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前的广场上,两根三尺粗的楠竹传声筒立在木架上,中间的兽皮绳拉得笔直,像条银色的线,从广场一直延伸到城外十里的军营,绳子每隔五十步就有个小木架支撑,远远望去,倒像串在天地间的糖葫芦。大臣们围在传声筒旁,有的伸手摸兽皮绳,有的对着竹筒小声喊 “喂”,连平时最稳重的李老儒,都凑在竹筒边侧着耳朵听,眼里满是好奇。
“陛下,都准备好了!” 王师傅擦了擦手上的桐油,指着传声筒另一端,“军营那边,张将军已经等着了,兽皮绳也检查过三遍,绷紧了,应该能听清!”
林风点头,接过小李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竹筒口的灰尘:“今天咱们就试试,能不能让军营和皇宫直接说话,以后张将军汇报军情,就不用跑这二十里路了。”
周武第一个凑过来,对着竹筒喊:“张将军!俺是周武!能听见不?听见回个话!”
等了约莫三息,传声筒里传来模糊的回应,像隔着棉花说话:“周…… 武…… 听…… 见……”
“成了!能听见!” 周武兴奋地拍了下竹筒,引得大臣们都笑起来 —— 户部尚书赶紧上前,对着竹筒喊:“张将军,军营的粮草还够吗?下个月的粮车要不要提前送?”
这次,传声筒里的声音清晰了些:“粮…… 草…… 充…… 足…… 下…… 月…… 再…… 送……”
户部尚书松了口气,笑着对林风说:“陛下,这传声筒真管用!以后查粮草,再也不用派专人跑军营了!”
林风也笑着点头,刚想让张将军汇报下边境巡逻的情况,就见传声筒里突然传来变调的声音,像被风吹得变了形:“粮…… 草…… 吃…… 空…… 急…… 需…… 粮…… 车……”
“啥?粮草吃空了?” 户部尚书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粮账本子 “啪嗒” 掉在地上,“怎么回事?昨天才送了五十石粮,怎么就吃空了?是不是外族探子偷粮了?”
周武也急了,对着竹筒大喊:“张将军!你再说一遍!粮草到底够不够?要是吃空了,俺现在就带骑兵送粮过去!”
可传声筒里只有 “嗡嗡” 的杂音,再也听不清张将军的回应。大臣们顿时慌了 —— 有的说 “肯定是外族搞的鬼”,有的说 “得赶紧派粮车”,连李老儒都皱着眉说:“要是粮草真不够,士兵们饿着肚子,边境就危险了!”
林风也皱起眉,心里纳闷 —— 昨天才跟张将军通过信,说粮草够用到月底,怎么突然就吃空了?难道是传声筒出了问题?他对着竹筒喊了几声 “张将军”,还是只有杂音,索性拍了拍竹筒:“走!朕去军营看看!王师傅,你跟朕来,小李子,把自行车推来!”
“陛下,俺也去!” 周武跟着跑,“要是真有外族探子,俺正好抓几个!”
小李子赶紧跑去工匠房推自行车,没一会儿就推着车跑回来,车把上还挂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热好的馒头:“陛下,车来了!馒头也带上,万一军营真没粮,您先垫垫!”
林风跨上自行车,脚踩脚踏板就往城外冲 —— 兽皮绳的方向就是军营的路,他骑得飞快,风刮得耳边 “呼呼” 响,周武骑马跟在旁边,时不时喊 “陛下慢点,别摔了”;小李子背着布包,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连喊 “等等俺” 都没力气。
快到军营时,林风突然发现,路边有个小木架歪了,支撑的兽皮绳垂了下来,搭在路边的草上 —— 显然,是刚才刮了阵小风,把木架吹歪了,兽皮绳松了,声音才变调。“肯定是这儿的问题!” 林风停下车,指着歪掉的木架,“绳子松了,声音传不过去,还变了调!”
王师傅赶紧跑过去,把木架扶直,又用力拉紧兽皮绳,用木楔子固定好:“陛下,好了!现在绳子绷紧了,应该能听清了!”
林风对着路边的竹筒喊:“张将军!朕是林风!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变调了?粮草到底够不够?”
很快,传声筒里传来清晰的回应,带着张将军的笑声:“陛下!刚才绳子松了,声音变调了!粮草充足得很,昨天送的五十石粮还堆着呢!您这传声筒,刚才可把俺吓坏了,还以为您听成啥了,比信鸽还不靠谱!”
大臣们这才松了口气 —— 户部尚书捡起地上的粮账本子,擦了擦上面的灰,笑着说:“可吓死俺了!还以为真要紧急调粮,这下好了,虚惊一场!”
周武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刚才还以为外族偷粮了,差点就带骑兵冲过来,幸好陛下英明,发现是绳子松了!”
林风跳下车,看着歪掉的木架,心里有了改进的主意:“王师傅,咱们得给传声筒加个‘绳子松紧调节器’—— 在每个木架上装个小转轮,兽皮绳绕在转轮上,要是绳子松了,转转轮就能拉紧,不用再跑过来扶木架;另外,把传声筒改成多节的,一节三尺,要是中间坏了,只换一节就行,不用全换,省时间。”
王师傅眼睛一亮,拍了下大腿:“陛下这主意好!俺这就做调节器 —— 用硬木做个小转轮,旁边装个小把手,转一圈就能拉紧绳子,简单得很!多节传声筒也容易,把楠竹锯成三尺一节,用铜箍连接,坏了拆下来换一节就行!”
接下来的三天,工匠房里又热闹起来 —— 王师傅带着伙计们做松紧调节器,小转轮磨得光滑,把手做得像小元宝,握起来舒服;传声筒锯成一节节的,用铜箍连接,接口处还涂了桐油,防水又结实。小李子也没闲着,在每个调节器的把手上画了小火锅图案,说是 “转的时候看到火锅,就知道拉紧了,不会转多了”。
第二次测试,选在皇宫广场,大臣们来得比上次还早,连青州知府都特意留下来看 —— 这次的传声筒变成了多节,木架上的小转轮闪着光,兽皮绳绕在转轮上,看起来比之前规整多了。
“张将军!俺是林风!现在能听清吗?汇报下军营的巡逻情况!” 林风对着传声筒喊。
很快,清晰的声音传来:“陛下!巡逻一切正常,边境没有外族探子,士兵们正在练箭,粮草充足,您放心!”
“好!” 林风笑着点头,让周武试试调节器 —— 周武转了下小把手,兽皮绳立刻绷紧,传声筒里的声音更清晰了,甚至能听到军营里士兵练箭的 “咻咻” 声。
“成了!这次真成了!” 大臣们欢呼起来 —— 户部尚书对着传声筒喊:“张将军,下个月的粮车定在初五送,没问题吧?”
“没问题!初五正好!”
青州知府也凑过来,对着传声筒喊:“张将军,要是青州有粮车路过军营,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
“没问题!保证看好!”
李老儒站在旁边,对着传声筒念了句《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传声筒里传来张将军的笑声:“李老儒,俺听懂了!您这是欢迎俺去皇宫听课啊!等俺休班,一定去学堂听您讲国学!”
大臣们都笑起来,广场上的气氛热闹得像过节。
小李子也对着传声筒喊:“张将军!俺是小李子!下次您来皇宫,俺请您吃张师傅的火锅,还有珍珠奶茶,这次肯定不会传成泥巴了!”
传声筒里传来张将军的回应:“好啊!俺可等着喝奶茶,别再让俺吃泥巴了!”
大家笑得更欢了,连王师傅都擦着汗笑:“下次风再大,有调节器,也不会传错话了!”
可热闹背后,没人注意到,广场不远处的大树后,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偷偷看着传声筒,手里的小本子上画着多节传声筒和松紧调节器,只是转轮的结构画得歪歪扭扭,旁边还写着 “转把手能拉紧绳子,不知咋做”—— 正是之前画自行车和传声筒草图的外族探子,他盯着调节器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转轮和绳子的连接原理,只能匆匆记下来,转身往边境方向跑。
夕阳西下时,大臣们还在围着传声筒聊天 —— 有的说以后要把传声筒装到各州府,有的说要给边境的哨所都装上,甚至有人提议,给学堂也装一对,让城里的孩子和边境的孩子能 “隔空说话”。林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踏实 —— 虽然第一次测试闹了笑话,但改进后的传声筒,总算能真正派上用场了。
“王师傅,” 林风拍了拍王师傅的肩膀,“明天就做十对改进版传声筒,五对送边境哨所,五对送各州府,让他们也试试,有问题再改!”
王师傅点头:“陛下放心!俺这就加班做,保证三天内送出去!”
小李子凑过来,兴奋地说:“陛下,俺跟王师傅一起做!俺给每个传声筒都画火锅图案,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京城来的,好用!”
一场围绕传声筒的测试乌龙,不仅让传声筒变得更实用,还让大臣们看到了 “远程沟通” 的希望。而那个偷偷画草图的外族探子,虽然记了下来,却没弄明白调节器的原理,注定做不出好用的传声筒 —— 林风知道,这小小的传声筒,不仅是沟通的工具,更是守护大炎安稳的又一道防线,只要不断改进,就能让它在皇宫、各州府、边境哨所之间,架起一道道 “看不见的桥”,让好日子的消息,传得更快、更远。
只是,林风没料到,边境的哨所装上传声筒后,第一次用就遇到了新问题 —— 外族探子居然故意在兽皮绳旁放火,想烧断绳子,干扰通讯。一场围绕传声筒的 “边境保卫战”,又在不远处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