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洛阳这边,
绿竹翁的小巷院落内,任盈盈正在弹奏《笑傲江湖曲》。
但弹奏到一半,她却叹息一声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随着一记推门声,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衫容颜娇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任盈盈见后,微蹙眉问:“你怎的找来了这里?”
黄衣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笑靥如花的走向任盈盈道:“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姐姐挑的地方真是不错,可却让玥儿找得好生辛苦啊……”
说话间,她已来至任盈盈的跟前,伸手就去挽其胳膊,并语带娇嗔的道:“姐姐,你可知玥儿有多想你吗……”
任盈盈却借着拿曲谱的动作,漠然的避开了她。
黄衣女子瞬即一副受了伤的模样,眼眶渐红的问:“姐姐,我们多年的姐妹情分,你就这么狠心割却了吗?”
说到此,她作哽咽状的顿了一顿后,幽怨的接着诉道:“是,我爹是趁着任伯伯失踪,借着做代教主为由霸占了日月神教……姐姐为此疏离了我,也怪不得姐姐……可姐姐能做到,我却做不到……小时候,爹接我到黑木崖,就是为了让我陪伴姐姐的。可是,我怕生,姐姐你也是,我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可以玩在了一起……我记得有一次无意间听任伯伯说过,你本来有个妹妹的,后来因故丢失了……从那时起,我便想好了,我要做你的妹妹,和你亲亲热热的一辈子都不分开……可是,现在……”说着,竟自啜泣了起来。
看着东方玥那期艾的模样,任盈盈蹙眉间又难掩莫奈何:“我又没怪你,你又这样做什么?你要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我是真的做不到,玥儿,你要明白……”
东方玥截下话头道:“你说你要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你是真的做不到……那我们就得做仇人吗?其实,姐姐你可以为了迎回任伯伯做很多事情,我很羡慕,我自问,我是做不了……可是,姐姐,你只顾着你们的父女情分,可曾想过我和爹的父女情分……是,爹是不喜欢我,在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和一统江湖的宏图霸业……可若是异地而处,姐姐,你能做什么?你能大义灭亲吗?”
对此,任盈盈不禁抚额。
东方玥遂关切的上前挽住任盈盈的胳膊道:“姐姐,玥儿说这么多可不是要为难姐姐……玥儿自然是明白,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但我只求姐姐不要这么狠心的刻意避开我……在这个世上,我除了那个不疼我的爹,就只有姐姐你了呀……”说着,紧紧抱住任盈盈哭了起来。
任盈盈被说得也是心一软,遂抬手轻拍着东方玥的后背道:“行了行了,你不要这样了,我以后不刻意避开你,总可以了吧……”
闻言,东方玥抬起头,泪盈于睫的看着任盈盈问:“姐姐是说真的?还是为了敷衍我?”
任盈盈被她抱着浑身不舒服,为求让她尽快放开手,无奈的应道:“当然是真的!好了,你快松开手……”
东方玥在破涕为笑后,调皮的转而箍住任盈盈的腰说道:“好久没见到姐姐了,我得多抱一会儿姐姐……”
继而,她将目光投在了任盈盈一直握在手里的曲谱上,遂松开了双手笑问道:“诶,姐姐是什么时候得到曲右使的曲谱?”
任盈盈略带黯然的道:“噢,是我前不久收到的……”
东方玥截住话道:“哦?说到这曲谱的事,我听说曲右使在临终前将曲谱托给了那个华山派的令狐冲……”
任盈盈点头道:“嗯,正是令狐冲送来给我的。”
东方玥皱起眉头道:“曲右使的孙女曲非烟尚在人世,令狐冲不是该物归原主吗?怎么拿来送与姐姐了呢?”
任盈盈抖了抖衣袖后,回道:“是令狐冲说自己身受内伤,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及找到曲姑娘,这才送与了我……”
话音未落,但听东方玥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奥,这就难怪向左使了……”
闻言,任盈盈遂询问:“你说什么?向叔叔怎么了?”
东方玥作了个晃神状后,略带支吾的道:“噢……是,是这样。我在来寻姐姐的途中,得到一个消息说……说平一指受了向左使的命令,去给令狐冲看诊……我还道是教众收错了消息,原来是因为令狐冲送曲谱在先,那向左使这么做就说得通了……”
任盈盈先是感到错愕,随后面露不虞的冲外询问绿竹翁:“怎么没人来向本圣姑禀告此事?”
候在门外的绿竹翁忙颔首回禀道:“禀圣姑,属下也是刚收到消息,正准备向圣姑禀报……向左使是以圣姑的名义,先后号令了平一指、黄河老祖、蓝凤凰去给令狐冲诊症和送药,还准备在五霸岗款待他……”
未及其话落,但听任盈盈一拍桌子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向叔叔是昏了头吗?!”
东方玥忙劝道:“姐姐,息怒。许是向左使也是想替姐姐你酬谢那令狐冲……只是……这动静有些大了……也不知道江湖中人会怎么议论呢……”
任盈盈本就气恼,再听东方玥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随即下令道:“备马!本圣姑要速往五霸岗阻止他们的闹剧!”
绿竹翁应声之际,东方玥随即提出:“姐姐,玥儿要陪你一块去!”
任盈盈恼怒之下也未多想,挥手示意后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