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偷看得太明显了，没过多久，墨痕雨就捕捉到了我那飘来飘去的视线。
她一皱眉，翘眉微扬：“我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乱看什么呢？”
“看自己老婆还能叫乱看？”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她停下脚步，努力把表情板得严肃起来：
“谁！是！你！老！婆！啊！要是夫人在这儿，你还敢这么叫么？”
“哪个夫人？啊，你说我妈啊？当着长辈的面自然要收敛一些，再说，这种事总得给她老人家一些时间消化是不是？”
我笑得贼兮兮的，悄咪咪的问，“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在偷情？”
然后我就被她一通掐。
“老婆我错了！老婆我错了！”
我一边捂着被掐的地方上蹿下跳，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啊啊啊！破——防——啦——！”
“我说你能不能大白天正经点！”
墨痕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你知道那个小个子女人给我换衣服时是什么样子么？跟你一模一样，色得不行。”
“张娜月啊，她就那样，你习惯就好。”
说到这儿我眼珠子一转，贴近她耳边坏笑道，“那晚上……我是不是也很不正经？”
“你现在就很不正经！”墨痕雨嫌弃地把我脸推开，“你头上那个‘粉色进度条’都突破边框了。”
她叹了口气，低声嘀咕，“明明才‘实习’完没多久的说……”
“更正一下。”我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你说的‘没多久’，已经是8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已经间隔很久了！”
魔王大人听完表情直接裂开了：“本王也更正一下，是‘只有那8个小时间隔了’！”
我顿时露出了心虚的笑容。
听她这么说……还真有点用力过猛了。
我摸了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你说的那个‘粉色进度条’到底是啥？”
“你跟我共享视野那么多次，难道没发现本王看到的东西和你有点不一样？”
墨痕雨撇撇嘴，“算了，既然你现在有了‘地法方圆’的两个外环，接收能力也上来了，我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说着，她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我的视野中就刷刷刷弹出一大堆数据。
温度、湿度、风速、气压、亮度、距离、运动趋势、物体形态、能见度……
“太多太多太多！”我抱着脑袋陷入一阵混乱。
大概是我吐槽太凶，这些数据开始自动简化，最终只保留了基础的距离、轮廓、体积等指标。
“这只是我视野的一部分，有时候还可以用来观察人的情绪，或者说……激素，刚才你体内的某种激素就多到不正常，肯定是在想坏事！”
墨痕雨审视般的看着我，被拆穿的我更不好意思了。
墨痕雨见状，得意地双手叉腰，挺起胸，“如果我把‘地法方圆’完全展开，那万事万物都将在我眼中分解为纯数据流，怎么样？厉害吧？”
我低着头，下意识就把眼前的数据念了出来，“36d……”
下一秒，我的数据视野被强制关停了。
而魔王大人气鼓鼓地瞪着我。
“柳！月！天！！”
墨痕雨扑了上来。
墨痕雨发动了【粉拳超连击】！
墨痕雨的攻击效果拔群！
我们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了严莉莉之前招待我们入住的那栋洋馆。
刚进门，老管家便出来迎接我们。
我简单说明了来意，他便亲自带路，领我们去先前住过的房间取回东西。
别墅里依旧有三三两两的女仆在工作，但人数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
“真是一场灾难啊。”
刘伯一边带路一边感慨。
“我在这座城市干了二十多年，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S级的鬼族一下子冒出三个，街上乱成了一锅粥，死了上千人。”
“有很多人甚至是跌倒后被踩踏致死的。太惨了……不过小姐的客人们都安然无恙，实在是万幸。”
我听着听着，忽然皱起了眉：
“三个？不应该是两个吗？”
“最后那个可是你家小姐的梦中情郎，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你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哎呀，那还真是老朽失言了。”
刘伯神情一正，随即又叹了口气，“说起来，小姐现在也不在地下都市了，这场祸事算是侥幸躲过了。”
“什么？”
我一脸错愕的停下脚步。
“严莉莉离开了？”
“是的，几天前小姐就被人带回了严家府邸。”
刘伯的声音平静，“冰城升起没多久，小姐便被老太爷派人带走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那个毛手毛脚的荣丫头。”
“被带去了哪里？”我连忙追问，“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她？”
“被接去了地面。您如果有话想对小姐说，我可以替您传达。”
“没什么。”我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还是先带我们去取东西吧。”
刘伯微微点头，不再多言，继续领路。
……
我们拿完东西便离开了洋馆。
走在返回的路上，我一脸愁容地仰头望着全息苍穹。
“没想到居然会听到严莉莉的消息……可惜她已经离开了。”我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想找她打听点冷无霜的事。”
那天晚上，夜一鸣提出一个交换条件：
他可以对我们擅闯能源室的事既往不咎，甚至对墨痕雨的存在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作为交换，我必须成为他的部下，参加对“冰城之主”的讨伐行动。
我答应了。
事实上，就算他不说，单纯是因为冷无霜我也会主动掺和进去。
他的状况明显不对，身为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聂风行那次的恩情，我也还没还。
但在出手之前，我得搞清楚冷无霜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玩蛇的’会知道那位猎魔者少年的情况呢？”
墨痕雨轻声问道
“因为……”
我一边晃着手里的行李包，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冷无霜被通缉的时候，是我把他可能藏身的地方告诉了严莉莉。”
“就冲大小姐事后没回来冲我发飙，她八成是找到了。”
“你想啊，出事之前她已经好几天不在洋馆了，说不定那会儿已经腻歪上了，所以，她很可能见证了冷无霜的‘最后’。”
我拎着包手臂一抖，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你说那个帅哥也是，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当个美男子吗？非得搞这么大动静。”
“别急，再想想。”墨痕雨轻声提醒，“说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冷无霜的藏身之所的？”
“这个啊……”我回忆到，“刚来零号那天，我在一家咖啡厅碰巧遇到他了。”
“我跟你说，当时我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他先一步来零号是执行什么大任务，结果他换了套女装在那儿给人打工……”
说着说着，我自己就卡壳了，整个人愣在原地。
下一秒，我猛地抬起头。
那家咖啡店！！！！！
我之前居然完全没意识到那是线索的起点！
我激动得不行，立刻捧起墨痕雨的脸就是一记亲亲，“老婆！你太聪明了！！！”
墨痕雨顿时一脸懵，“哎哎？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