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时，布雷斯按照计划“偶然”在埃弗里旁边整理药材架。
“听说了吗？”布雷斯用闲聊的语气说，“魔法部要在霍格沃茨设常驻办公室了，就在三楼东侧。以后进出学校都要登记，连家养小精灵送包裹都要检查。”
埃弗里手里的研钵差点掉地上，“真、真的？”
“我听我家亲戚说的。”布雷斯耸肩，“他是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顾问，消息可靠。据说是因为上学期有食死徒差点混进来，部长要彻底堵住漏洞。”
“那……那私下的小组学习呢？”埃弗里问，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随意，“我听说以前有防御术小组，现在还能组织吗？”
“你疯了？”布雷斯压低声音，“现在谁敢组织？斯内普校长每天亲自巡逻，费尔奇带着新买的探测镜，连家养小精灵都在监视。我听说上个星期有个赫奇帕奇学生晚上溜去厨房偷吃，被逮到后关了三天禁闭，还要写信给家长。”
埃弗里的脸色发白，“这么严？”
“严点好。”布雷斯拍拍他的肩，“安全第一。我劝你也安分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对了，你魔药材料切好了吗？借我点，我的不够了。”
埃弗里懵懂地递过材料，没再追问。
哈利在另一边观察着，手里搅拌着坩埚。
银绿色的药液在旋转中逐渐透明，散发出清凉的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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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在三楼新教室。
加尔文是个高瘦的中年男巫，灰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长袍上有魔法部的徽章。
他讲课枯燥但严谨，全程不提问，不互动，就像完成例行公事。
课上到一半，教室门被推开了。
麦格教授走进来，脸色严肃，“抱歉打断，罗齐尔教授。有学生举报，在禁书区附近发现可疑活动。需要几位同学配合调查。”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学生都低下头，生怕被点名。
“玛丽埃塔·特拉弗斯。”麦格教授念出名字，“请跟我来。还有，丽莎·杜平，作为目击者也请一起来。”
拉文克劳长桌那边，玛丽埃塔的脸刷地白了。
她站起来时腿在抖，差点撞翻椅子。
丽莎·杜平则很镇定，收拾好书本，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门关上后，教室里响起压抑的议论声。
罗齐尔用魔杖敲了敲讲台，“安静。继续上课……”
但没人听得进去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门外——玛丽埃塔·特拉弗斯被带走了，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下课后，消息已经传开:玛丽埃塔·特拉弗斯违反宵禁试图进入禁书区，被费尔奇当场抓获。
从她身上搜出了一小瓶未经登记的药水，还有一张手绘的城堡密道地图。
她坚称是去还书，但费尔奇说禁书区晚上根本不开。
“她会怎么样？”去礼堂吃晚饭的路上，潘西低声问。
“看斯内普怎么处理。”德拉科说，“大概率是停学两周，通知家长，外加劳动服务。她叔叔在魔法部，可能会施加压力，但斯内普不吃这套。”
“那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潘西说，“杀鸡儆猴。其他被派来渗透的人会收敛很多。”
“未必。”哈利说，“可能会让他们更小心，但不会停止。他会不断派人来。”
“那就来一个抓一个。”德拉科语气冷淡，“正好清理城堡里的不稳定因素。”
晚饭时，玛丽埃塔的空位很显眼。
长桌的气氛格外沉重，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生眼睛红红的。赫敏坐在她们中间，低声安慰着。
演技精湛，哈利想。
赫敏·格兰杰如果不去从政，应该去当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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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宵禁开始后，哈利和德拉科去了有求必应屋。
现在的入口在八楼一副挂毯后面，需要特定的节奏敲击墙面才能打开。
屋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I.o.的干部们。
房间被改造成了作战室，墙上挂满地图和名单，中央长桌上摊着最新情报。
“玛丽埃塔被停学两周。”赫敏汇报，“她叔叔从魔法部赶来了，和斯内普吵了一架，但没用。斯内普坚持按校规处理，最后妥协成停学一周，但要每周关禁闭到期末。”
“她招供了吗？”西奥多问。
“没有。”赫敏说，“她坚持说是自己好奇想去禁书区看看，药水是之前魔药课剩下的，地图是从旧货店买的。但她叔叔不信，一直在追问她是不是被人指使。”
“指使她的人现在应该很慌。”布雷斯笑了，“特拉弗斯家族是伏地魔的中层势力，这次丢脸丢大了。女儿在学校搞事被抓，叔叔来捞人还失败。其他家族看着呢。”
“这就是我们要的效果。”德拉科站在地图前，“下一个目标。西奥多，你那边接触得怎么样？”
西奥多站起来，走到墙边一份名单前，“凯文·卡罗，三年级。我在魔药课后‘偶遇’他，不小心把高级解毒剂笔记掉在地上。他帮我捡了，然后问我能不能借笔记抄。我答应了，约他明天下午图书馆见。”
“观察他的反应。”哈利说，“如果他只是单纯想抄笔记，就正常对待。如果他开始打听I.o.的事……”
“明白。”西奥多说。
会议持续到十点。
各小组汇报了今天的观察结果:又有两个低年级学生被食死徒子女接触，三个麻瓜出身的学生收到匿名威胁信，图书馆里发现了两个窃听咒的痕迹——已经被清除了。
“防护系统今天触发了三次警报。”潘西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一次在禁林边缘，两次在湖对岸。都是试探性魔法探测，没有实际入侵。斯内普校长加强了那附近的巡逻，傲罗去了，但没抓到人。”
“他们在测绘防御边界。”德拉科说，“想找到薄弱点。随他们吧，外三层防护都是幌子，真正的核心在城堡地基下面，他们找不到。”
“纳吉尼呢？”赫敏问，“那条蛇……有消息吗？”
“在伏地魔身边。”哈利说，“很少离开。我们暂时动不了它，除非伏地魔本人出现。”
“金杯呢？”
“也在伏地魔身边。”德拉科说，“等最后一起处理。”
……
会议结束，成员们分批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德拉科挥手熄灭多余的灯，只留桌上一盏。
昏暗的光线下，地图上的线条和符号像活过来一样，在羊皮纸上缓缓流动。
“累了？”德拉科走到哈利身后，手放在他肩上。
“有点。”哈利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每天都在算计，防备，试探……有时候觉得回到一年级反而简单，只要对付奇洛和魔法石就行。”
德拉科的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简单，只是我们以前看不懂。”
他们离开有求必应屋时，城堡已经彻底沉睡。
走廊里的火把调暗了，画像们都在打鼾。
回到斯莱特林宿舍，壁炉里还有余烬。
哈利洗漱完躺下时，德拉科已经快睡着了。
他侧过身，从背后抱住德拉科，脸埋在他肩胛骨之间。
温暖，平稳的心跳，熟悉的洗发水味道。
窗外的禁林里，传来遥远的狼嚎，一声，两声，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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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伦敦远郊的里德尔府。
地下室被改造成简陋的会议室，长桌旁坐着七八个人。
“所以，霍格沃茨的渗透失败了。”伏地魔的声音嘶哑冰冷，“特拉弗斯家的女孩被抓，埃弗里家的儿子一无所获，你们派去的，都是一群废物。”
桌边的食死徒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虫尾巴缩在角落发抖，贝拉特里克斯盯着桌面，表情狂热但压抑。
“主人。”一个食死徒小心翼翼地开口，“霍格沃茨的防护比我们预想的严密。斯内普全面掌控了学校，傲罗每天巡逻，学生被严格监控……正面突破很难。”
“那就从侧面。”伏地魔说，“既然学生进不去，就让能进去的人动手。”
“您是指……”
“教师。”
…………
“哈利·波特……”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像在咀嚼毒药，“他在霍格沃茨，在我的城堡里，和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子一起。他们以为他们赢了，以为他们控制了学校，以为他们安全了。”
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
“让他们享受最后的平静吧。等防护打破，等城堡陷落，我会亲自去接他们。到时候，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食死徒们齐声附和，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夜色浓重如墨。
风暴，真的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