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测站的屏幕第一次出现“重影”时,小远正趴在操作台上给脉系光流“涂色”。
他用指尖蘸着稀释的脉能颜料,在屏幕的脉系图上给淡金色的光流补画细小的分支,这些分支是之前被浊脉能破坏的末梢,此刻刚恢复不久,在图上还显得单薄。
可笔尖刚碰到“城东脉管”的标记,屏幕突然花屏,淡金色的光流旁多出一道淡黑色的重影,重影的动作和光流完全同步,只是慢了半拍,像延迟播放的影像。 “哥哥,光流在‘学自己’!”
小远的指尖顿在屏幕上,兜里的顺脉阀芯突然发烫,淡金与淡青交织的光透过布料渗出来,在屏幕上画出一道细痕,细痕划过重影时,重影竟短暂消失了半秒。他立刻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碰到玻璃:“是‘脉频回声’!
阀芯说,有东西在重复之前的脉频,把之前的浊脉能痕迹又‘映’出来了!” 副局长举着刚校准的脉能检测仪跑过来,屏幕上的波形图像被复印了一层,淡黑色的重影波形叠在淡金色的正常波形上,“是二十年前实验残留的‘脉频干扰器’!”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从抽屉里翻出份泛黄的档案,“当年实验结束后,有三台干扰器没被销毁,它们会自动复制脉频,把过去的浊脉能痕迹当成‘新浊脉’释放,再这样下去,全城的脉系会以为回到了实验时的混乱状态,重新陷入震荡!”
苏晴突然从门外走进来,破界光刃的淡青光在鞘里微微震动,“我去查城东的脉管,刚才巡逻时,那边的脉能灯也出现了重影。”
她刚要转身,老人抱着实验日志匆匆赶来,日志摊开的页面上,画着个长方体的仪器,旁边写着“消频仪——可抑制脉频回声,需合频环的融频光流引动,安装在城市中心的脉系枢纽”。
“监管局的仓库里还有最后一台消频仪!”副局长立刻拿起对讲机,让队员把仪器送到监测站。十分钟后,一个银色的长方体仪器被抬进来,表面刻着波浪形的“抑频纹”,顶端有个接口,正好能和合频环对接。
小远伸手碰了碰仪器,顺脉阀芯的光突然流进消频仪,仪器屏幕上的重影波形瞬间变弱,“它需要本源光!”小远眼睛亮了,“本源核心的光能让它分清‘真脉频’和‘假回声’!”
我们立刻分工:苏晴和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带着消频仪去城市中心的脉系枢纽,那里是脉频的汇集点,只有把消频仪装在枢纽核心上,才能覆盖全城;林薇薇留在监测站,用直播设备引动全城的脉能,增强消频仪的信号;
老人和副局长在监测站分析干扰器的位置;我和小远负责用顺脉阀芯定位干扰器,防止它们在安装时突然爆发。 刚到监测站的天台,小远就举起阀芯,淡金与淡青的光在他掌心形成一道光柱,光柱扫过城市时,空中的脉系光流上浮现出三个淡黑色的圆点;
那是三台脉频干扰器的位置,分别在城东的废弃工厂、城西的旧仓库、城南的脉能灯塔旁。“它们在往中心枢纽的方向移动!”小远突然攥紧拳头,光柱中的圆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它们想在消频仪安装前,毁掉枢纽!”
林薇薇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城东的废弃工厂里,干扰器已经释放‘脉频回声体’了!是之前的浊脉残影,可它们能碰到实体,刚才有居民的自行车被残影推倒,车胎还被染成了黑色!”
苏晴的声音紧随其后:“我们快到枢纽了,可路上全是回声体,它们在堵路!” 我立刻让小远将阀芯的光接入监测站的脉能网络,淡金与淡青的光顺着网络蔓延,在城东、城西、城南的脉系光流上画出三道光带,暂时困住了回声体。
“只能撑十分钟!”小远的额头渗出细汗,光带的颜色在慢慢变浅,“本源光不够,需要更多脉能!” 林薇薇立刻将直播设备调到“脉能共享”模式,屏幕上瞬间跳出无数光点;
全城的幸存者都在往设备里注入脉能,淡白色的光像溪流般汇聚,顺着网络流进小远的光带,光带瞬间变亮,回声体被牢牢困在里面。“苏晴,快装消频仪!”我对着对讲机大喊,小远的光带已经撑了八分钟,再晚,光带就会断裂。
对讲机里传来破界光刃的轻响,苏晴的声音带着喘息:“我们到枢纽了,可干扰器已经到了!它们在往枢纽核心上爬,想炸掉核心!”
小远突然闭紧眼睛,顺脉阀芯的光突然暴涨,在枢纽上空形成一道光网,将干扰器暂时困住,“我只能撑两分钟,快用合频环引动消频仪!” 副局长立刻在监测站操作合频环,四件道具的光流;
清浊镜的净脉光、镇脉钟的稳频光、溯频仪的回频光、顺脉阀芯的导流光——同时涌向合频环,再通过脉能网络传到苏晴手中的消频仪。苏晴将消频仪对准枢纽核心,仪器顶端的抑频光带突然射出,像一把光做的刀,切断了干扰器与枢纽的连接。
“嗡——”消频仪的光带覆盖枢纽的瞬间,全城的脉频回声突然消失,监测站屏幕上的重影波形彻底褪去,林薇薇的直播设备里传来居民的欢呼声。可就在我们松口气时,被光网困住的干扰器突然发出“咔嗒”声,它们竟在自毁!淡黑色的浊脉能瞬间爆发,小远的光网开始出现裂纹。
“用本源光裹住它们!”老人突然大喊,小远立刻将阀芯的光全部注入光网,淡金与淡青的光像层软壳,将自毁的干扰器裹在里面。
“轰——”浊脉能在光壳里炸开,光壳虽然出现了裂纹,却没让浊脉能漏出来,最后慢慢收缩,将干扰器的碎片和浊脉能一起化成了淡绿色的光粒,被脉系光流吸走。 我们回到监测站时,林薇薇的直播设备还在播放全城的画面;
城东的脉能灯恢复了稳定的淡金色,城西的居民在脉管旁种花,城南的灯塔重新开始规律地闪烁。小远趴在屏幕前,顺脉阀芯的光在屏幕上画着新的分支,这些分支比之前更粗,更有活力,“本源核心说,脉系在慢慢长回来,像树在长新枝。”
可就在这时,副局长突然发现消频仪的接口处,沾着个细小的黑色芯片——不是干扰器的碎片,芯片上刻着个陌生的符号,既不是实验的标记,也不是监管局的徽章。“这是什么?”
苏晴拿起芯片,破界光刃的光扫过芯片时,芯片竟短暂亮起,在桌面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光轨,指向城市外的沙漠。 老人突然翻到实验日志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行被划掉的小字:“实验背后有第三方势力,干扰器只是他们的‘测试品’。”
我们对视一眼,手里的道具突然同时发烫,像是在提醒我们,这次的危机虽然解决了,可真正的挑战,或许还在沙漠的那一头。
小远突然拿起芯片,顺脉阀芯的光流进芯片,光轨变得更清晰:“它在往沙漠里的‘脉系支流’移动,那里有和它一样的东西。”
副局长握紧了合频环,“不管是什么势力,只要它们敢破坏脉系,我们就和它们斗到底!” 我们收拾好道具,小远把芯片放进铁皮盒,顺脉阀芯的光在盒里微微闪烁,像是在和芯片里的信号对峙。
监测站的窗外,夕阳正慢慢落下,脉系光流在城市上空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罩,将整个城市护在里面。
我知道,沙漠里的挑战或许会更难,可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只要本源核心还在指引我们,就没有护不住的脉系,没有走不通的路。 小远突然指着沙漠的方向,笑着说:“阀芯说,那边的脉系支流在等我们,它们也想‘回家’。”
我们都点点头,朝着沙漠的方向望去,夕阳的余晖里,一道淡淡的光轨正从城市延伸出去,像一条通往新希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