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晋公路打的激烈之际,陵川至晋城的公路像一条灰黑色的绸带,缠绕在晋东南的山地间。
公路两侧的杨树林枝繁叶茂,盛夏的枝叶层层叠叠,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地面的腐叶上,散发出潮湿的泥土气息。
三团团长王铁蛋趴在树林深处的斜坡上,他双手紧握军用望远镜,镜筒里的画面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 两公里外,独立混成第 13 旅团的车队正沿着公路缓缓移动,引擎的轰鸣声顺着风传来,沉闷得像远处的雷声。
“团长,无人机回传的高清画面。” 参谋猫着腰跑过来,手里捧着战术平板,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日军车队的阵型:最前面是 6 辆 97 式装甲车开道,探照灯的强光刺破树林缝隙;
中间是三十多辆卡车,车厢里挤满了日军士兵,有的靠在车厢板上打盹,有的低头擦拭步枪;
车队末尾同样跟着 6 辆装甲车,而旅团长高桥义雄乘坐的车辆被 4 辆加强型装甲车紧紧护在车队中段,车身涂着伪装色,车顶的通讯天线不断转动。
王铁蛋放下望远镜,接过平板仔细查看,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日军车队的薄弱环节:“卡车和装甲车之间的间距太大,一旦被分割,首尾很难呼应。通知徐团长,让特战小队盯紧高桥义雄的车,这是咱们的首要目标。”
他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压低声音问道:“徐团长,你们的特战小队到位了吗?黑风口峡谷的炸药布设情况怎么样?”
对讲机那头传来特战团团长徐虎沉稳的声音,背景里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老王,放心!我部特战小队已经在峡谷两侧的山体里埋好了塑性炸药,每处炸药点都有专人看守,遥控器在我这儿。无人机已经锁定高桥义雄的指挥车,车牌号码、车身特征都记录好了,保证不会认错。另外,侦察中队的武直 19 侦察直升机已经在峡谷上空五公里处盘旋,小鬼子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要他们有异动,咱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王铁蛋点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黑风口峡谷是陵晋公路的必经之地,峡谷长约八百米,两侧山体陡峭,最窄处只能容纳两辆车并排通过,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林,三团的战士们早已进入隐蔽阵地:一营的 20 辆 99 式坦克隐藏在峡谷入口左侧的树林里,炮口悄悄对准公路,坦克手们透过潜望镜,死死盯着日军车队的方向;
二营的战士们在峡谷出口处挖掘了战壕,重机枪架在沙袋堆成的掩体后,枪口对着峡谷内部,火箭筒手们则趴在战壕两侧的土坡上,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
三营的战士们分散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每人手里都握着加装了消音器的步枪,子弹已经上膛。
“通知各营,检查武器装备,关闭所有通讯设备的外放声音,只留内部频道。”
王铁蛋对着参谋下令,“让各营炮连把车载迫击炮和 10 式迫榴炮推到山坡后侧的隐蔽点,炮弹提前装弹,等炸药引爆后,立刻对峡谷内的日军实施覆盖射击,重点打击他们的装甲车和卡车集群。”
“是!” 参谋立正应答,转身通过内部通讯频道传达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日军车队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王铁蛋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到最前面的装甲车已经开到了峡谷入口处,探照灯的光芒扫过峡谷两侧的山体,树叶在灯光下晃动,像鬼魅的影子。
高桥义雄的声音通过日军的步话机频道传来,被三团的通讯兵截获后,实时翻译出来:“加快速度!穿过峡谷后,在前面的开阔地休息半小时,补充水源和干粮!”
日军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从车厢里探出头,有的伸着懒腰,有的拿出水壶喝水,完全没意识到死亡的陷阱已经在他们脚下张开。
王铁蛋屏住呼吸,看着日军的装甲车缓缓驶入峡谷,一辆、两辆、三辆…… 三十多辆卡车紧随其后,最后面的装甲车也慢慢进入了峡谷。
“所有车辆都进去了!” 参谋压低声音喊道。
王铁蛋猛地挥下手,对着对讲机厉声下令:“引爆!”
徐虎在峡谷另一侧按下遥控器,只听 “轰隆 ——” 一声巨响,峡谷两侧的山体突然塌陷,大量的碎石和泥土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峡谷入口和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入口处的两辆日军装甲车被碎石砸中,车顶被压得变形,车内的日军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声音。
日军车队瞬间陷入混乱,中间的卡车猛地刹车,后面的卡车来不及反应,狠狠撞在前面的车上,车厢里的日军士兵被甩飞出去,有的摔在公路上,有的被卡在车厢缝隙里。
高桥义雄在指挥车里被剧烈的震动掀翻在地,他爬起来,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灰尘,猛地推开车门,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目瞪口呆 —— 峡谷入口和出口都被碎石堵住,两侧的山坡上隐约能看到八路军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八路军的伏击圈。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高桥义雄嘶吼着,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对着身边的参谋喊道
“快!命令部队反击!让反坦克炮连立刻架设火炮,摧毁八路军的火力点!”
可他的话音刚落,峡谷两侧的山坡上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三营的战士们扣动扳机,子弹如同暴雨般射向日军车队,卡车车厢里的日军士兵纷纷倒下,鲜血顺着车厢板流下来,染红了公路。
三团炮营的火箭炮连率先开火,phL191火箭炮的300mm 火箭弹呼啸着飞向峡谷,在日军车队中间爆炸,火光冲天,烟尘弥漫,不少卡车被火箭弹击中,瞬间燃起大火,车厢里的弹药被引爆,发出连环爆炸的巨响。
各营的迫击炮连也不甘示弱,120mm 车载迫击炮和 pLZ10 式迫榴炮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日军中间,炸起一片片尘土和血肉。
一名日军士兵刚从燃烧的卡车里爬出来,就被一发迫击炮炮弹击中,身体瞬间被炸成碎片。
“快!步兵炮!快架设起来!”
高桥义雄声嘶力竭地呼喊,几名日军士兵慌忙从卡车里抬出92式步兵炮,想要架设起来反击。
可他们刚把炮架放在地上,山坡上就传来 “咻 ——” 的一声,一枚反坦克导弹精准地击中了92式步兵炮,炮管被当场炸飞,炮手们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呼吸。
高桥义雄看着眼前的惨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八路军的火力为什么会这么强,不仅有坦克和火箭炮,还有那种可以拐弯的炮弹,这和他印象中 “装备落后的土八路” 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时,几辆山猫突击车从峡谷两侧的小路上冲了出来,车上的特战队员们戴着黑色面罩,手里握着消音冲锋枪,灵活地穿梭在日军车队之间。
领头的是特战小队的队长,他坐在最前面的一辆突击车上,对着队员们做了个 “包围” 的手势,两辆突击车立刻绕到高桥义雄的车两侧,另外两辆则挡住了他的车前后退路。
“火箭筒准备!” 小队长喊道。
两名特战队员扛起反坦克火箭筒,对准车的侧面,按下发射按钮。
“轰” 的一声巨响,车的侧面被炸开,车内的通讯设备瞬间报废,碎片飞溅,几名日军警卫队员当场死亡。
“冲进去!” 小队长率先跳下车,手里的消音冲锋枪喷出火舌,剩下的几名日军警卫队员刚要反抗,就被特战队员们击倒。
高桥义雄蜷缩在车的角落,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慢慢举起双手。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小队长对着队员们下令,两名特战队员上前,用绳子绑住高桥义雄的手腕,将他押上突击车。
此时的峡谷内,日军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有的士兵试图从山坡上攀爬逃跑,却被三营的战士们一一击毙;有的士兵躲在卡车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被战士们用手榴弹逼了出来;还有的士兵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嘴里不停喊着 “饶命”。
王铁蛋坐在指挥车里,看着战术平板上不断减少的日军目标,对着对讲机下令:“各营注意!加快清理速度,搜索每一辆卡车和装甲车,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残敌!医护人员立刻进入峡谷,救治受伤的战友,俘虏集中到峡谷出口处的开阔地,派专人看守!”
战士们接到命令后,立刻展开行动。
一营的坦克手们驾驶着 99 A坦克,在峡谷内缓慢行驶,用并列机枪扫射负隅顽抗的日军;
二营的战士们逐车搜查,将缴获的武器弹药集中起来;
三营的战士们则在山坡上搜索,防止有日军残兵隐藏在树林里。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独立混成第 13 旅团就被歼灭。
三团战士们清理战场时,发现了大量的弹药和粮食 —— 整整五十箱步枪子弹、二十门迫击炮、十挺重机枪,还有三十多袋大米和面粉,这些都是日军准备带到晋城的补给,如今全成了八路军的战利品。
王铁蛋站在峡谷入口处,看着眼前的战利品和俘虏,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拿起对讲机,向曾夏勇汇报:“旅长!独立混成第 13 旅团已被全歼,共歼灭日军八千余人,俘虏九百余人,缴获装甲车 12 辆、卡车 35 辆、各种武器弹药若干,旅团长高桥义雄被俘。我部正清理战场,准备向晋城方向推进!”
对讲机那头传来曾夏勇欣慰的声音:“铁蛋,打得好!你们辛苦了!和四团保持联系,在他们赶到之前,务必确保峡谷周围没有残敌,防止日军反扑。清理完战场后,带着部队向晋城外围以东地区前进,和四团汇合后,等待总攻命令。另外,让你部的防空营做好准备,日军可能会派战机来报复,绝不能让他们破坏咱们的部署!”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铁蛋立正应答,挂断对讲机后,对着身边的参谋说,“通知各营,尽快清扫残敌,之后向晋城方向推进!”
峡谷内,战士们正忙着将俘虏押上运输车,将缴获的武器弹药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