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苏怀礼和杨珊珊腻歪了十来天就回了部队,姜林玉以为杨珊珊的心也得跟着走了,毕竟小夫妻这些天的感情是肉眼可见的升温。
没想到,苏怀礼走的第一天,杨珊珊:想他。
第二天,想他。
第三天,想...也不怎么想了。
第四天直接和没事儿人一样了。
让姜林玉憋了一肚子安慰的话没说出口。
这天恰逢休息,县里最近治安也不错,也没需要杨珊珊去公安局帮忙的地方。
婆媳三代悠闲的在院子里吃杨珊珊研究出来芋头甜品。
离得老远就听到了周立扬的声音,“姜婶儿!看我带谁来了。”
姜林玉还以为他又来拿新一批的面霜,纳闷前几天不是刚拿过一次么,卖的这么快?
就看到一个衣服脏的看不清颜色,脸上灰一块白一块头发长到脖子凌乱的像个鸟窝,盖着半张脸的乞丐一样的男人越过周立扬,往姜林玉这边儿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什么。
姜林玉都准备从空间里整点药粉出来了,就看见杨珊珊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对着乞丐就是一脚。
刚跑进院子的乞丐就这么倒退着飞出了院子。
杨珊珊拘谨道,“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姜林玉睁着眼说瞎话,“妈作证,你这是为了保护我。”
周立扬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眼珠子从左移到右,还从半空划过一个弧度。
看着乞丐哎呦哎呦的躺在地上,上前走了半步,但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儿,又退回了院子。
指着门外的人说,“姜婶儿,怀智出门这么久都没往家报信儿,你是该生气。不过珊珊姐力气这么大,不会把他肋骨踢断了吧。”
“嘎嘎,嘎嘎嘎!”
因着杨珊珊的动作,没出去找自己那些开裆裤小弟的大白二白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翅膀一扇,就飞出了鹅圈,对着乞丐就准备乱啄一通。
地上本来还在哎呦的乞丐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惨痛的回忆,一下子蹦了起来。
一人两鹅在巷子里上蹿下跳的玩起了追逐战。
姜林玉松了口气,“肯定没踹出毛病来,刚才那人还想躺地上讹人,幸亏大白二白机灵。”
杨珊珊麻了,“立扬,你刚才说那人是谁?”
周立扬道,“啊,你们没认出来啊,那是苏怀智啊。”
这时候苏怀智第四次被追着经过院门口,口中声嘶力竭的喊道,“妈!我是怀智啊!你最最亲爱的老四!你快让大白二白给我停下。”
姜林玉想起苏怀智以前别的不说,洁癖倒是随了自己,平时特别爱安静,衣服都洗的发白,头发大冬天的都要每天一洗。和如今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真的很难联想到一起去。
好几个月没有音信的人突然以这幅样子出现,难不成被卖去缅A了?这是才逃出来?
杨珊珊好奇道,“你是怎么碰上他的,他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周立扬一言难尽,“我南下进货,回来的火车上,看见有乘警押送一个人,那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叫了我的名字,说自己是苏怀智。
我打量了下,五官和声音确实很像,听乘警说这人穿着打扮可疑所以才被扣下来的,我能证明他的身份,留了联系方式,所以人家就让我把他带回来了。”
在场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连在屋里看电视的苏思远和周文浩都被声音吸引出来。
苏思远看着在大白二白的追击下一蹦三尺高的苏怀礼,纳闷道,“那真的是小叔?他把大白和二白都脏到了。”
姜林玉定睛一看,可不么,好几次大白二白都追上苏怀智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怀智发动了被动技能臭味攻击,让两个大鹅有所顾忌,一直纠缠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看着巷子里越来越多看热闹的邻居,他们可是大白二白的忠实拥护者,万一把苏怀智认成坏人就麻烦了,刚才她都听见有人说回家拿木棍,拿菜刀了。
“大白二白!回来!”
姜林玉气沉丹刚喊完,大白二白就立马停下,嘎嘎嘎的往回走,都快飞了起来。
仿佛姜林玉的话是它们的台阶一样。
周文浩和苏思远上前一人抱着一个鹅脖子撤离到一边。轻抚着鹅身,好像它们受了挺严重的工伤一样。
和巷子里的邻居说明了乞丐的身份,在众人或八卦或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苏怀智一瘸一拐的跟着进了苏家的院子。
“这苏家可真是热闹啊!每隔几个月就能有点新闻。”
姜林玉听着外面邻居的话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苏思远和周文浩安抚好大鹅,特别勤快的给周立扬和苏怀智搬了两个凳子,也没忘把苏正业给他们做的专属小凳子拿出来,一副听八卦的架势。
苏怀智一进院子屁股刚挨着凳子就拉着凳子想往姜林玉面前挪过去,被姜林玉嫌弃的看了一眼,缩着大长腿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妈,声音那个百转千回,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周文浩客气问道,“苏四叔,你喝奶粉么?”
苏怀智眼睛一亮,“谢谢好大侄儿!”
周文浩也不墨迹,连忙给对方冲了碗奶,还没忘了给周立扬端一碗芋泥甜品,主打一个端水大师。
苏怀智顾不上烫,唏哩呼噜的把东西喝完,砸吧了砸吧嘴,开始讲述这一路的辛酸。
原来他和刘二柱刚下火车,就发现两人身上的钱被摸走了大部分,好在两人有防备,还剩下一些在鞋垫子底下备用。
要是那时候能被吓破胆儿,买张返程的火车票后来的事儿可能也不会发生。
但两人肯定不甘心啊。
商量了商量决定留下火车票的钱,剩下的钱勉强也能采买些货品。
但两人初来乍到,又打扮的干干净净,到处打听批发市场,口中动辄就是几千几万的交易金额,让人误认成了肥羊。
在动不动就需要100件起卖的批发市场里,两人好不容易磨破了嘴皮子劝说摊主零卖了他们一些,即使比批发价高,拿回南县也有一些赚头。
想着蚊子再小也是肉,来回也能赚一些。
结果掏钱的时候发现分文不剩。
这时候和他们交易的老板才隐晦提醒他们可能是被扒手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