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刚漫过青黛色的山岗,华夏城的农田里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天宇站在田埂上,手里攥着一把沉甸甸的稻穗,金黄的谷粒饱满得快要胀破外壳——这是新引入的“金穗稻”,穗长比本地稻种多出近三寸,沉甸甸地压弯了稻秆。
“照这势头,今年亩产至少能多收两石!”老农周伯用粗糙的手掌抚过稻穗,指腹蹭过饱满的谷粒,眼眶突然红了,“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能结的稻子。”
一、良种落地,破土生金
年初时,天宇带着商队远访南方,带回了十几种改良作物:耐旱的“铁根麦”、耐涝的“水莲稻”、生长期短的“速生粟”,还有能在坡地生长的“爬山豆”。刚种下时,没人敢信这些“外来种”能比祖祖辈辈种的本地作物强——铁根麦的麦粒黑黢黢的,看着就不如白麦喜人;水莲稻种在淹水的田里,老农户直摇头:“稻子哪能泡在水里长?怕是要烂根!”
天宇没多解释,只让人划出五十亩试验田,亲自带着农官们育苗。他改良了育秧法,用温水浸种催芽,比传统方法早出苗五天;移栽时用“宽窄行”排列,既通风又透光,虫害都少了大半。最让人咋舌的是他弄来的“骨粉肥”——把屠宰场的碎骨烧成灰,拌在粪肥里,撒进田里,那铁根麦竟长得比人高,秸秆硬得能当柴烧。
夏末第一场雨过后,试验田的景象彻底打服了所有人:金穗稻的稻穗密得像扫帚,一株能结三百多粒;速生粟从下种到收获只要两个月,正好能赶在秋霜前再收一茬;爬山豆更神,顺着山坡的石缝往上爬,把光秃秃的坡地都爬成了绿毯子。周伯带着村里的老农们蹲在试验田边,数着稻穗上的谷粒,数着数着就蹲在地上哭了:“要是早有这稻子,当年就饿不死人了……”
消息传开,各村都来求种。天宇让人把种子分装成小包,每户发两斤,还附上手绘的种植图——用简单的图画教怎么浸种、怎么密植、怎么施肥。有农户舍不得用新种,偷偷留了一半本地种对比,结果秋收时,新种亩产比本地种多收三石,气得直拍大腿:“明年说啥也全种新的!”
二、水利兴修,旱涝保收
“以前是靠天吃饭,天旱了盼下雨,下雨了怕淹水。”这是农户们祖祖辈辈的愁肠。天宇看着地图上蜿蜒的河流,拍板:“修渠!挖塘!把水攥在自己手里!”
开春时,他组织了五千民夫,沿着山势修了三条“环山水渠”。民夫们起初不乐意:“好好的田不种,修这石头沟沟有啥用?”天宇没硬逼,只让人在渠边插了木牌,写着“修渠一户出一个劳力,渠水优先浇他家的田”。这话一出,报名的人挤破了头。
修渠的石头是从黑风口采的,民夫们发明了“滚木运石法”,把圆木垫在石下,十几个人推着就能走;挖渠时遇到硬土层,天宇让人烧起柴火,把土烤热了再泼冷水,土块“咔嚓”裂开,省了大半力气。最险的是在鹰嘴崖凿渠,那里石壁陡峭,民夫们系着麻绳吊在半空,一锤一凿地开石,天宇也系着绳蹲在崖上,和大家一起凿,手上磨出的血泡和民夫们的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三个月后,渠水贯通那天,村民们提着水桶在渠边排队,看着清澈的渠水顺着石槽流进自家田里,有人舀起一瓢水直接喝了,笑得合不拢嘴:“比井水还甜!”
除了水渠,还挖了二十八个“蓄水塘”。塘底铺着黏土,再糊上一层石灰,存水不渗漏;塘边种上柳树,树根能固住塘埂。天旱时,水渠把塘里的水引到田里;下雨时,田里的积水又顺着排水沟流回塘里,成了“天然水库”。
夏末真遇了大旱,邻近的村子地里裂得能伸进拳头,华夏城的农田却靠着渠水灌溉,绿油油的稻子没受半点影响。有外村人来求水,天宇让人在渠边设了“分水口”,给他们分了些水,条件是来年帮着修渠。“帮人就是帮己,”天宇对民夫们说,“水够了,大家才都饿不着。”
三、农具改良,省力高效
“以前割麦割得腰直不起来,插稻插得手指头肿成胡萝卜。”这是农妇们常念叨的苦。天宇看着她们弯腰弓背的样子,让人把铁匠铺改成了“农具坊”,琢磨着改良农具。
铁匠李师傅起初不待见:“祖上传下来的镰刀、锄头,好用得很!改啥改?”天宇不恼,给他画了张图:“你看,把镰刀的柄改弯点,割麦时不用弯腰;锄头加个木托,能把胳膊肘架在上面,省力气。”李师傅半信半疑地打了一把,第二天扛着去田里试,回来时直拍大腿:“娘嘞!这弯柄镰割麦,一天能多割两亩!胳膊还不酸!”
农具坊里很快忙得热火朝天:弯柄镰、带托锄、三齿耙(比传统耙多了一个齿,搂草更干净)、点播器(一人推着走,能同时挖穴、下种、盖土,比人工点播快三倍)……最受欢迎的是“龙骨水车”,以前五个人踩一天才能浇一亩地,现在两个人摇着龙骨,水“哗哗”地流进田里,一天能浇五亩。
王婶子踩着龙骨水车,脚不沾泥,还能跟旁边的人唠嗑:“这玩意儿真中!以前浇地跟打仗似的,现在跟玩似的!”她儿媳妇更乐:“娘,你看我这手,再也不用泡在水里插秧了——用天宇公子弄的‘秧马’,坐在上面插秧,腰不酸腿不疼!”
秧马是块弧形木板,底下滑溜溜的,坐在上面能在秧田里滑动,不用弯腰,手里的秧苗随手就能插进泥里。女人们都爱用,说比坐花轿还舒服。
四、粮丰民安,人心更稳
秋收时节,华夏城的打谷场成了金色的海洋。脱粒机“嗡嗡”地转着,谷粒像瀑布似的涌进麻袋;孩子们在谷堆上打滚,手里攥着烤得香喷喷的粟米饼;老农们蹲在谷堆边,用手掂着麻袋,嘴里念叨着“够吃了,够吃了,明年还能给娃攒点学费”。
粮仓堆得满满当当,天宇让人在每个村设了“公仓”,存够全村半年的口粮,剩下的按户分,还能拿到集市上换布、换农具。以前集市上买布要拿粮食换,现在粮多了,布价都降了,农妇们终于能给娃做件新棉袄,不用再打补丁了。
军队的伙房也变了样,每天能喝上小米粥,中午加个粟米窝窝,偶尔还能炖锅豆子汤。士兵们训练更有劲了,都说:“肚子里有粮,手里的刀都握得更稳!”
有外村人来投奔,说:“听说华夏城的田能长出金子,来了就能吃饱饭?”守城门的士兵笑着指了指田里的金穗稻:“不是金子,胜似金子!来干活就有饭吃,还能学新法子种地!”
天宇站在粮仓顶上,看着远处田里忙碌的身影、晒谷场上的欢笑声,突然想起刚来时,有人说“这片地养不活这么多人”。如今,仓廪实,民心定,连风里都飘着麦香。他知道,农业革新播下的不只是种子,更是希望——当百姓们再也不用为吃饱饭发愁时,这片土地上的人,才真正拧成了一股绳,谁也拆不散。
夜色渐浓,打谷场的火把亮了起来,民夫们围着篝火唱歌,歌词是新编的:“金穗稻,弯弯腰,渠水流,乐淘淘;新镰刀,快又巧,粮仓满,民心牢……”歌声飘得很远,像在告诉所有人:华夏城的好日子,才刚开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