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与玛拉的凄惨下场,短暂地激起波澜后又迅速沉寂,玉堂春内剩下的天选者更加恐惧,几乎不敢离开房间半步,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然而嬷嬷们的看管似乎放松了些,但那种放松更像是一种对已知结局的麻木,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而楚砚也得到了他需要的线索,暗渠另一头有守卫,处理闯入者的手段干净利落,强攻前往金匮苑的计划风险极高。
他们需要改变策略,既然无法过去,那就想办法让他们过来,或者,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动手。
同时,让·雷诺又带来了新的关键线索,他在整理火灾后残留的零星账目时,发现金匮苑每隔三日会通过特殊渠道向玉堂春输送一次初级凝膏,那是制作特供香膏的半成品原料,通常在子时前后送达,而每次输送后的第二日,薛夫人或嬷嬷都会亲自用这些凝膏为小姐们进行重点滋养。
而下一次的输送时间,就在今晚子时!
而所谓的特殊渠道无疑就是那条暗渠,初级凝膏……楚砚回想起那些白色香膏的性质,虽然经过调香掩盖,但其与静思苑的脂膏相似,都具有渗透和改造的特性。
如果……如果能截获或者污染这批初级凝膏呢?
当金匮苑的守卫照常送来凝膏,而玉堂春这边接收后,第二天却发现凝膏失效甚至产生了反效果……金匮苑那边会如何反应?薛夫人会如何反应?
他们很可能派人过来查看!甚至,金匮苑的重要人物都可能会被惊动!
这就是一个调虎离山或者引蛇出洞的契机!
但这操作的关键在于,第一,准确截获或接触那批凝膏;第二,要有能够有效污染或改变凝膏性质的东西。
第一个问题,需要伊万的力量和夜鹰的配合,第二个问题……
楚砚想到了自己被倒掉的那些药汤,那些药汤里含有镇痛麻醉的成分,甚至还有让人昏沉的药物,其药性与凝膏那种活化、改造的性质似乎是相反的,如果大量加入,是否能中和甚至污染凝膏?
或许还不够,还需要更强烈的污染源。
突然,他想到了那口邪井!井水中蕴含的负能量是否可以污染凝膏呢?
但他们该如何取用井水?又如何将其混入凝膏?
很快,计划逐渐在楚砚脑中成型,让伊万和夜鹰埋伏在暗渠出口附近,在金匮苑的守卫送达凝膏后,离开前的瞬间发动突袭,抢夺或短暂控制凝膏,由他来提供混合了药物和少量井水的污染剂,然后由动作最快的夜鹰将其混入凝膏中。
这次行动的风险在于时机把握必须精准,不能过早惊动对方,也不能让对方将凝膏成功送达。
确定了计划后,楚砚利用一次嬷嬷巡视的间隙,经过夜鹰房间的窗外时,手极快地在窗棂上敲出了一段节奏。
很快,夜鹰房间内传来一声茶杯放下的声音,表示收到。
又在伊万送杂役衣物时,楚砚将一小包悄悄积攒后用油纸包着的安神药粉和一张写着“子时、渠口、夺膏、待染”的纸条塞进了一件衣服里,待伊万摸索衣服时自然会发现。
现在,只等子时来临。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玉堂春死寂一片。
子时将近,楚砚来到那口邪井附近,用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从井中取了少许的井水,他的【规则之眼】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怨念,他迅速将井水与那包药粉混合,摇匀。
然后,他来到靠近废浣衣池的一处约定好的隐蔽角落,将小瓷瓶放在一块石头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虎出山,等待蛇出洞。
【夏国直播间】:
“计划升级!要污染对方的原料!”
“井水加药粉!以毒攻毒!”
“伊万和夜鹰要打埋伏了!”
【灯塔国直播间】:
“女王准备动手!雷电的麻痹效果或许能用上!”
【白熊国直播间】:
“伊万伏击准备!乌拉!”
【浪漫国直播间】:
“让给的时间一定要准啊!”
其他直播间也在屏息以待,期待这场埋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