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终于降临到一个世界,落在一片静谧的树林中。
楼内,气氛温馨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兄友弟恭”。
李莲花尝了萧秋水给的那一小坛佛跳墙后,彻底被那汇聚山海精华、灵气与美味臻至化境的滋味征服,惊为天人!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除了小奶糕之外的第二大心头好!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正板着脸、慢吞吞磨着灵髓棋子的谢淮安。
“六弟啊……”李莲花脸上堆起温和至极的笑容,殷勤地给谢淮安倒了一杯香气袅袅的灵茶,“这茶味道尚可,你尝尝?”
谢淮安眼皮都没抬,面无表情:“不喝。有事说事。”
李莲花从善如流,厚着脸皮凑近些:“那个……六弟啊,还有佛跳墙吗?就……一小坛,一小坛就好。”他比划着,试图唤起兄弟情谊。
“没有。”谢淮安的回答干脆利落,毫无转圜余地。
李莲花也不气馁,换了个策略,他斜睨着谢淮安,语气带着循循善诱:“六弟啊,你要知道,本体是本体,我是我,对不对?我们得分开看。本体可能比较……欠,但我多温和,多讲道理?”
谢淮安终于抬眸,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呵。”
李莲花再接再厉,伸手过去,不是拿棋子,而是轻轻拈走谢淮安刚磨好的一颗灵髓棋子,丢回棋篓,然后一把握住谢淮安的手,眼神真诚,语气温和得能滴出水来:“六弟啊,我前些天才刚见到你,一见你就感觉无比亲切,心中欢喜。你肯定是我最喜欢的弟弟了。”
“?”谢淮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肉麻弄得浑身不适,猛地甩开他的手,额角青筋跳了跳,差点没忍住直接掐上这个历劫身二哥的脖子。
“六弟啊,”李莲花毫不气馁,继续输出,“兄弟之间,讲究的是什么?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有福,比如佛跳墙,我们是不是该同享?有难……”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些坚硬的灵髓上。
谢淮安冷笑一声,顺势接话:“说得好,有难同当。”他随手拿起几块最小的灵髓,“啪”地丢到李莲花面前,“帮我把这些灵髓磨成棋子,要求圆润光滑,内蕴道纹。”
李莲花看着那几块闪烁着七彩流光、硬度堪比神铁的灵髓,伸手摸了摸,看着比他这些弟弟们的“后台”还要硬!
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玩意儿……以他现在的手段……能磨掉一粒尘吗?
答案是不能。
萧承煦看不过去,温声道:“老六,要不我来帮你磨吧……”
“别!”谢淮安立刻阻止,一脸嫌弃,“你磨出来的棋子都带着你的神通之力,绿油油的!我才不要!”
萧承煦:“……”他只是想让棋子更有灵性而已。
另一边正在和赵灵儿研究新型符篆的萧秋水听到动静,也跑过来帮腔:“六哥,我帮你磨!”
谢淮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把从李莲花手里抢回那几块灵髓:“……算了,你们玩去吧,我自己来。”
他继续地拿起伴生神器变的特制的工具,继续慢吞吞、小心翼翼地磨了起来,一边磨一边低声嘀咕,“磨的时候要把体内的混沌之力一点一点储存进去,引导其内部结构变化……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李莲花确实一脸茫然。
混沌之力?那是什么?
就在这兄友弟恭的和谐时刻,莲花楼外的林间小道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以及少年人清朗肆意的谈笑声。
兄妹几人好奇地向外望去。
只见一名红衣少年策马而行,衣袂翩跹,墨发高束,眉眼飞扬,俊朗得如同灼灼烈日。
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气墙,尘埃不染,雨水不侵。
竟是时刻运转着精纯的内力,隔绝外物!
那份张扬、那份傲气、那份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几乎要溢出这方天地。
正是年少时的李相夷!
他身边跟着的,正是他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看似敦厚可靠的师兄单孤刀。
只听单孤刀笑道:“相夷,此次前往方家,你可要收敛些性子。方家那几位小少爷,据说是我那已故妹妹留下的血脉,也算是我们的外甥,莫要吓着他们。”
李相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眉眼间是少年人特有的明亮与不羁:“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听说方家那几位小公子,名字倒是挺别致……”
他的话音未落,目光便被道旁那座精致异常、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莲花楼吸引住了。
一时间想去看看。
“师兄先行一步吧,我迟些到。”李相夷道。
单孤刀不疑有他,加上他有约,赶紧的策马溜了。
李相夷缓缓走近莲花楼。
莲花楼的窗户和门口,探出了好几个脑袋!
而那些人的容貌……竟都与他有着九分的相似!
尤其是那个穿着淡青色长衫、气质温润的青年……
莫名的熟悉!
李相夷勒住马缰,愣住了。
莲花楼内的崽崽们看到李相夷出现,也是眼睛一亮!
萧秋水反应最快,嗖地一下窜出楼外,脸上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朝着李相夷挥手:“哎!李相夷!快过来!”
赵灵儿也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快来,相夷小弟!”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看着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自己,心情有些微妙,但也点了点头。
李相夷何等聪明,虽然觉得这伙人古怪至极,但那份好奇和骨子里的冒险精神让他跃下马背。
“来得好,走,跟你师兄去,吃瓜!”萧秋水兴致勃勃。
李相夷一脸迷茫的跟着萧秋水等人。
不是,他师兄不是刚刚策马离开了吗?
李相夷不知为何,任由他们拉着,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不远处的一个隐蔽小院落外。
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却情绪激烈的对话声。
一个是他熟悉无比的师兄单孤刀的声音!
另一个,竟然是肖紫衿?
只听单孤刀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和无奈:“紫矜……你别这样,我们的几个孩子,如今放在方家抚养是最好的选择,天机堂资源丰厚,方家都是官员,能给他们最好的……”
“最好的?”肖紫衿的声音带着痛楚和愤怒,几乎是低吼出来,“那为什么一个都不能让我养?我才是他们的父亲!”
李相夷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
孩、孩子?父亲?肖紫衿和师兄有孩子了?
单孤刀的声音带着心疼和解释:“紫矜,你忘了?当初我生下他们三个,差点难产而死……是你日夜不休地照顾我,才保住我和孩子们的性命。你那般辛苦,哪里还有精力再亲自抚养他们?”
院落外,李相夷已经石化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生下……三个孩子?谁生的,还难产?师兄他……他生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