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以为自己听错了,伸长耳朵:“哈?”
陈亮眨了眨眼睛后,看向青阳道长,厉声质问:“你丹药里面掺酒了?”
青阳道长连连摇手:“可没有啊!”
他看向夏晚风,依旧咂舌:“欢乐豆,你是不是灵丹吃多了,吃醉了?”
陈亮大声吼起来:“你没掺酒,她怎么说胡话呢?”
青阳道长气得跺脚:“我就是比喻一下!
比喻!
懂不懂?”
见他们着急,夏晚风反而更加镇定:“你们相信我,入土!”
康浩三人纷纷闭嘴,匪夷所思地看着夏晚风。
有些怀疑她的动机了。
见他们三人不信任她,夏晚风率先选择攻陷康浩:“哥,你也不信我吗?
我不会害北辰的。”
康浩为难,看向陈亮:“我听你的。”
陈亮语塞,看向青阳道长:“我听你的!”
青阳道长一脸无语,心中飞奔而过一万头草泥马!
他咬着后槽牙:“怎么着,好事儿想不起来我,需要冤种了,想起来我了?”
然后,他看向还倒在地上昏迷的慕书杰:“埋的是他亲儿子,他有决定权。”
青阳道长晃了晃慕书杰,没动静,他恨恨地瞪了眼陈亮,没好气地问:“你什么时候给我俩下的药?”
陈亮干咳一声,神情不自然:“你俩的茶水...”
青阳道长感慨不已:“人和人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
书杰这货还说今天的茶好喝,多喝了几杯。
得!自己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陈亮递过来清水,青阳接过,直接往慕书杰脸上浇,那手法,比陈亮对他时,还要粗暴。
等待慕书杰醒来的过程中,夏晚风不由得看向慕北辰,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的。
可是...
从她说出口的那一刻,那股直觉,就越来越强烈。
绝处逢生,难道是指...不把慕北辰逼到绝处,他是不会醒来的?
想到这些,她更坚定这个决定!
过了有三分钟,慕书杰终于缓缓睁开眼,人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青阳道长提高嗓门:“书杰啊,他们要把你儿子慕北辰给埋了,你同意不?”
慕书杰眼珠动了动,很快,又合上,再次陷入到沉睡状态前,微微点了点头。
康浩忍不住问:“青阳道长,慕叔叔这...听明白你说的什么了吗?”
青阳道长把慕书杰放到地板上,嘿嘿一笑:“别管他听清楚没有,反正他同意了。”
陈亮看向夏晚风,十分认真:“确定要这么做?”
夏晚风点头,依旧坚定:“确定!”
因着被她救回来,陈亮虽然信她,可依旧不解:“有什么...依据吗?”
夏晚风咽了咽口水,底气有些不足:“直觉。”
陈亮不语。
有些宕机。
他反应了下,再次低声问:“直...直觉?
那...那可是北辰的命!”
夏晚风点头,声音小小的:“我知道!”
陈亮嘴角微微抽了抽:“你的直觉...
准吗?”
这倒是把夏晚风给问住了,她挠了挠后脑勺:“时而准...
时而...
不准。”
陈亮差点没撅过去,闭上了嘴。
没法再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他要跟夏晚风翻脸了。
康浩挠了挠鼻头,看着夏晚风,立场不坚定了,甚至开始怀疑...
这丫头不会是...
变心了吧?
一旁的青阳道长忍不住小声感叹:“最毒妇人心啊!”
无视掉他们的声音,夏晚风催促:“别等了,现在就干!”
见她发话,陈亮、康浩和青阳道长看向玉床上的慕北辰。
他们自然是没有怀疑过夏晚风对他的感情,且因着刚才的经过,他们心中倾向于相信她。
主要是,他们没有能解救慕北辰的法子。
所以,死马权当活马医,选择听从夏晚风的安排。
三人合力,把慕北辰抬出密室,重新放进锁魂棺。
锁魂棺不是常人所能抬的,且慕书杰还在昏迷中,因此,入土时,无法使用锁魂棺。
这倒是让康浩三人为难起来。
于是,康浩跟夏晚风商议:“也不急于一时,我现在就去订一尊棺木来,让陈亮定个吉时,咱们再把北辰下葬,好不好?”
对此,陈亮和青阳道长纷纷点头,十分赞成。
夏晚风面无表情地摇头,她很急,真的很心急!
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将玄阴殿环视一圈后,夏晚风指着慕书杰打地铺的羽绒睡袋:“用这个就行!”
她这话一出,康浩、陈亮和青阳道长纷纷不满起来。
康浩语气虽然柔和,神情却很不忿:“北辰那么爱干净,又那么讲究一人,你让他用个睡袋下葬...
太寒酸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接受不了!”
陈亮也很是替慕北辰不平:“晚风,你把我救回来,我心中感激不已。
但是...一码归一码,我无法站你这边。”
青阳道长打量着夏晚风,心里有些发虚,不会是他灵丹的副作用吧?
把纯洁善良的夏晚风给整改成黑暗风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撂挑子的模样,夏晚风没了耐性,大声吼起来:“按照我说的办!
立刻!马上!
我今天非把慕北辰埋了不可!
你们不帮我,我就自己动手!”
话毕,她拿着睡袋走向锁魂棺,就要往慕北辰身上套。
康浩、陈亮和青阳道长被吼的一愣一愣的,第一次见夏晚风暴躁成这样。
三人面面相觑,又是一番斟酌后,默默走到锁魂棺前,把慕北辰抬出,给他套上睡袋。
随后,三人看向夏晚风,陈亮委屈巴巴地问:“埋哪里?”
夏晚风哪里会知晓,随意回答:“道观地方那么大,哪里都行,你来选地方吧。”
陈亮朝着自己嘴巴狠狠打了几下。
让你贱!
让你多嘴!
夏晚风看向玄阴殿外,心里有了主意:“就这院里吧,省得被人看到,以为我们要干违法的事呢!
你们现在就去挖坑。”
康浩三人再次面面相觑。
然后乖乖找到铁锹去了院中,一边挖坑,一边小声交流。
康浩带着哭腔:“慕总那么体面一人,却要以这么寒酸的方式下葬,我想想都心酸。”
陈亮叹口气:“晚风那么笃定,我相信她。”
青阳道长只管低头挖坑,不吱声。
陈亮察觉出不对劲儿,看向他:“老小子,你什么情况?
瞒什么了?”
青阳道长咽了咽口水:“那两罐灵丹...
不知道...
有没有过期...”
陈亮:......
康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