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提示：本章节开始恢复到柳月天视角，文章中的“我”为柳月天】
“原来你们就是新出现的觉醒者。”一个陌生、低沉，却又有些耳熟的男声，从校门旁突兀响起。
我原本还懒洋洋地跟在小雨后面，一听这声音，整个人瞬间警觉起来。没有犹豫，我立刻快步向前一步，护在小雨身前，摆出个标准的保护架势。
然而看清他的脸，我不禁一怔。
那男人一身黑衣，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短发规整，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黑帮电影里走出来的大哥。
这不是珍珍的家长么？
“下午好。”男人露出一个笑容，却怎么都不像是在表达善意。那笑容本身没问题，可他那张脸配上周身的压迫气场，让人条件反射地想后退半步。
他似乎也习惯了自己的“气质杀伤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自嘲道：“很多人都说我笑起来不像好人，虽然我确实不是，但至少这次我没有敌意，何况前不久你们还帮我照顾过珍珍。”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有力，“我想，你们应该听过一些消息，知道近期会有人来找你们。”
我闻言稍微放松了一些神经，但很快又重新警惕起来，视线定在那黑衣男子身上，“这么说你就是……”
“没错。”他稍微示意了一下周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这里过于嘈杂了。”
此刻我们正站在进修部的大门口，来往的修士三三两两，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连不远处值班室里的保安，也频频朝这边张望。
我轻轻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戳动，是墨痕雨在用手指戳我。
我回过神来，对黑衣男子点点头：“好。”
“那劳烦二位请跟我来。”男人点了点头，率先转身离开，并随意地朝后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上。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仍有些不安，又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墨痕雨。少女眼神一挑，像是在说“走吧”，随即率先迈步跟了上去。我也只好紧随其后。
……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低沉的鼓点震耳欲聋。
昏暗的空间中，一颗斑斓光球伴随着强烈节奏缓缓旋转，五彩的光线不断洒落，在墙上、地板上，在人群之间交错滑动。
一众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尽情挥洒着热情，随鼓点摇摆扭动，有人双臂挥舞，有人大喊高举，有人猛甩头发，全场陷入一种狂乱与癫狂的氛围。
是的，我们跟着那位黑衣男子，来到了一家迪厅。
明明才下午四点多，而这里的人却像已经嗨了一整天。
我站在门口皱起了眉头，音响传出的鼓点仿佛一锤锤砸在心口，低频震得五脏六腑都在共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我们还穿着进修部的制服，来这种地方不好吧？”我有些不满地开口，眉头微皱，目光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四周五光十色的混乱现场。
墨痕雨站在我旁边，有些四下好奇地张望着，但从她微微皱起的小鼻子来看，她跟我一样，也不喜欢这里的气氛。
就在这时，几个蹦跶在舞池边缘、头发染得像调色盘一样的杀马特青年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们吹着口哨往这边靠近，脸上写满了“搭讪”二字。
结果才走到三米开外，便被黑衣男子一个不带温度的眼神瞪了回去，立刻讪讪转身，逃也似地散开。
这里本就昏暗的灯光，再加上这位大哥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场，简直就一个“生人驱逐器”，一路所过，无人敢挡。
“整个三号城区就一家高等进修部，就算你们不穿制服，别人也能看出你们是从哪来的。”
黑衣男子动作熟稔地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吧台时，他朝那位穿着火辣的小姐姐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便笑着点点头，随后引我们往里走。
很快，我们被带进了一个昏暗的包间。
包间不大，一台液晶彩电挂在墙上，正处于待机状态。
靠墙摆着一排呈半“U”型的皮质沙发，看着还挺高级。
长桌中央摆着一个新鲜果盘，里面堆着葡萄、苹果、香蕉等各色水果，颜色搭配得十分讨喜。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真正让我感到安心的，是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的那一刻，那些喧嚣瞬间被隔离在了门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别客气，随便吃，随便坐。”黑衣男子随口说道，一边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靠里的位置，还顺手捻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随意的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我们自然没法像他那样轻松。
毕竟这趟是接受调查，只是这个调查人员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而所谓的调查场所，更是与众不同。
我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在半U型沙发中间落座，墨痕雨则紧挨着我坐在外侧，低着头刻意摆出一副不安的模样。
盯了他半天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低声问道：“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组织的调查人员？”
黑衣男子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随意的像是来度假似的。
听我一问，他才把腿放下，身体微微前倾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地下都市势力，别吐槽名字啊。反正目前全世界就这一个‘地下都市’，名字说白了就是个代号，我们也可以叫登山俱乐部，或者社区管委会……但不管叫什么，我们干的活都一样。”
说完，他身子一挺，朝我伸出一只手，神情突然变得有几分认真，“自我介绍一下，零号中心研究所，高级调查员——聂风行。”
我心中下意识一紧，迟疑片刻才伸出手，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语气警惕，“研究所……不知道你们研究的是什么？”
“很多。”聂风行摊了摊手，随后轻轻拍了一下掌心，然后整个人向后一倒，懒洋洋地靠进沙发，“各种各样的研究都有，不过有一项……曾经是跟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