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9运输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逐渐减弱，最终在滨城某军用机场的跑道上归于沉寂。舱门打开，初冬凛冽而清新的空气涌入，瞬间驱散了机舱内的沉闷。与东海之上那生死一线的咸腥海风不同，滨城的空气里带着北方陆地特有的干冷，以及……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机场灯火通明，但警戒明显比平日森严了许多。数辆外观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和带有特殊通讯天线的车辆静候在旁，车旁站立的人员虽身着便装，但那挺直的脊梁和锐利的眼神，无不透露着干练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高寒第一个踏出舱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现场，迅速与迎上来的负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杨振军紧随其后，一边活动着因长途飞行而略显僵硬的脖颈，一边快速走向那位负责人。
“老李，具体情况！”杨振军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被称为老李的负责人，年纪与杨振军相仿，神色凝重，语速极快却清晰：“高组，杨队，辛苦了。对方动了，但不是我们最初预想的强攻模式。他们非常狡猾，规避了所有可能引发直接武装冲突的底线。”
他示意众人迅速上车，车辆立刻平稳而迅速地驶离机场。车内，老李将一台加固平板电脑递给高寒和陈遇，屏幕上显示着滨城的电子地图，数个点位正闪烁着不同颜色的警报标识。
“综合目前各方情报，‘渔夫’残余势力及其雇佣人员，正在滨城展开一场多线程、高科技、高隐蔽性的协同破坏行动。”老李的手指划过屏幕，“主要威胁集中在三个方向：”
“第一，星煌基地。发现多批可疑人员，利用夜色和基地周边复杂地形掩护，尝试多点渗透。目标疑似为破坏关键供电节点、部分外围监控线路，并尝试接近核心生产区和仓库。王小虎厂长正带领安保团队，依托我们提前升级的安防系统，结合……嗯，一些非常有‘特色’的物理防御手段，进行层层拦截和驱离。目前已有数次短暂接触，对方身手矫健，善于隐匿和摆脱，未发生交火，我方成功控制两名试图破坏供电设施的可疑人员，已移交后续赶到的国安同事。”
陈遇的心提了起来，但听到“未发生交火”、“控制”、“移交”这些词，又稍稍松了口气。这符合现实社会的逻辑，再猖狂的势力，在中国境内大规模动武等同于自杀，只能选择这种阴损的渗透破坏。
“第二，旭遇集团总部及研发中心。”老李切换画面，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网络拓扑图和不断跳动的攻击警报，“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高强度、多源头混合网络攻击。攻击流量巨大，手段专业，初步判断有国际顶级黑客团队参与，主要矛头指向‘星煌’及‘星煌-改’的全部核心研发数据、生产工艺参数。张伟主任正带领团队，联合市网安支队的技术专家，进行全力防御。”
孙宇在一旁听得拳头紧握，嘴唇抿得发白。数据是研发中心的命脉，也是旭遇的未来。
“第三，城郊庇护所。”老李的声音更加低沉，“周边区域发现不明身份人员活动迹象，使用专业设备进行电子侦察和信号探测，试图定位精确位置并评估安保力量。同时，监控到数个疑似用于通讯和协调的异常信号源。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确认目标位置，寻找漏洞，或进行心理威慑。”
赵强一听这个，眼睛立刻就红了，下意识地紧紧抱住自己那个硕大无比、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背包，仿佛那里面装着他妻女的全部安危。“妈的……敢打俺闺女的主意……”他咬牙切齿，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高寒迅速消化着信息，冷静地分析：“果然不出所料。‘蓬莱号’失手，刘建明落网，他们在江城的据点被连根拔起，这是狗急跳墙，试图通过破坏、窃取和胁迫，做最后一搏，挽回损失或获取谈判筹码。他们很清楚我们的底线在哪里，所以选择了这种‘灰色地带’的作战方式。”
陈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对家人安危的极致担忧中抽离出来，大脑飞速运转。他看向高寒和老李，语气沉稳地提出关键问题：“我们的应对策略是什么？对方人员构成和装备水平？目前最大的风险点在哪里？”
老李赞赏地看了陈遇一眼，这位年轻企业家在如此重压下的冷静和敏锐，令他印象深刻。“应对策略早已部署。公安、国安、网安等多部门已联动布控，形成外围包围圈和快速反应机制。我们的任务是内紧外松，扎紧篱笆，稳固防线，配合专业力量，诱敌深入，固定证据，实施精准抓捕。”
他详细解释道：“对方人员构成复杂，初步判断包含商业间谍、受过特殊训练的行动人员以及高价雇佣的境外黑客。装备方面，以攀爬、撬锁、信号干扰、伪装侦察等特种工具为主，未发现制式武器。目前最大的风险点在于：一，网络防线能否顶住这波狂暴攻击；二，基地内部能否杜绝所有渗透可能，确保核心生产设施和样本安全；三，庇护所位置能否绝对保密，或者在其暴露后，能否迅速形成铁壁防御。”
车辆在夜色中无声疾驰，车内只剩下加密通讯器里偶尔传来的简短汇报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高组，陈总，”老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上级指示，此次行动由我们联合指挥部统一协调。请你们立刻前往星煌基地指挥中心，那里需要核心决策者坐镇，稳定内部，协调各方资源，尤其是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技术性破坏。王小虎厂长勇猛有余，但在这种复杂对抗中，需要更全局的视野和更冷静的决断。”
高寒立刻点头：“明白！陈遇，基地是我们的大本营，绝不能乱，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遇重重点头：“好！”他没有任何犹豫，基地是他的心血，是旭遇的根基，更是国家关注的重点项目，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守在那里。
高寒随即开始快速部署：“杨队，你带一队人，立刻加强庇护所周边的隐蔽警戒和反侦察力量，启用最高级别安保预案，确保家属万无一失！金老板，你的渠道和眼线现在能派上大用场，配合张伟和市局同志，在市区范围内排查可疑人员和信号，挖出他们的隐藏窝点和联络人！孙宇，你立刻返回研发中心，协助张伟防御网络攻击，你熟悉技术细节，是关键一环！记住，数据安全高于一切！”
“明白！”杨振军、金大福、孙宇三人齐声应道，神色肃穆。
赵强急切地看着杨振军，又看看陈遇，嘴唇翕动，想说什么。
陈遇理解他的心情，主动开口道：“杨队，让强子跟你去庇护所吧。他对气味和环境有独特的敏锐，而且……他那些‘发明’，在近距离防御和制造混乱拖延时间方面，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看向赵强，语气郑重，“强子，保护好静丫头和孩子，也保护好大家。一切行动，听杨队指挥！”
赵强眼圈一红，用力点头，把背包带子攥得更紧：“遇哥你放心！有俺在，谁也别想靠近！俺……俺一定听话！”
没有更多时间告别，车队在一个预先设定的路口迅速分开，如同几支利箭，射向滨城的不同角落，没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陈遇和高寒所在的车辆，朝着星煌基地的方向疾驰。越是靠近基地，越能感受到那种外松内紧的氛围。沿途，在一些关键路口，可以看到穿着反光背心的交警在例行检查，但检查的细致程度远超平常；一些看似普通的车辆停在路边，车窗紧闭，但陈遇能感觉到那后面注视的目光。
车辆通过数道由基地安保和便衣人员共同值守的关卡，终于驶入星煌基地大门。基地内部，路灯全开，将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一队队穿着统一深蓝色安保制服、佩戴头盔和警棍的队员，在王小虎几名老兄弟的带领下，牵着威风凛凛的防暴犬，按照预定路线进行着密集的交叉巡逻。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巨大的画笔，不时扫过厂房屋顶、围墙拐角以及任何可能藏匿的阴影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肃杀。
指挥中心设在主办公楼顶层，此时已俨然一个战时司令部。巨大的电子屏幕墙上，分割显示着基地各处的实时监控画面（部分画面因干扰偶尔闪烁）、红外热感应成像图、周界入侵报警系统状态、网络流量监控、以及电力供应实时数据。数名技术人员坐在操作台前，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李文博正拿着对讲机，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声音因长时间喊话而有些沙哑：“……三组注意，b区7号监控点信号微弱，可能有干扰源，派两个人带设备过去查看！四组，巡逻范围再向外延伸五十米，重点排查东南角那片废弃管线区！无人机小组，报告空中视角情况！”
看到陈遇和高寒进来，李文博如同看到了救星，几乎要扑过来：“遇哥！高组长！你们可算到了！”
“文博，冷静，慢慢说，现在什么情况？”陈遇按住他的肩膀，沉稳的力量让李文博稍微镇定了一些。
李文博深吸一口气，指着大屏幕快速汇报：“总体可控，但压力很大。对方像是牛皮糖，粘上来就不放。截止目前，我们发现了至少四拨试图渗透的人员，都被提前布设的震动光纤、红外对射和虎子弄的那些‘物理陷阱’（比如强效黏胶地垫、伪装成石头的压力触发式爆震器、赵强特制的‘迷雾’喷雾罐）给拦住了。发生了五六次短暂的追逐和对抗，对方很滑溜，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我们投鼠忌器的心理（怕破坏设备），几次都差点被他们钻了空子。虎子带着机动队正在外围逐寸清查，刚又在原料库后面摁住一个想爬通风管道的。”
高寒走到主控台前，仔细查看各个监控画面和数据流，问道：“有没有人员伤亡？对方使用武器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李文博肯定地回答，“我们的人严格按照预案，以驱离、控制和报警为主，使用的都是非致命性器械。对方也一样，似乎也极力避免使用武器，更多的是依靠格斗技巧和摆脱能力。被我们控制的几个人，都已经被赶来的国安同志秘密带走了。”
陈遇点点头，这符合老李之前的判断。他更关心核心区域：“核心生产区、数据中心、样本库这些地方？”
“固若金汤！”李文博语气带着一丝自豪，“这些区域实行了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离和电子屏蔽，进出需要三重权限验证，并且有虎子最信得过的老兄弟带着内卫小组二十四小时值守，连只未经授权的苍蝇都飞不进去。电力方面，除了市电，我们的备用发电机和UpS系统全部在线，足以应对任何突发断电。”
就在这时，一块屏幕上代表网络攻击的红色警报突然变得更加急促，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高组！陈总！”张伟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频道传来，背景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对方加大了攻击力度！动用了至少三个新的零日漏洞！主要针对‘星煌-改’的工艺数据库！周凯正在带人进行溯源反制，但压力很大！需要授权启动‘镜像陷阱’最高级别！”
高寒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授权！启动‘镜像陷阱’最高级别！张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数据不能丢，服务器不能垮！需要什么资源，直接向我提！”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张伟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网络空间的战斗无声无息，却同样惊心动魄。
孙宇此时也已经赶回了研发中心，他的声音也加入了频道：“遇哥，高组，我已就位！我正在协助分析攻击流量特征，对方的手法很像是‘暗影’团伙的路数，国际上臭名昭着的黑客组织，收费极高！看来‘渔夫’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能挡住吗？”陈遇沉声问。
“能！”孙宇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们的防御体系是张伟和兄弟们花了无数心血搭建的，没那么容易被攻破！而且，网安支队的专家已经接管了部分关键节点的防御，正在反向追踪Ip！他们跑不了！”
听到孙宇充满信心的回答，陈遇稍微安心。他将目光转向基地的实时监控。屏幕上，可以看到王小虎正带着几个人，押着一个垂头丧气的黑影走向临时设立的管控点。王小虎一边走，还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什么，似乎嫌对方太不经打。
突然，指挥中心的门被猛地推开，王小虎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他头上安全帽有点歪，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和草屑，脸上混合着疲惫、兴奋和未消的怒气。
“遇哥！高组长！”王小虎嗓门一如既往地洪亮，“又抓了一个！想从废水处理池那边摸进来，差点就让他得逞了！那小子滑得像泥鳅，要不是俺提前在池子边撒了强子特制的‘超级滑溜粉’，还真让他溜了！妈的，扑腾了半天才捞上来！”他边说边比划，引得指挥中心里紧张的气氛都为之一松。
陈遇看着他，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他知道，王小虎和他这群老兄弟，是把基地当成了自己的家，用最朴实甚至有些“土”的办法，在守护着这里的一切。
“虎子，干得好！辛苦了！”陈遇由衷地说道，“兄弟们都怎么样？”
“都好着呢！就是憋屈！”王小虎抹了把脸，“明明知道是坏蛋，还不能下狠手收拾，得活捉，得按规矩来，真他妈不痛快！要是放在俺当年在街上……”他话没说完，看到高寒严肃的目光，赶紧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讪讪地笑了笑。
高寒走过来，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虎子，你做得对。我们现在是在法治的框架下做事，讲究的是证据和程序。你每抓住一个，控制住一处破坏，都是在为我们最后的全面胜利添砖加瓦。你的功劳，大家都记在心里。”
王小虎挠了挠头，嘿嘿笑了：“高组长，俺明白！就是发发牢骚！你放心，基地有俺在，保证不出乱子！”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对陈遇说，“遇哥，你放心，核心地方，俺用强子留的‘终极防御套餐’给围起来了，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遇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王小虎和赵强鼓捣出来的“终极防御套餐”肯定不是什么常规玩意儿，但只要不违反原则，能有效防御，他此刻也选择相信他们。
时间在高度紧张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网络攻击的警报时强时弱，张伟和孙宇那边不时传来击退某波攻击或成功溯源到跳板服务器的好消息。基地外围，王小虎的巡逻队又成功驱离了两批试图靠近的可疑人员。庇护所那边，杨振军传来消息，已成功干扰并定位了多个侦察信号源，周边安保已提升至最高等级，暂时没有发现强行靠近的迹象。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对方的多点袭击似乎都被有效遏制。
然而，陈遇心中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他了解“渔夫”的狡猾和狠辣，他不相信对方倾尽全力的最后一搏，会如此轻易地被化解。
果然，就在凌晨三点，人最为疲惫困顿的时刻，异变陡生！
指挥中心内，一块一直监控着基地老旧排污管网出口（位于基地最偏僻西北角，早已废弃，但并未完全封死）的屏幕，突然画面剧烈抖动了几下，然后变成了一片雪花！
几乎同时，周界报警系统发出了尖锐的警报！位于西北角的数个红外对射和震动传感器同时被触发！
“报告！西北角c-12区域报警！监控信号丢失！怀疑遭到强电磁干扰和物理破坏！”操作员大声报告。
李文博脸色一变：“那里是废弃管网区！地形复杂，平时很少有人去！”
高寒眼神一凛：“终于找到我们的薄弱点了！命令附近巡逻队立刻向c-12区域集结！无人机优先飞往该区域上空侦察！通知王小虎，让他带机动队过去！”
命令刚刚下达，加密通讯器里传来了金大福急促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高组，陈总！有发现！我们刚在市区端掉一个他们的临时通讯中转站，截获片段信息，他们提到了‘水鬼’和‘地下通道’！重复，‘水鬼’和‘地下通道’！可能有人利用排污管网或地下设施潜入！”
“水鬼？地下通道？”陈遇的心猛地一沉。星煌基地的前身是红星机械厂，厂区底下确实有复杂的、部分已废弃的工业排污和管线通道，年代久远，图纸都不全！如果对方真有熟悉当年厂区结构的人，或者动用了擅长地下作业的“水鬼”（通常指擅长水下或狭窄空间作业的人员），从那里渗透，确实防不胜防！
“虎子！目标可能是地下废弃管网！小心！”陈遇立刻对着麦克风喊道。
“妈的！跟老子玩地道战？”王小虎在通讯里骂了一句，随即吼道，“遇哥放心！管他娘的水鬼旱鬼，来了就别想走！兄弟们，抄家伙，跟俺去会会这帮钻地老鼠！”
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再次绷紧。屏幕上的雪花依旧，热成像显示该区域有多个模糊的热源在移动，但由于地下结构的阻挡，无法精确定位。
“能不能恢复监控？或者调用地质雷达扫描那片区域？”高寒问技术员。
“干扰太强，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监控。地质雷达需要时间部署，而且对浅层、狭窄管道的分辨效果有限……”技术员为难地回答。
情况陷入了被动。敌暗我明，而且是在极其复杂的地下环境。
陈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紧紧盯着那片失去监控的区域，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厂区老旧的结构图。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文博！我记得那份老厂区结构图的备注里提到过，西北角那片废弃管网，有几个关键的通风井和检修口，后来为了安全，是用特种水泥和钢筋从内部封堵了的！图纸上标注了封堵点！”
李文博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或者动物钻进去做窝！”
“立刻调出那份老图纸！找到封堵点的具体位置！”陈遇急声道，“如果他们是从那里进来的，封堵点很可能被破坏了！那里就是他们的出入口，也是他们的退路！守住那里，就能瓮中捉鳖！”
“明白！”李文博立刻扑向存放老旧档案资料的电脑。
高寒赞许地看了陈遇一眼，关键时刻，这种对细节的掌握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立刻下令：“通知王小虎，目标锁定在西北角废弃管网的已知封堵检修口！让他分兵守住所有可能的出口！通知外围警戒力量，向该区域收缩，防止地面接应！”
几分钟后，李文博找到了那份泛黄的电子图纸，迅速标注出了三个主要的封堵检修口位置。
信息被立刻传输给王小虎。
“收到！1号口、2号口、3号口是吧？瞧好吧您嘞！”王小虎的声音带着兴奋，“俺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钻头硬，还是俺的拳头硬！”
一场围绕地下管网出入口的封锁与反封锁，围剿与反围剿，在星煌基地最偏僻的角落，悄然展开。
而指挥中心内，陈遇和高寒都知道，这地下潜行的“水鬼”，很可能携带着真正的破坏性装置，他们的目标，或许不再是简单的侦察或小规模破坏。
陈遇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依旧雪花的监控屏幕，拳头悄然握紧。
地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