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乍见这么一个浑身是伤,濒临死亡的陌生人,王永好吓了一跳。
陈斗给王永好看了一眼头狼,就扶着媳妇出了陈宿的房间,嘱咐她不要同别人说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包括老李头两口子也要瞒着,现在先去烧些热水,等一会儿加点盐进去再端过来。
王永好也不知道丈夫救了这人是对是错,不过已经带回家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两口子配合默契的给头狼擦洗伤口,陈斗已经尽力把白布拧干再去擦洗伤口,可是盐水的刺痛感还是让头狼呼吸的更急促,昏迷中还在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这是个狠人。
擦洗完,把破的不能再破的衣物剪开脱下,所有从头狼身上取下的东西两口子看都没看,一股脑儿的用一块包袱皮包起来先藏起来。王永红早就退避出去了,陈斗给头狼盖了一条毯子,也出去透透气。
陈苗陪着老李头两口子玩到必须要回家做饭的时辰才回去的,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温馨。陈苗能感受到老两口是把她当亲孙女看的,毕竟除了满月前的时光,她的第一颗小乳牙,第一次哦哦哦与人对话,第一声唤爹娘,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起,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有两位老人的陪伴。是他们的移情也好,是他们对后代的情感寄托也罢,反正从陈斗开口让老两口不要搬,住一起的时候,是做好了把他们当亲人,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打算的。
身后的炊烟袅袅,不远处的家也飘出了烟雾,“啊,好娘已经生火了啊,老头子,你和苗儿慢慢走着,我先回去与好娘烧个火。”闲不住的李婆子平日里巴不得王永好就在床上休养着,院子里五个大人围着一个陈苗娃娃转,陈苗又是个爱装大人的小孩子,难免安静,家里还是再多几个孩子,更热闹一点更好。
饭菜端上桌,陈宿也拎着药包回来了,老两口看到陈宿抓了药难免要关心询问一下是谁生了病,陈宿只说是最近贪凉老去山里读书,有些头蒙胸闷,最近要抓紧学习,才去镇上找大夫抓几服药,早些调理好身体。
“当该如此。阿宿以后可别小孩子性子,待晚上睡前阿婆给你熬碗浓姜汁,喝了再睡。”李婆子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个窝头,再给各人碗里填满稀汤,“阿宿不舒服,给阿宿的舀稠一点。阿宿,你的药什么时候熬?阿婆去给你熬。”
“大夫说吃了饭再吃药,发了汗就妥帖了。”陈宿说了一个谎言,就自然的在这个谎言上展开话题。
骗人不眨眼的本事陈斗这个小家庭全体佩服陈宿。
开始吃饭了,一家人就各自开始吃了起来,王永好不时会用公筷给大家夹菜。
吃完饭,李婆子给陈宿熬药,王永好收拾好了厨房后给大家烧水可以洗澡。
一家人有一个大浴桶,是老李头箍的,他还给小陈苗箍了一个小盆子。
厨房后边,他们早就垒了个小小的浴间。
陈苗等着大人给她的小盆子兑好水,加了一勺艾草水,就自己跳进盆子里洗澡。她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想一想前世的知识,这样可以让脑子不断的复习巩固不会遗忘。
水凉了,陈苗才拿着自己用的那块丝瓜络在身上搓一遍,清水一冲,擦干净小身板,套上睡觉时穿的衣服,开门出去。
李婆子熬好了药,正打算给陈宿端过去,陈苗正好赶上,她自告奋勇要给二爹端去,李婆子可不敢把冒着热气烫手的药碗让她一个小孩儿端,陈斗给女儿的小盆子端出去倒了水,接过药碗,“阿婆,你老先用水,早点休息,阿宿的药,我去送。”
“我也去,我也去。”陈苗想去看看救回来的人。
李婆子笑着看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去了陈宿的房间。
房里陈宿正在看书,看到大哥和侄女就一同去给头狼喂药。昏迷的头狼牙关紧咬,怎么也不好喂,陈斗就找来筷子,捏着头狼的下巴,歪过他的脖子,使劲撬着头狼的大磨牙,把筷子插在上下磨牙之间,然后拿着汤勺,舀一勺,顺着筷子慢慢的倒,药汁顺着筷子流进头狼嘴里,差不多的时候陈斗就捏住头狼的上下嘴唇,给他下巴往上那么一抬,头狼就咕嘟一声咽下了药,如此炮制,一碗药喂了半个时辰。
“今晚我也睡这屋,咱们俩兄弟也好照应他。”陈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去打了一盆热水,加了盐,再给头狼擦了一遍身子,这次他俩兄弟给头狼全身上了一遍治刀伤的药,绷带给他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陈苗看他们弄得差不多了,王永好也在喊她回去睡觉,她的小身板也扛不住时间,只好回房间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