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岭的金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燃起冲天大火,并非战火,而是崩溃与绝望的象征。当成吉思汗铁木真遇刺殒命、王庭被华夏精锐小队突袭的消息,如同草原上最凛冽的寒风,迅速刮过野狐岭,进而席卷整个溃退中的金帐汗国残军时,这支曾经不可一世、横扫草原的庞大军队,瞬间从内部土崩瓦解。
铁木真,这位凭借个人威望、铁腕手段和军事天才强行将无数部落捏合在一起的“天可汗”,就是金帐汗国唯一的支柱和灵魂。他的存在,是维系这个松散帝国不至于分崩离析的唯一纽带。当他突然倒下,这根纽带便骤然断裂。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
“大汗死了!”
“王庭被攻破了!”
“快逃啊!华夏人是魔鬼!”
各级将领,尤其是那些并非铁木真直系、只是被迫臣服的部落首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复仇或重整旗鼓,而是如何保全自己的部落和实力。失去了最高统帅的统一指挥和威慑,他们之间固有的矛盾、猜忌和保存实力的私心,瞬间压倒了一切。
撤退,变成了毫无秩序的大溃逃。
投降,成为了许多走投无路部落的唯一选择。
一些距离野狐岭较近、或者原本就心怀异志的部落,在确认消息属实后,几乎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派出使者,打着白旗,主动向追击而来的华夏军龙骑兵或主力部队投降。他们献上部落的旗帜、珍贵的马匹、甚至首领的儿子作为人质,只求能够保全部落的延续。
另一些铁木真的死忠部落,或者曾经与华夏军结下血仇、担心被清算的部落,则如同惊弓之鸟,不顾一切地向西、向北疯狂逃窜,企图穿越茫茫戈壁和沙漠,逃回他们来时的地方。他们丢弃了笨重的辎重,甚至抛弃了老弱妇孺,只求能够跑得更快一点。龙骑兵如同附骨之蛆,持续不断地追击、骚扰、分割,将这些溃逃的部队进一步打散、削弱,俘获无数。
整个金帐汗国的西征大军,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化作无数股各自逃命或投降的乱流。
武王张枫并未急于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追击,他深知“归师勿遏,穷寇勿追”的道理,尤其是在地形复杂、补给困难的草原深处。他的战略目标已经超额完成——击溃敌军主力,击杀敌方最高统帅,解除西线威胁。
他命令赵铁柱率领主力军团,稳步推进,接收投降部落,清点战利品,巩固新占领的缓冲区。同时,令龙骑兵扩大侦察和威慑范围,扫荡残敌,并向更西方的区域展示华夏的兵锋。
当华夏军的旗帜,跟随着受降的队伍和龙骑兵的蹄声,出现在野狐岭以西、乃至更遥远的、曾经属于金帐汗国势力范围的草原时,所引起的震动是空前的。
那些原本臣服于金帐汗国、或者在其兵锋下瑟瑟发抖的西域城邦、中小部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如同魔神般不可战胜的铁木真,那个庞大的金帐汗国,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来自东方的华夏国彻底击败,连大汗都死了!
恐慌之后,是审时度势的迅速转变。
精明的西域商人,最先嗅到了风向的变化。他们带着珍贵的礼物——玉石、宝石、地毯、葡萄美酒,以及最重要的、关于更西方世界的情报,主动来到华夏军前,表达恭顺与合作之意。
紧接着,是那些位于丝绸之路要冲、实力不强的绿洲城邦国王或总督。他们派出了规格更高的使团,携带着国书和贡品,辗转来到华夏王旗之下,表示愿意臣服于华夏武王,请求庇护,并重开商路。
最后,也是数量最为庞大的,是草原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并非铁木真的核心部族,往日受其压迫和征调,苦不堪言。如今金帐汗国崩塌,他们既感到解脱,又面临着新的选择。是投靠这个新兴的、更强大的东方帝国,还是向西迁徙,寻找新的草场?
绝大多数部落,在权衡了华夏军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尤其是那如同天罚般的火炮和悍勇的龙骑兵)以及归附后可能获得的贸易机会和安全保障后,纷纷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他们驱赶着牛羊,带着部落的象征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向华夏武王表示臣服,请求内附,并献上他们最珍贵的财产——优质战马。
一时间,华夏军大营之外,仿佛召开了一场万邦来朝的巨大盛会。各种语言的使节,各式各样的服饰,各种珍奇的贡品,尤其是那成千上万匹嘶鸣咆哮的骏马,汇聚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这些来自中亚乃至更遥远地区的良驹,体型高大,耐力惊人,速度与爆发力俱佳,远比北疆本地的马种更加优秀。它们的获得,对于华夏国骑兵力量的提升,是颠覆性的!
西线统帅赵铁柱看着营外那望不到边的马群和络绎不绝的使团,激动得难以自持,向武王汇报时声音都在颤抖:“大王!此战缴获及各部归附进献之良马,已逾十万匹!且多为上等战马!我华夏骑兵,自此可焕然一新矣!”
武王张枫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下方那臣服的浪潮和奔腾的马群,心中豪情激荡。经此一役,不仅彻底解除了来自西方的巨大威胁,更是将华夏的兵威与影响力,一举推向了遥远的西域,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优质马源地。
“传令,”他沉声道,“妥善安置归附部落,登记造册,依《华夏宪章》及相关律令,划定草场,允许其自治,但需接受我国派遣官员监理,并承担兵役、税赋。所有进献马匹,择优充入军马场,专司培育繁衍!”
“另,通告西域诸国及各部,华夏愿与所有友善邦国互通有无,共保商路平安。凡愿遵我《华夏宪章》之精神,行平等互利之交往者,皆为我华夏之友邦!”
西方臣服,威胁尽去,马源大开,商路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