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大会最终排名尘埃落定:霓漫天第一,单无涯第二,朔风第三,花千骨第四,尹上漂第五……。
这个结果,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清晰明了,毫无争议。
按照长留历来的规矩与赛前宣告,魁首霓漫天成为尊上白子画的关门弟子,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长留上下,乃至各派来宾,皆已准备好见证这一时刻。
然而,在庄严肃穆的收徒大典上,变故陡生。
当世尊摩严依照流程,准备宣布白子画收霓漫天为徒时,一直静默不语的白子画却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且慢。”他目光掠过台下期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因排名第四而有些忐忑不安的花千骨身上,“本尊欲收之徒,乃是花千骨。”
一语既出,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子画,又看向台上脸色瞬间变黑的霓漫天,以及台下又惊又喜、手足无措的花千骨。
世尊摩严与儒尊笙箫默亦是面色骤变。摩严强压怒气,上前一步,沉声道:“子画!仙剑大会魁首乃霓漫天,众目睽睽,岂能儿戏!”
“你若怜惜花千骨资质,大可一并收下,霓漫天、单无涯、朔风皆为此届翘楚,收入门下亦是佳话!”
儒尊笙箫默也连忙打圆场:“是啊师兄,漫天师侄天资卓绝,心性上佳,单衡、朔风亦是不凡,不如……”
“不必多言。”白子画直接打断,语气没有半分转圜余地,冷面无情,“我意已决,只收花千骨一人。”
这等公然违背承诺、罔顾规则的行径,彻底激怒了在场众人——
“白子画!你欺人太甚!”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只见蓬莱岛主霓千丈猛地站起,周身灵气激荡,怒发冲冠!他指着白子画,气得浑身发抖。
“我蓬莱明珠,仙剑魁首,岂容你如此轻贱!这长留,不留也罢!天儿,我们走!”
说罢,霓千丈一把拉住身旁女儿的手,便要拂袖而去。
霓漫天自白子画开口后,便一直沉默,她看着高台上那个清冷如雪的身影,眼中最初的错愕与难堪已化为一片冰封的平静。她没有挣扎,任由父亲拉着转身。
“漫天!”单无涯(单衡)见状,毫不犹豫地跃出人群,快步跟了上去,站在了霓漫天身侧,其态度不言而喻。
他看向白子画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讥诮与不屑。
三尊见状,心知此事难以挽回,长留与蓬莱的关系恐生裂痕,连声挽留:“霓岛主,请留步!此事尚有商议……”
然而盛怒之下的霓千丈哪里肯听,带着女儿与紧随其后的单无涯,化作三道流光,径直离开了长留山,返回蓬莱。
一场本该喜庆的收徒大典,闹得不欢而散,场面尴尬至极。
最终,白子画顶着巨大的非议与压力,坚持只收了花千骨一人,却也因无法服众,只给了个记名弟子的名分。
花千骨虽如愿以偿,却也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处境颇为难堪。
而与花千骨交好、以姐妹相称的轻水,则被一位鹤发童颜、性情温和的长留长老看中,收为徒弟,算是此番风波中难得的一桩顺心事。
经此一事,长留内部暗流涌动,白子画公正无私的形象首次受到广泛质疑,而蓬莱与长留之间,也蒙上了一层难以消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