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塔的行动力毋庸置疑。不过半日功夫,三位平日里与周富贵交情过硬、且口风极严的师弟便被请到了小院。这三人修为都在炼气中后期,一个精于追踪隐匿的侯山,一个擅长察言观色、打探消息的包大通,最后一个则有些偏门的手艺,能粗浅驾驭一些低阶的用于监视的小型傀儡虫的金魁。
周富贵将三人引入内室,王铁塔如同门神般守在门外。
“诸位师弟,此次请你们来,是有一桩要紧事,关乎小弟的身家性命。”周富贵开门见山,脸色凝重,再无平日里的嬉笑。
三人见周富贵如此严肃,也都正色起来。侯山沉声道:“周师兄尽管吩咐,咱们受师兄照顾颇多,自当尽力。”
周富贵将龙涎草与蚀灵瘴的关窍,以及自己的推断简要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李香珺提醒的具体细节。三人听完,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厮竟如此歹毒!”包大通愤然道。
“富贵,你说怎么做吧!俺们听你的!”金魁也开口道。
周富贵点点头,小眼睛里寒光闪动:“他们不是想交易吗?咱们就跟他交易!不过,这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得由咱们来定,而且要热闹一点。”
他铺开一张简陋的宗门外围区域图,手指点向一处:“三日后,不在我这小院,改到落霞坡。那里地势相对开阔,平日也有些弟子采摘低阶灵草,人多眼杂,正合适。”
“侯师弟,你从现在开始,暗中盯紧今天来交易的那三人。我要知道他们这三日的一切动向,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包师弟,你负责散播消息。就说我周富贵走了大运,收到一批极品龙涎草,数量巨大,三日后将在落霞坡与货主进行最后交接……消息要真真假假,既要勾起人们的好奇和贪念,又不能显得太刻意。”
“金师弟,你的傀儡虫,在交易当日,提前布置在落霞坡周围隐蔽处……只需要把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
他最后看向王铁塔:“老王,你是明面上的主力。交易当天,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嗓门大的金刚峰师兄弟,提前去落霞坡‘清场’,维持秩序,动静弄大点……一旦对方出现,或者有任何异动,看我眼色行事。”
“记住,”周富贵环视四人,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批毒草的特性,以我们想要的方式,暴露出来!我们要站在道理和舆论的制高点上!”
“明白!”四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紧张的光芒。
计划就此展开。
周富贵自己则关起门来,开始炮制几样不起眼的小东西。最重要的依然是藏在戒指中的显瘴尘和伪装成玉珏的留影玉符。
就在周富贵紧锣密鼓布置的同时,鹿彦祖的洞府内,第一转散功顺利完成,并开始了炼气重修……
三日时间,飞快流逝。
落霞坡今天格外热闹。王铁塔带着几名金刚峰弟子早早清场,引得众人围观。日上三竿时,周富贵身着锦袍,腰佩玉珏,手玩内装二十瓶上品凝元丹的储物袋,在王铁塔等人护卫下登场,一番话引得满场关注。
“怎么回事?金刚峰的人跑这来干嘛?”
“不知道啊,看这架势,像要打架?”
“不对,我听说今天这里好像有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这么大阵仗?连王铁塔这憨货都来了?”
议论声中,得到包打听散布消息的弟子们也陆陆续续赶来,其中不乏一些内门弟子和颇有身家的外门精英。人都有一颗看热闹的心,尤其是涉及大批极品龙涎草和周富贵这两个近期热度极高的词汇时。
不久,目标出现。之前那炼气九层弟子带着两名跟班,以及一位神色倨傲的锦衣青年走上坡顶。
周富贵瞳孔微微一缩。来人他认识,正是同是龙首峰的司徒浩!同样是内门弟子,但其身份却有些特殊。
司徒浩乃是青叶洞莫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位莫长老,据说与之前被贬入困龙谷的乾元长老私交甚笃,堪称莫逆。乾元长老失势后,莫长老在宗门内的地位也大不如前,日渐边缘。
而宗门为了激励内部活力,除了各殿官方经营外,也允许长老、弟子在各自峰头或指定区域开设店铺,只需向宗门缴纳一定税额即可。莫长老座下弟子不少,在青叶洞及周边经营着数家店铺,涉及丹药、炼器、灵草等多个方面,原本生意还算过得去。
但自从周富贵异军突起,以其灵活的手段和优质低价的丹药抢走了大量客流,使得本就因靠山失势而生意受损的青叶洞店铺,更是雪上加霜,日子愈发难过。去青叶洞消费的弟子锐减,这无疑触动了莫长老及其门下弟子的核心利益。
司徒浩作为莫长老颇为看重的弟子,亲自出面设局,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坑周富贵一笔,更深层的,很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搞垮周富贵这个突然冒出来抢了他们生意的新兴势力,重新夺回市场!
“周师弟,久等了!”那炼气九层弟子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侧身引荐,“这位是司徒师兄,那药园之事,司徒师兄可全权做主。”
司徒浩微微扬起下巴,用略带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周富贵,语气淡漠:“周师弟?听说你对我那批龙涎草很感兴趣?还弄出这么大阵仗?” 他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和王铁塔等人,嘴角带着一丝讥讽。
周富贵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连忙拱手:“原来是司徒师兄当面!失敬失敬!小弟也是对那龙涎草求贤若渴,生怕出了岔子,这才请了些朋友来帮忙镇镇场子,也让诸位同道做个见证,以示公允嘛!”
他心中冷笑,看来青叶洞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了,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司徒浩冷哼一声,似乎懒得与周富贵多费口舌,直接切入主题:“废话少说,龙涎草在这里,你的凝元丹呢?”他手腕一翻,一个普通的储物袋出现在手中,显然里面装的就是那五十株上品龙涎草。
“在这里,在这里!”周富贵连忙将手中那个装着凝元丹的精致储物袋递上,“二十瓶上品凝元丹,一瓶不少,请司徒师兄查验!”
司徒浩并未亲手接,示意那炼气九层弟子检查。那弟子确认无误后,司徒浩便将手中的龙涎草储物袋抛给周富贵。
周富贵也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脸上笑开了花:“没问题!五十株上品龙涎草,品质绝佳!司徒师兄果然是信人!”
交易似乎就要在这和谐的气氛中完成。那炼气九层弟子拿着凝元丹的储物袋,就要退回到司徒浩身边。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等等!”
清冷的娇叱声响起,李香珺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穿过人群,走上坡顶。
周富贵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心里咯噔一下:“卧槽?她怎么来了?!胖爷我的计划里没安排这一出啊!” 他完全没预料到李香珺会在此刻现身,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搞不清这位冰山师叔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一旁的王铁塔也是愣住了,眼睛里满是困惑,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周富贵,浓眉紧皱,急切地低声询问:“富贵?这……这啥情况?你请来的?咋没跟俺说?”
周富贵迅速从懵逼中回过神,他趁着拱手向李香珺行礼的间隙,轻微地对着王铁塔摇了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静观其变…” 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但本能告诉他,李香珺的出现,或许未必是坏事,至少她指出了蚀灵瘴。
“司徒师兄,周师侄。”她淡淡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周富贵手中装着龙涎草的储物袋,“我方才路过,感应到此地有异常的草木瘴气波动,似是蚀灵瘴?不知几位手中之物,可否容我一观?”
“蚀灵瘴!”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人群瞬间哗然!
“蚀灵瘴?李师叔亲自说的!”
“我的天!难道周富贵收的那批龙涎草真的有问题?”
“司徒浩!是司徒浩拿出来的!”
“他们竟然真的在交易毒草?!”
而司徒浩脸色骤变,强作镇定:“李师妹,此话从何说起?这不过是些上品龙涎草,何来蚀灵瘴一说?莫非是师妹感应有误?” 他心中惊疑不定,李香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口道破了蚀灵瘴?
李香珺面色不变:“是否感应有误,一验便知。司徒师兄若心中无愧,又何惧我一观?”
周富贵此刻脸上瞬间换上了后知后觉的表情,猛地将手中的龙涎草储物袋像是烫手山芋般举起,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徒浩:“司……司徒师兄!这……这龙涎草……难道真的……?” 他表演得极其逼真,声音都带着颤抖,将一个被欺骗的受害者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王铁塔适时怒吼,气势锁定司徒浩几人:“司徒浩!你个王八蛋!敢拿毒草坑俺兄弟!”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李香珺不再多言,伸出玉指,凌空对着周富贵手中的龙涎草储物袋一点。
周富贵戒指中的药粉早在接过储物袋后就偷偷抹在袋上,趁着李香珺的动作暗中掐动法诀,激发显瘴尘!
嗡!
那储物袋表面,骤然浮现出一层淡薄却清晰的灰黑色光晕,散发出带着腐朽气息的微弱波动!
“果然是蚀灵瘴!”李香珺语气肯定,目光冰冷地看向司徒浩。
“放屁!”
司徒浩猛地跳脚,脸上的惊慌瞬间立刻化作暴怒的表情,他指着李香珺,又指向周富贵,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周富贵脸上:“李香珺!你血口喷人!什么狗屁蚀灵瘴!谁知道是不是你和这死胖子联手做的局?!这光晕?这波动?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彩云峰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伪造出来的?!你以为你说是就是?你算老几?!”
他身后的跟班见主子如此,也立刻鼓噪起来,色厉内荏地叫嚷:“没错!我们带来的龙涎草干干净净!”
“是周富贵!肯定是他刚才检查的时候偷偷动了手脚!”
“李师叔,您不能偏听偏信啊!这周富贵最是奸猾!”
司徒浩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他猛地转向四周的围观弟子,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悲愤:“诸位师兄弟都睁大眼睛看看!看看这周富贵!看看这李香珺!他们一个拿出所谓的证据,一个就立刻跳出来指认!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就是他们串通好了要陷害我!要搞垮我们青叶洞的生意!”
他甚至往前逼近两步,几乎要贴到李香珺面前,眼神凶狠,语气带着威胁:“李香珺!我敬你是彩云峰峰主亲传,叫你一声师妹!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凭空污人清白,你真当我司徒浩是泥捏的?真当我青叶洞莫长老是好惹的?!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给我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他又猛地扭头瞪向周富贵,咬牙切齿:“还有你这死胖子!别以为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扳倒我!老子告诉你啊,没门!等老子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番倒打一耙甚至不惜威胁李香珺,还搬出背后靠山的操作,可谓将无耻和蛮横发挥到了极致。试图将水搅浑,把一场证据确凿的交易陷阱,扭曲成周富贵和李香珺联手对他的迫害。
然而,李香珺面对他的威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清冷的眸子里甚至闪过一丝厌恶,她只是微微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依旧平淡:“司徒师兄,事实胜于雄辩。蚀灵瘴特性,丹鼎殿典籍记载明确,蚀灵瘴乃草木瘴气长期侵蚀所致,非临时法术可伪造。此袋上残留的瘴气波动,与龙涎草本身气息纠缠不清,显是共生已久。莫非司徒师兄认为,我能未卜先知,提前数年便在这些龙涎草上种下瘴气,来配合周师侄今日陷害于你?你若不服,可随我去丹鼎殿,请执事长老共同鉴定。至于威胁之言,还是留待戒律院执法堂师兄面前分说吧。”
“不!不可能!”司徒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剧烈一晃,他猛地指向周富贵,声音因为惊怒变得尖利扭曲:“是他!是周富贵这死胖子搞的鬼!李师妹,你莫要被他蒙蔽了!”
周富贵表现出一副被污蔑后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指着司徒浩,声音悲愤交加:“司徒浩!你……你无耻!证据确凿,李师叔仗义执言,你竟然还敢如此颠倒黑白,反咬一口!我周富贵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查!诸位师兄师姐都看到了,到底是谁在耍弄手段,是谁在无法无天!”
围观人群也被司徒浩这番毫无底线的狡辩激怒了,嘘声和指责声越来越大。
“太不要脸了!”
“证据都摆出来了还嘴硬!”
“还敢威胁李师叔!”
“李师叔貌若天仙,怎么可能胡说!”
“就是,我相信李师叔的容颜...呃不,是李师叔的人品。”
“青叶洞的人就这德行?”
面对群情激愤,司徒浩脸上横肉一跳,心知不能在此地久留,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好!好!你们都说我司徒浩的不是!那咱们就去戒律院!让戒律院的长老来评评这个理!看看是不是有人勾结起来陷害同门!”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指望到了戒律堂还能凭借关系周旋。
“不必那么麻烦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风,从人群后方传来。
人群如同被无形之手分开,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队身穿戒律院玄色服饰的执法堂弟子,在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带领下,缓步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筑基中期修为的蔡坤!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所过之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落霞坡上只剩下风声和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是蔡坤!执法堂的蔡阎王!” 人群中,有眼尖的龙首峰弟子失声低呼,声音中满是畏惧。
“是他?他就是蔡坤?那个……那个把马玉朗抓进思过崖,没几天马师兄就……” 旁边一人立刻噤声,脸上血色褪尽。
“嘘!小声点!就是他!据说他铁面无私,手段……手段酷烈,落在他手里的,没几个有好下场!”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马玉朗之事虽然宗门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但私下里都传闻与蔡坤的手段脱不了干系。
蔡坤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李香珺身上,微微颔首,语气稍缓:“李师妹。”
李香珺也微微欠身还礼:“蔡师兄。” 两人显然相识,但并无过多交流。
随即,蔡坤转向场中,脸色恢复公事公办的冰冷,看向周富贵:“周师侄,方才此地喧哗,所为何事?”
周富贵正要回答,司徒浩却抢先一步急忙道:“蔡师兄!你来得正好!这周富贵与李香珺串通,伪造证据,污蔑我使用蚀灵瘴毒草,意图坑害于我!请蔡师兄明察!”
“放肆!” 蔡坤猛地转头,目光如两道冰锥刺向司徒浩,声音不大,却让同是筑基中期修为的司徒浩瞬间如坠冰窟,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本执事问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再敢扰乱秩序,以妨碍执法论处!”
司徒浩被这股气势所慑,脸色白了白,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敢再出声,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瞪了周富贵一眼。他身后的三名跟班更是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蔡坤这才重新看向周富贵,示意他继续说。
周富贵连忙将事情经过,从对方主动交易龙涎草,到李香珺点破蚀灵瘴,再到激发显瘴尘证实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语气诚恳又是后怕。
蔡坤听完,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司徒浩和他身边那三个已经面无人色的跟班,声音冰冷:“司徒浩,周师弟所言,你可认?”
“我不认!” 司徒浩梗着脖子,咬牙坚持,“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是陷害!”
蔡坤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根本懒得与他争辩,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那三个瑟瑟发抖的跟班身上,语气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你们三个。本执事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先站出来,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清楚,或许……还可从轻发落。”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冰冷,如同寒冬里敲击的冰块:“若冥顽不灵,试图串供隐瞒……戒律院的静心茶,管够。等查清真相,按门规……严惩不贷!”
“静心茶”三个字一出,那三个跟班顿时抖如筛糠,脸上血色尽褪,显然听说过这东西的威名。司徒浩见状,急忙低声厉喝:“你们慌什么!稳住!……”
就在这时,周富贵仿佛嫌火不够旺,胖脸上露出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嘀咕道:“蔡师兄,这……这按门规,他们的行为,该当何罪啊?弟子入门晚,还真不太清楚……”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人都能听见。
蔡坤瞥了他一眼,随即对身旁一名执法堂弟子示意了一下。那名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朗声背诵,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落霞坡:“神鹤宗门规第一百七十三条:弟子间不得互相残害。凡以丹药、符箓、阵法、毒物等手段,意图致使同门修为受损、根基被毁或危及性命者,一经查实,视情节轻重,处废除修为、逐出宗门,乃至……以命相抵!”
念完,那名弟子还特意看了周富贵一眼,语气中还带着执法堂弟子特有的倨傲:“周师弟,你身为胡长老亲传,竟连门规都未熟读,还需勤加背诵才是。”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那三名跟班的心理防线!废除修为!逐出宗门!甚至可能偿命!
“我说!我说!” 之前负责交易的那个炼气九层弟子第一个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司徒师兄!是司徒师兄指使我们去找被腐骨花污染的龙涎草!他说只要坑了周富贵,抢回生意,莫长老定有重赏!不关我们的事啊!”
另外两人也紧跟着跪倒,争先恐后地指认司徒浩,将计划和盘托出,生怕说晚了就从轻发落的机会就没了。
司徒浩看着瞬间倒戈的部下,听着他们竹筒倒豆子般的供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来。完了,全完了!
蔡坤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一挥手:“人赃并获,口供确凿。锁了!全部带回执法堂,严加看管!”
执法堂弟子应声上前,将彻底瘫软的司徒浩和那三个仍在哭嚎求饶的跟班,用特制的禁灵锁链牢牢捆缚,押解离去。
蔡坤对李香珺再次点头示意,又淡淡地扫了周富贵一眼,这才带着执法堂弟子,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