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午后,宁中则本想着去督促女儿做些女红,可一进到女儿的住处,就看她在逗弄小朵儿玩。
宁中则遂上前提醒:“灵珊,你是学会了玉女剑法,但你也可以学学华山派其他的武功呐……再不就好好的做些女红……”
岳灵珊边喂小朵儿吃东西,边皱眉嗔道:“娘,华山派的武功我慢慢会学的。至于,女红嘛~我也有做的,我刚刚准备做个装匕首的袋子,才选好料子,打算等晚上开始做……”
宁中则脸色一凝问:“什么?你还没把匕首还给平之?”
岳灵珊微一耸肩道:“急什么嘛~小林子又没走,什么时候都可以还嘛……”
对于女儿这种想法,宁中则甚为无语,再度提醒道:“这不是急不急的事,既是你借来玩的,那就得还人家……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你该借来玩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平之并不愿意的吗?”
闻言,岳灵珊将小朵儿赶进窝里后,转过身对母亲笑道:“娘,小林子一向顺着我的,他要真不愿意,也不会让我拿来玩的嘛……”
说着,她进房间来到妆台前,拿起匕首把玩。
随后进来的宁中则眼见女儿如此,心里冷不丁闪过个想法:“灵珊该不会是对平之有意思了吧?”
旋即,她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可能!灵珊怎么会对平之有意思?她就算情窦初开,喜欢的也应该是冲儿……他们俩是青梅竹马,灵珊又那么粘冲儿……她要是不喜欢冲儿,怎么会大啦啦的在下雪天跑去思过崖,还滞留在那一整晚……”
可转瞬,她又质疑:“可是照灵珊近来的言行来看,她跟冲儿总是闹别扭,就说碧水剑这件事,她似乎还没消气,已经好久没去看过冲儿了……”
思及此,宁中则顿感头痛,不由抬手抚额。
岳灵珊于抬头间见状,便放下匕首上前询问:“娘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吗?来,您先坐下来,女儿去叫劳师兄……”
宁中则挽住女儿的手道:“不用了,娘没事,来,跟娘一块坐会儿,娘有些话想跟你说……”
岳灵珊眨巴了下眼睛,应了一声:“噢”后,扶着母亲走到桌前落了座。
但见宁中则将握着女儿的手置于桌上后,开口问道:“灵珊,你已经许久没去看你大师哥了奥?怎么?你还在为了碧水剑和衣袖被你大师哥扯掉的事生他气啊?”
提及令狐冲,岳灵珊一脸不高兴的道:“本来是很生气的,但还好碧水剑找回来了我也没那么生气了。英师兄也为此劝我去看过大师哥的……可不知道大师哥是喝太多撒酒疯,还是撞了邪……我明明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我,还吼我,赶我走……哼,我觉得大师哥变了!变得越来越讨厌了!”
闻听此言,宁中则不禁心中一凛:“我一味寻思着灵珊的想法,却忽视了冲儿的想法……原来,动了心的人是冲儿……难怪,那天上思过崖寻取碧水剑时,师兄会那么数落冲儿……呵,看来,这近来,我也是忽视了冲儿……”
想到这,她待要作个和事佬劝说女儿,但于转念间,她却发出一问:“灵珊,如果,呵,娘是说如果……如果将你大师哥和平之做比较,你会觉得哪个好?”
岳灵珊先是冲口一句:“那得分以前和现在了……”
随后,她对比道:“以前的大师哥当然是最好的,风趣,好打不平,对我千依百顺的……可现在的他,虽然还是那么的喜欢讲笑话,也还会弄些萤火虫、雪人什么的来哄我开心,可好像心胸越来越狭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罚思过崖,给闷坏了……嗯,至于,小林子嘛……他是没大师哥那么风趣,也不爱说话,甚至还开不起玩笑。武功也没大师哥好……不过,我倒觉得他有些地方像爹,譬如,他那个讲究的样子,跟爹的儒雅还蛮接近的……还有他的脾气,虽然有时间会有点冲冲的,但基本上是很和气的……”
她正说着,忽听宁中则问:“那若是让你选夫君,你是选你大师哥?还是平之?”
岳灵珊乍一听,先是懵愣。
待回神后,她红着脸站起身娇嗔道:“娘啊……您,好端端的,您怎么问这种问题嘛……”
宁中则正色道:“女大当嫁,你已经十八岁了,这若换作是普通人家,及笄时就该议亲了……”
岳灵珊的脸红到了脖颈,背过身去道:“娘,您也说是普通人家嘛……我们可是武林中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宁中则话锋微转道:“好,那娘不跟你论这个,娘只问你,若是选夫君,你会选谁?”
被母亲这逼问,岳灵珊的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了令狐冲和林平之的身影。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我选?我又不想嫁!我谁也不要选嘛!”说罢,生气的扭头走进了里间。
就在这时,梁发来至门外向宁中则禀告:“师娘,师父有要事与师娘相商,请师娘前去正气堂。”
宁中则看女儿不愿正面回应,心里是又气又无奈,遂轻叹了一声后,出了房间。
……
但说正气堂这边,
只见居中而坐的岳不群手里攥着一封书信,脸上神情冷凝。
站在两旁的劳德诺、陆大有、英白罗、程灏轩、林平之则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岳不群。
与梁发一起进来的宁中则见状,便上前询问岳不群:“师兄,出了何事?”
岳不群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后,将攥在手中书信递与了妻子。
宁中则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剑宗的成不忧投来的挑战书。
她立时蹙眉:“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剑宗依旧不死心。”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狼子野心,从何死心!”
宁中则遂问:“那师兄打算如何应对?”
岳不群冷然道:“当年,剑宗被逐出华山时,就曾被明例禁止不得再踏上华山一步。如今,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弄脏了我华山,我准备亲自下山将他们击退。”
宁中则点头道:“好,那我陪师兄一起去。”
但听劳德诺、梁发、陆大有上前道:“师父,弟子愿随同……”
英白罗和林平之也跟着想要上前,却见程灏轩上前请缨:“驱赶几个弃徒而已,何劳师父师娘亲自出手,由弟子代劳就行了……”
陆大有当即呛道:“你才学了多久的华山派武功?就想为师父代劳?哼~大言不惭……”
程灏轩不屑与之相争,向岳不群道:“即使不能为师父代劳,那该有的声势可不能没有吧……”
岳不群在捋了捋须后,决定道:“嗯,那就让德诺、梁发、灏轩随行即可。”说着,即起身同妻子往外走。
三人遂齐声道了声:“弟子遵命”后,紧随着出了正气堂。
对此,英白罗和林平之都未在意,唯有陆大有不服气的瞪着程灏轩背影腹诽:“你都抢了大师兄多少风头了?你还要抢?什么好事儿都让你给占了,让大师兄跟我们如何在华山派立足!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行……”说着,边往外走边苦思起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