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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疲惫的献祭与以身为局
(阮糯视角)
听着他那不容置疑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宣告,
看着他眼中那片熟悉到令人心碎的偏执风暴,我忽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
(阮糯 oS:唉。)
(阮糯 oS:又绕进了死循环。)
在维度A,我挣扎,沉沦,最终似乎打出了一个属于我们的、扭曲却圆满的结局。
可在这里,一切又他妈的重新开始了。
同样的偏执,同样的掌控,同样的……令人窒息的纠缠。
(阮糯 oS:真是心力憔悴啊。)
(阮糯 oS:可是我不想。那太痛了。)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拉扯,
不想再看着这张脸,却感受不到那个与我共同沉沦过的灵魂。
太痛了。
既然言语无法打破,
规则无法协商,
逃离又被绝对禁止……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我抬起眼,迎上他冰冷暴戾的目光,
所有的疲惫、挣扎和心碎都被我强行压下,
化作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我甚至微微歪了歪头,扯出一个极其浅淡、带着点茫然又像是认命的笑容。
然后,我用一种探讨天气般的、甚至带着一丝礼貌询问的语气,轻声说:
“留在你身边……”
我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流转,最终落在他紧抿的唇上,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直白,
“我想睡你,可以吗?”
(阮糯 oS:既然无法摆脱,既然注定纠缠。)
(阮糯 oS:那就把这场“游戏”,彻底拉到最原始、最赤裸的层面。)
(阮糯 oS:用我的身体,作为最后的祭品和武器。)
(阮糯 oS:要么,让你厌弃我,要么……
让我在这具陌生的躯体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或者,彻底毁灭。)
这不是情欲的邀约,而是一种绝望的、自毁式的破局。
我将自己最私密的部分,也摆上了赌桌,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去撞击他那套冰冷的规则。
我在赌。
赌他的反应。
赌这具身体,是否还残存着哪怕一丝,属于“我的阿祖”的本能。
赌这场看似无解的死局,能否被最原始的身体接触,砸开一道裂缝。
空气仿佛因我这句过于直白的话而彻底凝固。
他捏住我下颌的力道,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我此刻平静到近乎异常的脸。
我在等待。
等待他的裁决。
是觉得被亵渎而暴怒?
还是……会接下我这最后、也是最危险的赌注?
(关祖视角)
“留在你身边……”
她顿了顿,那双秾丽的眼眸里像是蒙着一层看不真切的雾气,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某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
“我想睡你,可以吗?”
(关祖 oS:……!)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
饶是关祖,也被这过于直白、甚至堪称粗鲁的“请求”击中了思维核心,
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不是羞涩的暗示,不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而是如此平静的、近乎程序化的“告知”。
仿佛在讨论一件与情感无关、仅仅关乎物理接触的事项。
这种极致的反差——
她秾丽容貌下的冰冷,
礼貌用语下的惊世骇俗,
平静语气下的孤注一掷——
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的吸引力。
(关祖 oS:睡我?)
一股混合着被冒犯的怒意、被挑衅的兴奋,
以及某种更深层的、被精准戳中隐秘欲望的灼热感,如同岩浆般在他血脉中奔涌。
她总是能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精准地扰乱他的节奏。
他捏住她下颌的力道不自觉地又重了几分,
指腹仿佛能感受到她肌肤下细微的脉搏跳动,
与他胸腔里那颗骤然加速的心脏,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他俯视着她,试图从她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伪装,一丝慌乱,哪怕是一丝情欲的痕迹。
但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疲惫和某种自毁倾向的坦然。
(关祖 oS:
你在试图用这种方式……
证明什么?
还是毁灭什么?)
他看不透。
这个变量比他接触过的任何复杂算法都要难以解析。
而这种难以解析,本身就构成了最强烈的吸引。
怒意缓缓沉淀下去,被一种更加黑暗、更加浓稠的占有欲取代。
他低笑一声,笑声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可以。”
他松开了捏住她下颌的手,
但另一只扣住她手腕的手却猛地用力,
将她整个人更狠、更彻底地掼进自己怀里,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但规则,依旧由我定。”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低语,宣告着不容置疑的主权,
“在这里,只有我‘允许’的份。”
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猛地俯身,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她打横抱起。
“想睡我?”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深处,步伐稳健,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掠夺的光芒,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承担得起后果。”
(关祖 oS:想用身体做赌注?
想用这种方式打破僵局?)
(关祖 oS:好。)
(关祖 oS:我成全你。)
(关祖 oS:但我会让你知道,
谁才是这场游戏里,
唯一能决定‘开始’与‘结束’的人。)
他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隔绝了所有光线,也隔绝了她所有可能的退路。
一场由她主动点燃,却注定要被他彻底掌控的、危险而激烈的风暴,终于降临。
(阮糯视角)
在他即将倾覆而来的瞬间,
我抬手,掌心抵住了他坚实的胸膛。
力量悬殊,但这微弱的抵抗是一个清晰的信号。
“等一下。”
我的声音在紧绷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动作顿住,笼罩下来的阴影微滞,
那双翻涌着欲望与掌控欲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我,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和疑问。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身体的颤栗被强行压下,
我必须在此刻,为这场即将开始的、混乱的关系划下一条我所能接受的底线。
(阮糯 oS:不能再重蹈覆辙。
无论是哪个世界,
无论是哪个关祖,
有些原则,我必须守住。)
“我希望。”
我开口,语气平静却坚定,一字一句,不容模糊,
“我的床伴,在保持关系的这一段期间,”
我的目光牢牢锁住他,强调着核心,
“只能和我一个人。”
“同样的。”
我顿了顿,清晰地给出承诺,也索要对等的条件,
“我也只和你。”
(阮糯 oS: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也是我必须要求的唯一保障。)
然后,我给了他一个出口,
一个看似大度、实则将选择权再次部分交还的条款。
我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理解的宽容,尽管心底一片冰冷:
“当然。”
“如果你想找别人的话。”
“可以跟我说。”
“我们可以解除这种关系。”
(阮糯 oS:要么独占,要么放手。
没有模糊地带,没有共享的可能。)
我说完了,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抵在他胸膛的手并未收回,仿佛这是我们之间一道无形的契约界线。
(阮糯 oS:接受,还是拒绝?)
(阮糯 oS:关祖,让我看看,
你对“拥有”的定义,
是否包括这一点最基本的“唯一”。)
空气仿佛凝固。
他深沉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似乎在评估我这番话背后的真正意图,
在权衡这条规则对他绝对掌控欲的制约。
这不再仅仅是身体的交锋,更是意志和原则的碰撞。
(关祖视角)
她抵在他胸膛的手,像一片柔软的屏障,
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那句“等一下”,清晰地将即将燎原的火焰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关祖 oS:又有什么新把戏?)
他眼底的不悦几乎凝成实质,耐心在急速消耗。
他讨厌被打断,尤其是在他即将完全掌控局面的时刻。
然后,他听到了她的“希望”。
“只能和我一个人。”
“我也只和你。”
(关祖 oS:唯一性?)
这个要求,像一颗投入他混沌世界的石子。
他习惯于拥有,习惯于绝对掌控,
但“唯一性”这个概念,
在他以自我为中心的游戏规则里,通常是单向的——
他是唯一的玩家,唯一的裁决者。
他从未需要向任何“变量”承诺对等的唯一。
她竟然敢要求这个?
而且,是用如此平静、仿佛在讨论一项公平交易般的语气。
更让他感到一种微妙刺痛的是她后面那句话——
“如果你想找别人,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解除。”
(关祖 oS:解除?
她随时准备着离开?)
这种轻飘飘的、仿佛随时可以抽身而退的姿态,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烦躁。
她将他置于一个可以被“解除”的位置?
荒谬!
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排斥感攫住了他。
他的东西,染上了他的标记,就只能是他的。
丢弃与否,只能由他决定,绝无“解除”由她提出的可能!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眼睛里没有祈求,没有试探,只有一片干净的、近乎冷酷的坚持。
她在为他设定的这场身体游戏,划定一条她绝不允许逾越的底线。
(关祖 oS:你以为,我会受制于这种可笑的条款?)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
另一只手抬起,覆上她抵在他胸膛的手,不是拉开,
而是将她的掌心更紧地按在自己心口,
让她清晰感受到其下因为怒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躁动而加剧的心跳。
“你以为,”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嘲弄,
“我会有兴趣,同时摆弄两件玩具?”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她。
“我的注意力,很贵。”
他俯身,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绝对的宣告,
“既然你要求了‘唯一’,
那就做好承受它全部代价的准备。”
(关祖 oS:想用这个来约束我?)
(关祖 oS:好。)
(关祖 oS:那我就让你知道,
被唯一关注的猎物,
只会被吞噬得更彻底,连渣都不剩。)
他没有直接说“我答应”,
而是用一种更符合他性格的、居高临下的方式,
接下了她的条件,同时将压力加倍地返还给她。
“至于解除?”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
“等你还有力气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再说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给她任何言语的机会,
猛地低头,封缄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用行动宣告这场由她喊了开始、却注定要被他无限延长的“关系”,正式生效。
规则之下,是更深的囚笼。
唯一性的承诺,换来的是更彻底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