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火箭般的突破,借助柳云英的元婴之力,让自己的金丹主动化婴成功,在丹田气海中有了一具傀儡分身元婴,成了一个双元婴期修士,好在云白苍的傀儡术相当的成功,又有王平的天材地宝,傀儡分身异常的强大,只是神魂稍微有点弱智而已,陈剑终于解决了自身的问题,将云白苍的神魂分解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傀儡分身,一部分留在自己的神魂中,再也不用担心他反客为主了。青云宗主任长空得知了柳云英魂灯熄灭的消息后,捶胸顿足的懊悔。决定开始对拜月教的围剿,他发出了青元令,开始联合皇家,化灵门,阴鬼宗,玉山宗等宗门的高阶修士,组织了一支三万修士的队伍,开始对拜月教的围攻,从北境三城开始直到打到了西域的拜月岛总坛。
月光如练,洒在肃杀的战场上。拜月教一行人自黑暗中涌出,为首的两大护法气势迫人。左护法黑袍罩体,面容枯槁,手中骨杖缠绕着丝丝黑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右护法则身形魁梧,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纹满了血色符文,手持一柄巨斧,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两位副教主紧随其后,一人白面无须,眼神阴鸷,手中折扇轻摇,看似儒雅,却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人则身披金色战甲,面容刚毅,腰间长剑出鞘寸许,便有凌厉的剑气纵横。
十二堂主分列两侧,个个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如鹰,显然都是久经战阵的好手。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间悬挂着拜月教的银色弯月令牌,手中兵器各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杨封面色微白,强忍着胸口的伤势,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任长空则面色凝重,沉声喝道:“兄弟们,今日便是我等与拜月教决一死战之时,随我杀!”话音未落,他便率先冲了出去。
残阳如血,将拜月教总坛的断壁残垣染得愈发猩红。碎石瓦砾间,横七竖八地躺着教众与攻方士兵的尸体,手中紧握的兵器犹带余温,却再也举不起来。猩红的血蜿蜒成河,顺着石阶缓缓流淌,在低洼处积成小小的血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令人作呕。
任长空拄着断裂的长剑,艰难地站在总坛最高处的月神雕像前。雕像早已被拦腰斩断,月神慈爱的面容半边碎裂,露出冰冷的石质内里,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惨烈的胜利。他胸前的铠甲破碎不堪,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可怖,鲜血浸透了衣衫,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的血地上,与其他死者的血融为一体。
他身后,幸存的兄弟们个个带伤,有的互相搀扶着,有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茫然。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呻吟和兵器落地的脆响在空旷的总坛中回荡。这场仗,他们赢了,却赢得如此惨烈。每前进一步,都踩着同伴的尸体,每攻破一道防线,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任长空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谈笑风生的兄弟,如今却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声音沙哑地说道:“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打扫战场。”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幸存的士兵们默默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开始降临,将这片血腥的土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偶尔响起的伤者呻吟和兵器碰撞声,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任长空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五味杂陈。攻破拜月教总坛,是他们多年的夙愿,如今终于实现,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沉重。这场胜利,究竟是荣耀,还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只知道,他们还活着,而活着,就意味着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任长空躺在青云宗宗主寝殿的玉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处仍在渗着血,染红了衣襟。他艰难地抬起手,紧紧抓着身旁一位弟子的手,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命令,由墨尘长老暂代宗主之位,带领青云宗弟子休养生息,守护好宗门基业。”
弟子含泪点头,泪水滴落在任长空的手上。任长空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位长老,目光扫过他们,眼神中带着不舍与担忧:“炼霞他们……要厚葬。牺牲的弟子,也要好生抚恤。”
“宗主放心,我等定会照办。”一位白发长老哽咽着说道。
任长空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昔日青云宗弟子们在云海中修炼的场景。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告诉弟子们,莫忘……修仙初心……”
话音未落,任长空的手便垂落下来,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寝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悲恸的哭声,弟子和长老们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
消息很快传遍了青云宗,整个宗门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往日里仙气缭绕、弟子们欢声笑语的青云宗,此刻只剩下低沉的哀乐和弟子们压抑的哭声。天空中飘起了细雨,仿佛也在为这位伟大的宗主垂泪。
青云宗的弟子们自发地聚集在宗主寝殿前,默默哀悼。他们知道,任长空宗主的离去,对青云宗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未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们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牢记宗主的教诲,守护好青云宗,不让先烈们的血白流。
残阳如血,映照在青云宗的山门之上,灵幡飘动,哀乐低回,整个青云宗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曾经辉煌的仙门,在经历了这场浩劫之后,变得满目疮痍,而任长空的离世,更是让青云宗的未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但弟子们眼中的坚定,却预示着青云宗绝不会就此倒下,他们会在废墟之上,重新崛起。
青元宗上下正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灵堂的白幡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弟子们身着素缟,步履沉重地穿梭于各峰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悲戚。然而,就在这肃穆的哀伤里,一道刺目的金光突然撕裂云层,将笼罩在宗门上空的阴霾撕开一道裂口——缥缈峰顶,原本沉寂的闭关密室方向,竟骤然汇聚起漫天雷云。
铅灰色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聚集,电蛇在云层中狂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不过片刻功夫,整个青元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惊动,哀恸的哭声戛然而止,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向缥缈峰。只见那里的天空已然化作雷海,紫电如龙般翻腾咆哮,恐怖的威压让低阶弟子几乎站立不稳,纷纷匍匐在地。
“是雷劫!谁在缥缈峰引动了雷劫?”执法堂长老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要知道,缥缈峰自前代峰主坐化后便鲜有人迹,如今唯一的闭关者,竟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内门弟子柳青?
密室之内,柳青盘膝而坐,周身法衣早已在灵力的激荡下寸寸碎裂。她双目紧闭,面色因承受雷霆之力而涨得通红,经脉中奔腾的灵气如脱缰野马,每一次周天运转都伴随着骨骼的脆响。体外,由天地灵气凝聚的护盾正被不断劈落的天雷轰击得摇摇欲坠,雷光顺着护盾缝隙渗入,在她皮肤上留下细密的焦痕,却也淬炼着她的肉身与神魂。
“轰隆——”又一道水桶粗细的紫霄神雷轰然落下,直指密室穹顶。这一次,柳青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熊熊战意。她双手结印,体内积蓄多年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竟硬生生以肉身为引,将那道毁灭性的天雷引入体内,开始了最凶险的“以劫炼体”之法。
缥缈峰顶,雷海依旧狂暴,但青元宗众人的心境已从最初的震惊转为复杂。在这宗门哀痛之际,这声惊天动地的雷劫,究竟是福是祸?无人知晓。唯有那不断撕裂天地的雷光,昭示着一个女子正在雷霆中,逆天而行,破茧成蝶。
劫云散尽时,柳青立于清溪洞府之巅,周身元婴初成的灵光尚未完全敛去。墨尘长老抚须含笑,将刻着二字的玄铁令牌置于她掌心:从今日起,你便是青云宗第十九代宗主。山风卷起她新换的宗主法袍,猎猎作响间,她望见下方数千弟子跪拜如潮。
正欲开口训话,却见传讯弟子踉跄奔来,玄色道袍染着暗红血渍:宗主!程三师兄他......在拜月岛最后一战时,为护宗门核心......话音未落,柳青掌中令牌险些坠地。在她闭关修炼之前,还与她笑言要喝庆功酒的程三,此刻只剩一具裹着白布的遗体静卧在灵堂冰棺中,胸口贯穿伤狰狞如巨口。
她缓缓蹲下身,替他理好凌乱的额发。棺木里的人双目轻阖,唇边似乎还凝着惯常的散漫笑意,唯有紧握的右拳里,攥着半块烧焦的护心玉。那是十年前他们成亲时,程三偷偷塞给她的保命法器,然而在离别前行之时,柳青将这护心玉亲手交到了程三手中,希望这护心玉能保护他的安全。灵堂烛火摇曳,将柳青的身影映在石壁上,忽明忽暗,像极了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儿子程青松穿上洁白的孝服,对着来往吊唁之人施礼,他已经有了十岁,长得丰盈俊朗,剑眉星目,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茫然与倔强。唢呐声在灵堂外丝丝缕缕地缠,他垂手站在蒲团边,孝服的粗麻布蹭得脖颈发痒。有长辈来扶他,指尖触到他腕骨时,才惊觉这孩子的手冷的像一块寒冰。他不肯依靠任何人,每一次躬身都像在拆自己的骨头,膝盖弯到九十度,再慢慢直起来,目光扫过那些垂泪的脸,像株被寒霜打蔫的青竹,硬是挺着不折。灵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映得他半边脸在阴翳里,半边脸浸着蜡光。有人低声说苦了这孩子,他耳尖听见了,嘴角抿得更紧,把那点将要漫出来的湿意死死锁在眼眶里。直到暮色漫进灵堂,他才在转身给香炉添灰时,借着缭绕的青烟,悄悄用孝袖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