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透过苹果公司驻华办事处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窗，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色块。红木会议桌被擦得锃亮，倒映着三位苹果代表紧绷的脸，空气中弥漫着哥伦比亚咖啡的焦香，却压不住几人眉宇间的焦躁。
“琼斯先生，汪氏集团那边还是咬死了分成比例不放，他们坚持要拿到核心技术授权的百分之四十，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负责法务的马克将手中的平板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赫然是汪氏集团提交的合作草案，关键条款被红色荧光笔圈了一圈又一圈。他金发下的额角泛着薄汗，显然这场拉锯战已经耗光了他的耐心。
首席代表琼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定制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在光线下闪着冷光。他五十岁上下，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商场多年的算计，此刻却罕见地露出几分凝重：“我知道，汪氏在华国市场的渠道优势无可替代，没有他们，我们的新品至少要晚半年才能铺开。但董事会给的底线是百分之二十五，这是死命令。”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另外两人，“你们有什么主意？”
负责政府关系的华裔助理林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声音压得很低：“华国的商业环境，有时候不能只看合同条款。我打听了，负责审批我们合作项目的是市场监管局的赵副局长，还有工信厅的李处长，这两个人是关键。”
马克挑眉：“哦？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林薇转过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赵副局长最近在筹备儿子出国留学，急需一大笔资金；李处长的妻子一直想在市中心开家高端美容院，苦于没有启动资金。我们要是能帮他们解决这些‘小麻烦’，他们自然会帮我们给汪氏集团施压，到时候，汪氏集团就不得不任我们拿捏了。”
琼斯的手指停住了，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利益的渴望取代。他掏出雪茄，却没点燃，只是在鼻尖下嗅了嗅：“金额多少？风险呢？如果风险太大，可不值得啊！我们考虑问题，不得不全面一些！”
“赵副局长那边，五十万美元，直接走海外信托账户，神不知鬼不觉。李处长那边，三十万美元，再加上一套美容院的设计方案和初期运营团队，显得更‘贴心’。”林薇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这是我拟的初步方案，用的是苹果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查不到我们头上。”
马克翻看着文件，眉头紧锁：“这要是被曝光，我们在华国的市场就彻底完了，甚至还会影响全球声誉。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每一步，我们都要仔细一些，对吧？”
“看你说的，风险和收益成正比。”琼斯打断他，将雪茄扔在烟灰缸里，“汪氏手里的技术专利，能让我们的产品成本降低百分之三十，这笔账很划算。林，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干净利落。”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不容置疑，“一周内，我要看到赵副局长和李处长的态度转变。”
两天后，一家隐蔽的私房菜馆包厢里，檀香袅袅。赵副局长坐在主位，手指摩挲着青花瓷茶杯，眼神闪烁。林薇坐在对面，将一个密封的信封推到他面前：“赵局，这是一点心意，里面是海外账户的信息，密码是您儿子的生日。”
赵副局长的手微微一颤，他看了眼信封，又飞快地瞥了眼门口，压低声音：“林助理，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林薇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苹果和汪氏的合作，不仅能带动地方就业，还能促进技术交流，对您的政绩也是好事。只是汪氏集团有些‘不识抬举’，需要您在审批流程上‘提点’一下，比如延长他们的环评周期，或者抽查他们的产品质量，让他们知道，合作不是单方面说了算。”
赵副局长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将信封塞进了口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下周汪氏有个新产品备案，我会让下属‘严格审核’。”
同一时间，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李处长看着林薇递过来的美容院企划书和银行卡，脸上露出了笑容：“林助理考虑得真周到，我妻子肯定会喜欢。”
“李处长满意就好。”林薇微笑着，语气却带着一丝施压，“苹果和汪氏的合作，还需要您在技术标准上‘把把关’，汪氏的现有技术，是不是有些不符合最新的行业规范？您懂的。”
李处长收起文件，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明天就让人去汪氏集团做技术核查，保证让他们‘整改’一段时间。”
一周后，汪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凝固。我，汪绿萍，汪氏集团的董事长，坐在首位，指尖掐着眉心，指腹下是清晰的穴位酸胀感。面前散落的文件像一地破碎的玻璃，每一张都映着各部门上报的“麻烦”：产品备案被驳回，理由是材料不齐全；技术核查被指出多项“问题”，要求限期整改；就连谈好的银行贷款，也突然被通知要重新评估风险。
市场部总监张磊把一份被打回的备案申请表拍在桌上，纸张边缘都被他捏得发皱：“绿萍姐，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们提交的材料和上个月获批的那款产品几乎一致，怎么到了这就‘材料不全’了？技术部那边更离谱，李处长带的人来核查，拿着三年前的旧标准挑刺，说我们的芯片能耗超标，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我缓缓放下手，抬眼看向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张磊，你先别急。这些‘巧合’凑在一起，指向性太明显了。”我拿起那份被驳回的备案表，指尖划过“补充材料后重新提交”的红色批注，“苹果那边的琼斯，应该快找上门了。”
话音刚落，秘书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进来，果然是苹果公司的团队到了，要求立即重启合作谈判。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香云纱西装套裙，裙摆扫过椅面，带出一阵轻微的声响：“让他们去一号谈判室等着。通知法务部和技术部的负责人，五分钟后到谈判室集合。”
推开谈判室的门时，琼斯正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一支钢笔，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看到我进来，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假意伸手：“汪董，好久不见。”
我没去握他的手，径直走到对面的主位坐下，将随身带的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琼斯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久不见的情分，有话直说。”
我的直接让琼斯的手僵在半空，他讪讪地收回手，将一份新的合作协议推到我面前：“汪董，考虑到贵公司当前的形势，我们调整了合作方案。你们只负责生产和销售，技术授权费降低到百分之十五，而且所有核心技术的使用权归苹果所有，你们无权擅自修改。”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包括你们现有的那几项专利，也得纳入授权范围，供我们无偿使用。”
我拿起协议，逐字逐句地看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份协议哪里是合作，分明是要将汪氏彻底变成苹果的代工厂，连我们辛苦研发多年的专利都要被他们夺走。我冷笑一声，将协议狠狠扔回桌上，纸张在桌面划过一道刺耳的声响：“琼斯先生，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从不开玩笑。”琼斯靠回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汪董，我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烦，市场监管局、工信厅，还有银行，好像都不太‘配合’啊。”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里满是威胁，“如果你们签下这份协议，这些麻烦，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所以，你是勾结了赵副局长和李处长，来逼迫我签下这份不平等条约？”我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我从桌上拿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清晰地传出林薇和赵副局长在私房菜馆里的对话，“五十万美元，海外信托账户，密码是你儿子的生日……”
琼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猛地坐直身体，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我关掉录音，将手机扔在桌上，“从你们第一次提出要修改分成比例开始，我就料到你们会耍手段。林薇去接触赵副局长和李处长的第一天，我的人就跟着她了。”我看向站在琼斯身后脸色惨白的林薇，“你以为用空壳公司走账就查不到？那些转账记录，还有你和李处长讨论美容院方案的聊天记录，我这里都有备份。”
林薇的身体晃了晃，她想开口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汪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琼斯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起身，“苹果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只要我们一句话，就能让汪氏在这个行业彻底消失！”
林薇也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汪董，识时务者为俊杰。和我们合作，至少还能保住你们的工厂和员工。要是继续硬扛，恐怕用不了多久，汪氏就会成为历史了。”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那些录音和记录，你就算交出去，也未必有人信，反而会得罪我们和那些官员。”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我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琼斯和林薇，声音掷地有声，“我汪绿萍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小的代工厂做到今天的规模，靠的不是妥协，更不是屈服。当年我被合伙人卷走所有资金，差点跳楼的时候都没怕过，现在这点手段，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惊恐的脸，“你们的这些手段，只会让我更加坚定，绝不和你们这种没有底线的公司合作！”
我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冷冷地说：“告诉赵副局长和李处长，他们收的钱，迟早要吐出来。还有你们，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说完，我用力摔上门，门撞击门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门内，琼斯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门口怒吼道：“这个女人！林，马上联系赵副局长和李处长，让他们加大施压力度，我就不信，她能撑多久！”
林薇慌忙拿出手机，却发现信号格是空的。她颤抖着走到窗边，突然看到楼下停着几辆警车，正朝着汪氏集团的方向驶来。她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琼斯先生……不好了……警车……”
琼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警车的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知道，他们的阴谋彻底败露了，那些收受贿赂的官员，还有他们自己，都即将迎来末日。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琼斯拿出手机，给漂亮果驻华国大使馆打了电话，也给漂亮国的外交部打去了电话，刚刚挂掉电话，华国的警察就已经到了门口！
而我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楼下闪烁的警灯，缓缓拿出手机，拨通了市纪委的电话：“喂，我是汪氏集团的汪绿萍，我要举报市场监管局的赵副局长和工信厅的李处长收受贿赂，还有苹果公司驻华代表琼斯等人，涉嫌商业贿赂……”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赢了。汪氏，绝不会向任何的恶势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