错间,戟尖数次擦着二人铠甲飞过,惊得二人一身冷汗。
五十回合已过,三人依旧缠斗不休。
耶律国珍以一敌二,方天戟舞动得风雨不透,不仅毫无败象,反倒越打越勇,戟尖带起的破空之声愈发凌厉。
他游走于索超、杨志之间,时而横戟扫开索超的金蘸斧,时而竖戟格挡杨志的朴刀,竟是游刃有余。
酣战间,耶律国珍眼角余光瞥见索超额头青筋暴起,斧法虽仍刚猛,却已难掩气喘,显然体力不支。
他心中暗忖:这般缠斗下去,恐梁山再有援军赶来,不如速战速决!
当即计上心头,故意卖个破绽——
见索超一斧劈来,耶律国珍装作力竭,戟杆下垂半寸,胸口露出转瞬即逝的空当。
索超本已拼尽全力,见此良机哪肯放过,怒吼一声,金蘸斧直劈耶律国珍心口,恨不得一斧将其劈落马下。
城侧阵中,卞君保、张月鹿李复二将看得真切,只当耶律国珍架不住二人夹击,已然力竭露怯,当即齐声大喝,拍马挺枪直奔战场,想要上前助战夹击,一举拿下索超、杨志。
“休要以多欺少!”
早就在阵前蓄势待发的张清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手中长枪一摆,胯下战马疾驰而出,高声大喝间,已抬手摸出一枚鹅卵石。
张清目力惊人,看准李复奔来的轨迹,手腕猛地发力,石子如流星赶月般射出。
张月鹿李复正全力催马,满心想着建功,根本没料到会有飞石袭来,猝不及防间,石子“嘭”的一声正中头盔顶部,打得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身子晃了三晃,险些从马背上栽落,只得死死攥住缰绳,放慢了奔袭的速度。
张清趁机挺枪直刺,枪法凌厉如电,与李复缠斗起来,五十回合后瞅准破绽,一枪将其挑落马下。
翼火蛇狄圣、轸水蚓班古儿见李复落败,正要率军冲杀,城上郭药师看得心头一紧,深知再迟疑恐生变数,当即高声下令:
“二位将军速率军出击,驰援耶律将军!”
狄圣、班古儿得令,立刻领着辽兵杀出城来。
“列阵迎战!”林冲见状,蛇矛一振高声传令。
花荣弯弓搭箭,箭簇如流星般射出,接连射倒数名辽军前锋;
石秀舞动钢刀,与卞君保缠斗在一起,刀枪交错杀得难解难分;
燕青身法灵动,穿梭阵中专门袭扰辽军坐骑,辽兵纷纷落马;
索超、杨志得令,攻势愈发猛烈,死死缠住耶律国珍。
激战中,花荣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耶律国珍,见他正与杨索二人酣战,无暇他顾,当即张弓搭箭,羽箭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其左肩。
耶律国珍正全力格挡杨志的朴刀,忽闻箭声凌厉,想要躲闪已来不及,“噗”的一声,羽箭正中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甲。
“将军受伤!”卞君保惊呼一声,无心恋战,连忙护着耶律国珍后撤。
狄圣、班古儿见状,也只得率军掩护,且战且退,撤回涿州城内,城门随即紧闭。
林冲、卢俊义见辽军败退,相视一眼,正欲下令:
“全军攻城!”
就在此时,阵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疾驰而至,高声禀报:
“林统领、卢统领!兀颜光主力已过析津府,三万契丹铁骑距此不足五十里,片刻便至!”
两人脸色微微一变,深知兀颜光麾下皆是精锐,此刻攻城已非上策。
卢俊义当机立断:
“传令下去,全军撤回营寨,固守待变!”
林冲点头附和,随即下令收兵。
梁山军闻令而动,阵型丝毫不乱,缓缓退回营寨,鹿角、拒马瞬间排布就绪,严阵以待兀颜光大军的到来。
涿州城内,耶律国珍包扎好伤口,望着城外梁山营寨,眼中满是不甘与悲愤。
郭药师、耶律哈喇面色凝重,深知一场更大的血战已近在眼前,只能严令将士加固城防,静待兀颜光主力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