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掠过华夏城工坊区的烟囱,铁匠铺里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锤声。刘师傅赤着膊,抡着二十斤重的大锤,一下下砸在烧得通红的铁坯上,火星溅在他黧黑的胳膊上,他却浑然不觉。铁坯在他手下渐渐成型,最终变成一根枪管,内壁光滑如镜——这是仿照殖民军燧发枪改良的“华夏式骑枪”,射程虽稍逊,却比原版更轻便,能在马背上快速装填。
“刘师傅,这枪管真能顶用?”年轻工匠小张捧着枪管,对着阳光看,内壁的纹路细密均匀,比之前的土造火枪强了百倍。
刘师傅抹了把脸上的汗,拿起卡尺量了量:“误差不到半分,比红毛鬼子的货差不了多少!”他指着墙角一堆西洋书籍,“照着这上面的法子,先锻打,再镗孔,最后用牛油淬火,硬是把铁料里的杂质都逼出来了。”
一、火器革新,锋芒初露
火器坊的角落里,汉斯正蹲在地上,指导工匠们调试新造的“开花弹”。这炮弹里裹着铁砂和火药,引爆后能炸开一片,比实心弹威力大得多。他用生硬的中文说:“引信……要算准时间,太短……炸在自己人头上,太长……落在空地里。”
工匠老王拿着秒表,一次次试验引信燃烧的速度:“汉斯先生,咱用香来计时咋样?一炷香燃完正好是半刻钟,比这西洋表方便。”
汉斯眼睛一亮:“香……好主意!简单,还准。”
经过十几次试验,开花弹终于成功。试爆那天,天宇和众将都来了。当炮弹落在靶场,“轰”的一声炸开,铁砂飞溅,把三十步外的草人打成筛子,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牛皋拍着大腿:“好东西!下次再跟红毛鬼子交手,让他们尝尝这厉害!”
除了开花弹,工匠们还改良了土炮。以前的土炮用生铁铸造,容易炸膛,现在改用“灌钢法”——把熟铁和生铁分层叠起,反复锻打,炼出的钢材既坚硬又有韧性。新造的“虎蹲炮”只有三尺长,能拆成零件用马驮,射程虽只有一里,却能连续发射五发炮弹,最适合山地作战。
“这炮看着不起眼,打起仗来能救命。”王贵抚摸着炮身,上面刻着工匠的名字和造炮日期,“以后谁造的炮出了问题,一查就知道,看谁还敢糊弄。”
火器坊的墙上,挂着一张“进度表”,上面记着每月的火器产量:骑枪三十支,虎蹲炮五门,开花弹两百发。天宇看着表,对管事说:“再加把劲,争取年底能给每个骑兵都配上骑枪,每个堡垒都架上虎蹲炮。”
二、冶炼精进,百炼成钢
冶炼坊的高炉比以前高了三丈,烟囱里冒出的烟不再是黑的,而是淡淡的灰雾——这是采用“热风炉”技术的结果,用炭火加热空气,再通入高炉,温度比以前提高了两百度,能把铁矿石里的铁水彻底烧出来。
炉前工老李拿着长钎,时不时捅进炉里,观察铁水的颜色:“以前铁水是暗红色,现在烧成亮黄色,这才是好铁!”他舀起一勺铁水,倒进砂型里,冷却后敲掉砂模,露出一根铁条,用锤子一砸,弯而不断,“瞧见没?这韧性,能打马槊,能造枪管,啥都中!”
为了提高效率,工匠们还发明了“水力锻锤”。在河边架起水车,水流带动齿轮,齿轮拉动铁锤,一下能砸出千斤力,比十个壮汉抡锤还快。以前三天才能锻打的枪管,现在一天就能出五根,还更结实。
“这水力锤真是省事!”小张看着铁锤上下翻飞,“就是太费木头,得让红河谷多送点硬木来。”
刘师傅瞪了他一眼:“费点木头算啥?能多造枪,多打胜仗,保住咱的地,比啥都强!”
冶炼技术的进步,让华夏城的铁器质量突飞猛进。农具坊打出来的犁头,能连续用三年不卷刃;马具坊做的马蹄铁,钉在马掌上,跑上百里路都不掉;连普通的菜刀,都比以前锋利,能一刀劈开铁皮。
三、纺织革新,锦绣添花
织布坊里,新安装的“飞梭织机”正飞快地运转。以前织一匹布要两个人配合,现在一个人踩着踏板,飞梭就能自动来回穿梭,效率提高了一倍。织女们一边织布,一边哼着小曲:“飞梭快,飞梭忙,织出布匹做衣裳;红的花,绿的叶,华夏城的布最漂亮。”
这织机是陈大娘带着工匠们,仿照西洋图纸改良的。她们在飞梭上装了小轮子,减少摩擦;在踏板上安了弹簧,踩起来更省力。最妙的是,她们还学会了“提花”技术,在布上织出稻穗、界碑、凤凰等图案,殖民商人见了,都抢着要,说能卖个好价钱。
“以前咱的布只能做粗衣,现在能跟丝绸比了。”陈大娘抚摸着一匹织着凤凰图案的棉布,“上次有个红毛商人,想用两箱西药换这布,我没换,等着换更好的火器图纸。”
染坊也有了新法子。以前染布靠植物染料,颜色单调还容易褪色,现在工匠们从殖民商人那里换来“洋靛”,染出的蓝色鲜亮持久,还能调出紫、绿、黄等多种颜色。有个染匠试着把洋靛和本地的茜草混合,染出一种“青黛色”,做成军服,既耐脏又威风,士兵们都爱穿。
“这染布的水,以前直接倒掉,现在能回收再用。”染匠老王指着沉淀池,“里面加了石灰,能把染料渣沉淀下来,既省料又干净,这都是从那本西洋《化学入门》上学的。”
四、技艺融合,声名远播
工坊升级带来的变化,很快传到了殖民据点。有个英国商人来华夏城,看到水力锻锤、飞梭织机,还有新造的骑枪,惊得合不拢嘴:“你们……你们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造出这么好的东西?”
天宇笑着带他参观工坊,指着那些西洋书籍:“好东西不分东方西方,只要有用,咱就学。但学不是照搬,得改成适合咱用的。”
商人看着工匠们一边用算盘算账,一边用卡尺量尺寸,一边用传统的淬火法,一边用西洋的镗孔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种融合……太神奇了!我要订一千匹提花布,一百支骑枪,用最好的西药和火器弹药来换!”
贸易越来越红火。华夏城的棉布、铁器、瓷器,因为质量好、价格公道,在殖民据点成了抢手货;换来的西药、火器、技术书籍,又反过来促进工坊升级,形成了良性循环。有次天宇去青岚港,看到码头上堆着小山似的货物,装卸工们喊着号子,脸上都带着笑,心里格外踏实。
“工坊强了,咱的腰杆才能硬。”天宇对刘师傅、陈大娘们说,“以后还要建更大的工坊,学更多的技术,不光要满足自己用,还要让华夏城的东西,走遍天下都有名!”
工匠们听了,干劲更足了。铁匠铺的锤声响到深夜,织布坊的灯火亮到天明,连孩子们都跑到工坊外,看着那些转动的机器,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夕阳西下,工坊区的烟囱披上了金辉。刘师傅把新造的骑枪架在墙上,枪身映着晚霞,像一道沉默的闪电;陈大娘收起最后一匹提花布,上面的凤凰图案在暮色中仿佛活了过来,展翅欲飞。
天宇站在工坊区的高台上,看着这一切,知道工坊升级不仅仅是技术的进步,更是人心的凝聚——当工匠们用自己的双手,造出比西洋货更好的东西时,那份自豪与自信,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技艺精进的路还很长,但华夏城的工匠们,已经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他们用锤子敲打出未来,用织梭编织出希望,让华夏城在贸易的浪潮中,既不迷失自己,又能乘风破浪,驶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