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耀祖被说得面红耳赤,最后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是男人就该比你们这些赔钱货高贵!她们就该听我的!哪里轮的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苗冷哼一声,“我不懂?没关系,我今天就教教你,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女人的尊严,也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的!”周围的人听陈苗一个小孩子一口一个女人的,不免窃窃私语。也有人好奇陈苗要怎么教训这个无赖。
只见陈苗活动了一下小孩子细细的手腕,伸伸胳膊踢踢腿,左右压了一下腰。蓦地,她嚯了一声,都不用扎马步稳住下盘,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一只手揪住田耀祖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腰。田耀祖在家中应当是受宠的,在男性身高普遍不超过一米七,体重不到一百二的古代,他有一米七五长,一百六十几斤重,是很魁梧的身材了,但是陈苗举他跟举着一个冬瓜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哇!不知道陈苗有这么大力的人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而知道陈苗力气大的人同村人则一脸与有荣焉。
“哇啊啊!你放我下来!死丫头!你快放我下来!啊!!娘,救我!”田耀祖只觉身体腾空,惊恐的扯着嗓子哇哇大叫。
陈苗举着田耀祖神色轻松自如,手腕灵动的扭转,轻轻松松的先给田耀祖来一组风车托马斯。
田耀祖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好似要被甩了出来,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紧接着,陈苗两手移到田耀祖的肩膀上,抓紧他肩头的衣服,又给田耀祖来几圈大风车。
田耀祖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脚后跟还不时的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无助又恐惧,叫声愈发凄惨:“啊啊!!!!!”
接下来,陈苗又单手拎着田耀祖的后领,空出来的手攀住附近的一棵大树,把田耀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高高的树枝上,再抽掉他自己的缠腰布,将他牢牢捆绑在那里。
“啊啊啊!!!!”田耀祖挂在树上,双腿在空中乱蹬,叫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陈苗一通操作猛如虎,看的众人目瞪口呆,皆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只有田耀祖的惨叫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好了。”陈苗欣赏了会儿自己的杰作,拍拍手上的灰,杏眼环视一圈,特别是没有发到奖金的那几人,她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的长了那么一点点,威慑力十足。“大家继续领奖金。”
陈苗站回桌案后,要不是吴招娣和田耀祖这一出,十几个人的奖金早就发放完成了。
等了一会儿,众人还是没有回过神。
陈苗见众人没有动静,反而都在听田耀祖那满口喷粪,“聒噪。招哥,你帮我把他嘴堵上。”
陈茁招也是没回神人之一,他啊了一声,“什么?阿苗你要我干吗?”
“吵死了,你去把他嘴堵上。”陈苗瞪了一眼陈茁招,她力气有多大,别人不知道,自己一家人还不知道吗?招哥有必要跟别人一样那么惊讶吗?
“哦哦,好好,我现在就去。”陈茁招恍恍惚惚爬上树,要去堵田耀祖的嘴,却发现自己没拿堵嘴的东西。
“茁招,给你!”树下跟陈茁招岁数差不多大的一个小子,捡了田耀祖掉在地上的鞋,跳起来扔向陈茁招。他是吴家湾的小子,他这个年纪没有去学堂,才是古代老百姓的正常情况。
陈茁招下意识的接过飞向他的不明物品,拿到手上闻到一股臭脚丫子味才知道自己拿的是鞋子。他还在想用脏鞋子堵别人嘴是不是不好,就听道田耀祖不光骂阿苗,还把义父义母也捎带上了,一下子就不纠结了。他两腿勾住树枝,头朝下,快速的把臭鞋子塞进田耀祖的嘴里。
世界顿时清静了。
陈苗再次招呼大家继续领奖金。
终于最后一个人签名画押,拿上奖励的一个月工钱,陈苗合上账本和考勤本,鼓励了一下没有领到奖金,臊眉耷眼站在角落的几人。“明年你们遵守员工手册,工作认真负责还是可以拿到奖金的。”
“是。”几人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陈苗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消化,如果他们对规章制度有不满不忿,喏,田耀祖还挂在那里呢,想跟他作伴,陈苗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那几人倒没有田耀祖那个胡搅蛮缠心思。他们就是臊得慌。可不臊得慌呢,百十号人呢,就他们几个,加上田耀祖和吴招娣才十个人,就他们没拿到奖金,还有被抓现行的证据,丢脸丢到了周围几个村了,能不臊?像田耀祖一样不以为耻的,是极个别的。
陈苗知道他们害臊,但她可不会发善心私下给他们补一份奖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做的好的有奖励,做的不好的只能眼馋人家拿在手上的铜板。
陈斗看女儿处理好了发放年底工钱和奖金的事,低声询问村长和几位有见识的长辈组成的粉条作坊监事会成员,大家都认同程序没问题,发放钱数和账本相符合,他才宣布让工人们解散。
因为粉条作坊刚起步,没有账房,所以钱财暂时让陈斗管,而陈家现在的账目都是陈苗在打理,自然而然的,粉条作坊也让陈苗管了。这才有了陈苗给兔棚的人发工钱,顺带连粉条作坊的也一起发了,谁让粉条作坊才开工一个月,账目清楚明了。等到明年,陈苗就要把兔棚和粉条作坊的账目完全分开,毕竟兔棚是自家生意,粉条作坊是集体生意。
其他人都散了后,陈斗和村长他们围着陈苗夸了几句,然后说到了吴招娣,“阿苗,要不先把人放下来?”
陈苗点点头,田耀祖这种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的无赖,只能对他们小惩大诫,而且他这个体重,真要在树上再多吊一会儿,胳膊可能会脱臼,他犯的错,倒罪不至此。
田耀祖被从树上放了下来,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头发蓬乱如鸟窝,满是尘土与污渍。陈茁招把他嘴里的臭鞋子拔出来,他张嘴就像咒骂陈苗,被陈茁招比划着又要塞鞋子给吓住了。
村长眉头微皱,把陈斗拉到一旁叮嘱道:“陈先生,这田耀祖和吴家媳妇子都是兔棚的伙计,是给陈家做活的,我们几个不便插手。我相信先生想怎么处理自有先生的道理。只是那田家的老婆子,可是个出了名的难缠角色,不好相与,你心里可要有个准备啊。”
陈斗诚恳地谢过村长的提醒,“这事阿苗她有想法,把她叫过来说给三达达听听。”
村长听到陈苗就眉开眼笑,“阿苗这丫头,别看小是小,但是能办大事啊!我可是看了,咱们村所有的小伙子加一起也没陈先生家这一个丫头厉害!咱们听听她的想法也好。”
陈苗三两步小跑过来,甜甜的叫了声三爷爷。
陈斗控制自己不去摸闺女的头,只是满心满眼骄傲的看着她,嘴里的声音也满是慈爱,“跟三爷爷和爹说说,你想怎么处理?”
陈苗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小手往身后一背,就开始侃侃而谈,“三爷爷,爹,各位叔爷,自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让咱们来看,是兔棚的两个伙计,一个偷懒一个包庇,被我发现了处罚而已。但是,其他村的人只会把兔棚归到仁义村,到时候别人说起,说的是仁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