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一年七月二十七日凌晨三点五十分。
志愿军前线总指挥部。刘川前世记忆中,原时空的第五次战役因种种原因,虽予敌重创但自身伤亡亦大,却未能完全达成战略企图。而这一次,他手握更强的兵力,更精良的装备,更准确的情报,和那份超越时代的“上帝视角”,他要打一场不一样的第五次战役。
“老总,最后十分钟。”参谋长刘亚打破了安静。
刘川微微颔首,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刘亚迅速拿起话筒:“讲。……好。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面向刘川:“老总,前沿所有观察所报告,敌军阵地无异常,我突击部队已全部进入进攻出发阵地。炮兵各阵地报告,诸元装定完毕,弹药充足。”
“空军方面,”邓桦接口道,“第一波次掩护机群已升空,将在炮击开始后抵达战场上空,拦截可能出现的敌轰炸机群。”
洪学志紧接着汇报:“后勤保障线路畅通,前三个基数的弹药已送达各炮兵阵地和一线部队。”
刘川深吸一口气:“我命令,‘破浪’行动,开始。”
“是。‘破浪’行动,开始。”通讯参谋对着电话吼出了这句将载入史册的命令。
凌晨四时整。
“咻——咻——咻——。”
“轰隆隆——。。。”
没有任何预兆,志愿军隐蔽已久的上千门火炮,包括数百门威力巨大的“喀秋莎”火箭炮,在同一时刻同时开火。
刹那间,夜空被无数条划破天际的弹道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美军第八集团军漫长的防线前沿和纵深,腾起了无数朵巨大的、夹杂着火焰和浓烟的死亡之花。巨大的爆炸声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滚雷,淹没了世间一切其他的声音。
“我的上帝。这是中国人的炮火?。”美军前沿阵地幸存的士兵惊恐地尖叫着,蜷缩在残破的工事里,他们从未经历过,甚至无法想象如此密集、如此猛烈的炮火覆盖。
“喀秋莎。是俄国人的‘斯大林管风琴’。太多了。这不可能。”有经验的老兵听着那独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齐射声,发出了绝望的呼喊。
志愿军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这不再是过去那种略显单薄的炮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钢铁火海”。预设的敌军阵地、指挥所、通讯枢纽、炮兵阵地、物资囤积点,均遭到了毁灭性的覆盖打击。
炮火开始向敌军纵深延伸。
“滴滴答——滴滴滴——答滴答——”激昂嘹亮的冲锋号声,在炮火尚未完全停歇的战场上骤然响起。
“同志们。冲啊。”
“为了祖国。为了和平。杀——。”
无数个身影从战壕、从掩体、从山林中跃出。向着被炮火犁过一遍的敌军阵地发起冲击。
西线,金化至铁原方向。
“坦克。前进。步兵,跟上。”韩楚在一辆指挥坦克里,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
超过两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引导着步兵,冲向敌人防线。他们的突击速度快得惊人,步坦协同娴熟无比,往往在残存敌军还未从炮击中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眼前。
东线,杨口至麟蹄方向。
刚刚抵达前线不久的合成第六军和第八军,展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突击能力。他们的坦克更厚重,火炮口径更大,步兵的自动火器配备率极高。在强大的直瞄火力和伴随炮兵的支援下,美军苦心经营的支撑点一个接一个被迅速拔除。这两支生力军的加入,彻底改变了东线的力量对比,美韩军的防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溃。
“报告。韩副司令指挥西线集群,已突破美军第一道防线,正向第二道防线迅猛穿插。”
“报告。东线合成第六军报告,已撕开韩军第六师团防御正面,正向敌纵深发展进攻。”
“报告。中线第38军、第39军、第42军正面强攻,已吸引并牵制大量美军主力,战斗异常激烈,但我军士气高昂,进展顺利。”
一个个捷报传向志司指挥部。
刘川听着参谋们的汇报,他转头对刘亚说:“告诉韩楚,不要吝啬弹药,不要与残敌过多纠缠。他的目标是纵深,是敌人的心脏。穿插。穿插。再穿插。割裂他们的部署。”
“明白。”刘亚迅速记录并传达命令。
邓政委看着地图上快速向前延伸的红色箭头,感慨道:“老总,咱们这合成军,真是厉害啊。这突击速度,这攻坚能力,美国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
陈更啧啧称奇:“好家伙,这排山倒海的攻势。我看范弗里特这次怎么收场。”
与此同时,“联合国军”前线指挥部已乱成一团。
“将军,中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们损失惨重。”
“将军,左翼韩军阵地被突破。他们正在溃退。”
“将军,发现大量中国坦克,是新型号,我们的反坦克炮很多都被摧毁了。”
“将军,通讯中断,我们与前沿多个部队失去了联系。”
范弗里特接到坏消息,他冲着电话咆哮:“顶住。必须给我顶住。命令预备队投入反击。空军。呼叫空军支援。炸毁他们的进攻队形。”
然而,志愿军空军的米格机群适时出现在战场上空,与匆忙赶来的美军战机绞杀在一起,极大地限制了美军航空兵对地面部队的支援效率。
刘川在志司指挥部,根据不断传来的战报,适时微调着部署。
“命令第40军、第41军,向侧翼迂回,扩大突破口,策应合成军突击。”
“命令炮兵,重点压制敌军可能集结的反击部队和炮兵阵地。”
“告诉洪副司令,油料和弹药必须跟上突击部队的速度。特别是合成军。”
战役发起仅仅四个小时,志愿军在多处达成战术突破,尤其是东西两线投入合成军的区域,进展神速,初步实现了将敌军防线撕裂、割裂的战役意图。
刘川对指挥部全体人员说道:“同志们,开局顺利,但恶仗还在后面。美国人不会甘心失败,必然会疯狂反扑。告诉各部队,发扬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精神,扩大战果,坚决歼灭敌人。”
“是。”
指挥部再次陷入紧张有序的忙碌中。
刘川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那上面,代表志愿军的红色箭头,正向着“联合国军”的纵深插入。
他知道,这震惊世界的第五次战役,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更辉煌的胜利,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