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快步来到会馆外的广场，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面露惊惶的妖族。
“馆长！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哪位妖皇大人在发怒吗？！”
“这威压也太可怕了！”
蓝澈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不必惊慌！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妖族的一位顶尖强者，与大夏的一位人类‘朋友’，正在远方进行一场友好的切磋交流。”
“友好切磋！？这阵仗！也能算友好？”
“对啊....这不是扯皮嘛....”
蓝澈：“自然！这种层次的强者交手，动静是大了一点，气息传得远了点，很正常。“
“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该修炼修炼，该值班值班，别围在这里了，散了吧散了吧！”
勉强将躁动的人群安抚下去后。
蓝澈眼中精光一闪，再也按捺不住，身形化作一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当他赶到战场边缘，与容景等人汇合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一望无际的草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径超过十公里的超级巨坑。
“这么夸张！？” 蓝澈看着这片末日般的战场，声音都有些发颤。
容景瞥了他一眼，苦笑道：“嗯……比这更夸张的还在里面呢。”
蓝澈凝神望向战场中心，只见白小川身法飘忽，剑势越发凌厉，死之法则凝聚的黑色剑气不断侵蚀着孙悟空的护体金光和磅礴生机。
“没想到……白哥真的这么强……” 蓝澈喃喃道。
他知道白小川很强，但亲眼见到他压制住那个如同怪物般的孙悟空，冲击力还是超乎想象。
就在这时，战场中心传来白小川轻喝道。
“庚金剑诀，第五式——”
“万、剑、归、宗！！”
刹那间....
以白小川为中心，无数道纯粹由庚金之气与死之法则凝聚而成的漆黑剑影凭空浮现！
剑影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发出令人神魂震颤的嗡鸣，仿佛万剑朝拜其主！
下一刻，这数以万计的漆黑剑影，化作一道毁灭一切的黑色洪流，朝着孙悟空奔涌而去！
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切割出细密的黑色裂痕！
见状，孙悟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狂吼一声，竟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猛地挥出。
“吼！！！妖神——破灭斩！！”
一柄完全由璀璨金光和生命法则凝聚而成的、外形与他手中三尖两刃刀一般无二、却放大了百倍的惊天巨刃。
那金光巨刃对着奔涌而来的黑色剑之洪流，悍然劈下！
一边是湮灭万物的死之剑潮！
一边是撕裂苍穹的生之巨刃！
“轰隆！！！！！！！！！！！”
两者碰撞的瞬间，仿佛天地初开，又像是宇宙归寂！
一个比太阳更耀眼千万倍的光球在碰撞点爆发！
紧接着，是毁天灭地的冲击波呈球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大地如同海浪般被层层掀起。
距离三十多公里外的乌托会馆内，那层由孙悟能布下的结界猛地剧烈波动起来，光芒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会议室内的桌椅被无形的冲击震得东倒西歪！
主位上的孙悟能眉头紧锁，维持结界的手微微颤抖。
玛德！这两个疯子！是想把这片地都拆了吗！？
对面的赵云游此时也有点无语....
能打成这阵仗的...除了自己那宝贝徒弟估计也没谁了。
现在理事会长老都在看着自己....
赵云游尴尬一笑：”咳咳....估计快了..
战场边缘，蓝澈、容景、林寿、妄四人早已退到更远处，撑起了最强的防护手段.
“我的天……” 蓝澈面色发白，声音干涩，“谁……谁赢了？”
妄紧张道：“不……不知道……太可怕了……”
容景紧紧盯着那逐渐开始消散的、由尘埃和能量乱流组成的巨大蘑菇云，咬牙道：“大哥……不会再输了！！”
林寿也眯着眼睛，神识全力运转，试图穿透那混乱的能量场，看清中心的情况。
良久，烟尘与光芒终于缓缓散去。
只见战场最中心。
一个更深、更巨大的碗状深坑底部，两道身影依旧悬浮在半空。
白小川青衫微乱，气息略有不稳，但眼神依旧清澈平静。
孙悟空的模样则要狼狈许多，裸露的肌肤上缠绕着缕缕难以驱散的灰黑色死气。
不过，随着他生命法则的持续运转，那些死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逼出、净化。
白小川看着孙悟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先这样吧。”
孙悟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好！痛快！”
两人身形一晃，回到了远处观战的几人身边。
蓝澈着急道：“你们这是……到底谁赢了？”
白小川：“算平局吧。”
虽然在他心中，若继续不计后果地打下去，最终的胜利者多半会是自己。
毕竟他还有底牌未出，对法则的领悟也更胜一筹。
但孙悟空那变态的恢复力和越战越勇的特性，也足以将战斗拖入漫长的消耗战。
真到了那一步，恐怕乌托会馆和大夏之间也不用开什么会议了，先收拾这片大陆的残局吧。
蓝澈一震：“平局！？”
平局多无聊啊....要不再打一会....
孙悟空调整了下气息，盯着白小川，认真道：“白小川，下次！下次我们再打！”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如今的自己与白小川之间仍有差距，但这差距已在肉眼可见地缩小！
不再是当初那种近乎被戏耍般的单方面挨打了！这让他兴奋无比。
白小川闻言，微微一笑，甩手抛出一颗储物石。
孙悟空一把接住，神识往里一扫，笑道：“谢了！下次见面，我请你喝酒吃肉！管够！”
白小川含笑点头。
这一战，他的收获其实不小。
从孙悟空那生生不息的生命法则中，他窥见了更多“生”之真谛，原本就接近圆满的生之法则，瓶颈已然松动。
只要再将“死”之法则推演到相应的高度，生死轮转，阴阳合一……
或许，距离那传说中的道极之境，真正成为凌驾法则之上的“神”，便不远了。
回去乌托会馆的路上。
林寿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白小川身边，问道：“老白，说真的，如果刚刚你们俩都不留手，打到天昏地暗，最后……谁会赢？”
白小川侧头看了他一眼，自信一笑：“你说呢？”
林寿秒懂：“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