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周,霍格沃茨的节奏逐渐稳定下来。
课程按部就班地进行,学生们在高压监控下学会了低头做事、小声说话。
斯内普每天早晚各巡逻一次,黑袍在走廊里掠过时,连最调皮的一年级生都会屏住呼吸。
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哈利注意到罗齐尔的目光开始在教室里游移,尤其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停留的时间变长了。
“他在观察我们。”德拉科在魔药课前的走廊里低声说。
“伏地魔给他下了命令。”哈利把课本换到另一只手上,“找老魔杖,或者找防护漏洞。或者两者都要。”
“老魔杖大概在教父手里,”德拉科说,“他藏起来了,伏地魔找不到。”
“暂时找不到。”哈利纠正,“但只要伏地魔还相信老魔杖的传说,他就会一直找下去。斯内普不能永远藏着它。”
他们走进魔药教室,斯内普正在讲台前准备药材,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
课间,斯内普叫住了哈利。
“波特,留一下。”
其他学生陆续离开,德拉科在门口等,教室里只剩下两人,坩埚里残留的药液冒着淡紫色蒸汽。
斯内普走到教室后方,那里有个锁着的储物柜。
他用魔杖敲了敲锁头,柜门无声滑开。里面没有药材,只有一根长木盒。
“拿着。”斯内普把盒子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盒子很轻,表面没有任何装饰,他打开一条缝,看到里面深色的绒布衬垫上躺着一根魔杖——苍白如骨,纹理奇特,握柄处有细微的凸起。
老魔杖。
“为什么给我?”哈利问。
“因为它在你这儿最安全。”斯内普关上储物柜,重新上锁,“伏地魔在找它。他派人翻遍了校长办公室,翻遍了邓布利多生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甚至去问了奥利凡德。但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死前就把魔杖交给了我,而我……把它藏在了魔药教室的废料柜里。”
“他迟早会怀疑你。”
“只要没有证据。”斯内普转身,黑袍划出一道弧线,“他就不会动我。我是他安插在霍格沃茨的棋子,还有用。”
哈利盖上盒子,“你想让我怎么做?”
“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德拉科。”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不,告诉他。你们之间没有秘密。”
“伏地魔如果发现魔杖在我这儿——”
“他不会发现。”斯内普打断,“因为你会把它藏在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哈利看着手里的盒子,思考了几秒,“有求必应屋?”
“太明显。”斯内普说,“伏地魔知道那个地方,就算不知道具体入口,也会怀疑。”
“厨房?”
斯内普摇头,“家养小精灵虽然忠诚,但挡不住夺魂咒。需要一个人迹罕至,连家养小精灵都不会去的地方。”
哈利突然想到了,“密室。”
斯内普的眉毛微微挑起,“斯莱特林的密室……确实,伏地魔不会想到你把东西藏在那个地方。但你怎么进去?”
“蛇佬腔。”哈利说,“密室入口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里面除了蛇怪尸体和积水,什么都没有。”
“蛇怪尸体处理了?”
“二年级时就处理了。”哈利说,“那里很安全。”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好。今晚宵禁后,你去放。注意避开巡逻。”
“明白。”
斯内普走向讲台,开始收拾教案,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波特。”
“嗯?”
“如果最后……如果伏地魔真的要得到这根魔杖,你知道该怎么做。”
哈利握紧了盒子,“毁掉它。”
“你做不到。老魔杖是死亡圣器,常规方法毁不掉。”斯内普说,“但你可以让它‘失效’。比如,让它认一个将死之人为主,然后让那个人自然死去。魔杖的力量会随之沉寂,直到下一个主人用实力征服它——但那需要时间,伏地魔等不起。”
哈利明白了,“你想让我成为它最后一个主人?”
“不。”斯内普的目光锐利,“你想活着,不是吗?那就找另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自愿的人,让魔杖认主。然后等那个人死去,魔杖的力量会休眠。伏地魔就算拿到手,也只是一根普通魔杖。”
“将死之人……”哈利低声重复。
“这是最后的手段。”斯内普拉开门,“现在,先去把它藏好。”
德拉科在门外等着,看到哈利手里的盒子,没多问,两人沉默地走向地窖,直到进入空无一人的走廊,德拉科才开口。
“老魔杖?”
“嗯。”哈利简短解释了斯内普的计划。
“密室确实安全。”德拉科说,“但你要一个人去?女生盥洗室宵禁后可能有级长巡查。”
“我会用幻身咒。”哈利说,“而且现在级长们都忙着应付斯内普的新规,没人敢半夜乱跑。”
“我跟你一起。”
“不用。两个人目标更大。”哈利把盒子塞进书包,“而且你得在公共休息室露面,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在寝室睡觉。”
德拉科皱了皱眉,但没反对,“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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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宵禁钟声响起,学生们陆续回到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哈利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待了半小时,和潘西讨论了一下明天古代如尼文课的作业,然后提前回了宿舍。
九点半,他施了幻身咒,悄无声息地溜出公共休息室。
走廊里的火把调暗了,墙上画像大多在打盹。他避开费尔奇常巡逻的路线,从地窖绕到一楼,再上二楼。
女生盥洗室的门虚掩着。
桃金娘不在——她最近迷上了五楼男生盥洗室的新幽灵,一个中世纪骑士,整天跑去听对方吹嘘屠龙事迹。
哈利走到最里面的水池前,找到那个铜质小蛇浮雕。
【打开。】他用蛇佬腔低声说。
水池缓缓移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管道。
哈利跳进去,然后落在潮湿的石地上。
密室和记忆里一样阴冷,巨大的蛇怪骨架盘踞在远处,水池里的水泛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