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西疆行营的血火交织与殖民开拓,北疆行营则呈现出一种战备与繁荣并存的独特景象。
胡煊坐镇北疆,凭借其豪爽又不失精细的作风,加之其妻红娘子在龙门寨旧部中的崇高威望,对鹰扬寨与龙门寨的整合已卓见成效。两寨兵马被打乱重组,军官交叉任职,日常操练、驻防巡逻皆融为一体,再无彼此之分。军中只闻“北疆行营”之号令,不识旧日寨别之分。整个北疆防线,如同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愈发坚固。
这一日,行营总管府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红娘子刚出月子不久,她为胡煊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为胡霆,取意雷霆之威,继承父辈勇武。胡煊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满脸的络腮胡子都仿佛柔和了许多。
军师贾羽前来道贺,看着胡煊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恭喜总管,贺喜总管!如今是娇妻麟儿,人生圆满啊!主公常言,人丁兴旺乃强盛之本,总管这可是为我朔方立了一功!”
胡煊心情大好,闻言更是哈哈大笑,拍着贾羽的肩膀:“老贾啊,你这张嘴就是会说话!不过你说得对,主公的政策咱们得认真落实!你看我,这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呢?你这军师可不能光动嘴皮子,也得行动起来,我看你也该纳上两房,为咱们朔方多添几个聪明小子!”
他本是粗豪汉子,与贾羽关系莫逆,这番调笑话脱口而出。然而,他话音未落,就觉耳朵一疼。
“哎哟!”胡煊惨叫一声,歪着头,只见红娘子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柳眉倒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精准地拧住了他的耳朵。
“好你个胡大脑袋!”红娘子凤目圆睁,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自己刚得了儿子,就撺掇着贾先生纳妾?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一房不够,心里也琢磨着再给咱家添几口人丁,嗯?”她手上微微用力。
“夫人!娘子!轻点,轻点!”胡煊疼得龇牙咧嘴,连忙告饶,“我错了!我胡煊对天发誓,有你和霆儿,我此生足矣!绝无二心!我这不是……不是关心老贾嘛!”他一边求饶,一边向贾羽投去求救的目光。
贾羽忍俊不禁,连忙拱手道:“嫂夫人息怒,胡兄这是玩笑之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羽一心辅佐主公与胡兄,暂无家室之念。”他心中暗笑,这胡煊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被红娘子吃得死死的。
红娘子这才哼了一声,松开手,白了胡煊一眼:“量你也不敢!”转而对着贾羽又恢复了爽朗笑容:“贾先生别听他胡说,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为先,家室之事,讲究缘分。”
这一幕小小的插曲,充满了烟火气息,也展现了北疆行营核心层融洽的关系。
而在行营之外,依托鹰扬寨和龙门寨重建和扩建的边市,如今已是商旅云集,驼马成群,人声鼎沸。来自朔方腹地的布匹、瓷器、茶叶、铁器,与来自草原的皮货、羊毛、牲畜、药材在此交汇,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
北疆行营的存在,为这条连接朔方与北方草原、乃至更遥远部落的商道提供了坚实的安全保障。胡煊严格执行林鹿的命令,对合法商旅予以保护,打击马匪路霸,使得商路畅通无阻。繁荣的贸易不仅为朔方带来了大量的税收和急需的物资,也潜移默化地增强着朔方对周边地区的影响力。
与此同时,西疆行营在陈望的统领下,虽然主要精力放在对西戎的军事打击和殖民上,但也并未忽视商路。他们通过武力清扫和招抚并用的策略,确保了通往西域的古老商道(丝绸之路的一部分)在朔方控制区内的安全。来自西域的珠宝、香料、良马,通过这条商路源源不断输入朔方,而朔方的商品也得以西进。
北疆与西疆两大行营,一北一西,如同朔方伸出的两只巨臂,一只紧握成拳,不断打击削弱外敌;一只张开手掌,繁荣贸易,汇聚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