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风岛回来,海边小镇的渔民们把我们当英雄,天天往客栈送海鲜,虾兵蟹将堆成了小山。诗诗吃得嘴角起泡,还捧着个大龙虾不肯放:“早知道当英雄这么好,我天天打海盗去!”
这话逗得我们直笑,灵月敲了敲她的脑门:“海盗哪有那么好打?这次是他们喝醉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正说着,那个被救的富商带着个老管家找上门,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富商一进门就作揖:“几位英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是我从海里捞上来的宝贝,据说藏着海岛的秘密,或许对你们有用。”
打开木盒,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龟甲,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边缘还镶着金边,看着有些年头了。白老拿起龟甲,对着阳光照了照,眉头紧锁:“这是玳瑁甲,上面的不是普通纹路,是上古的‘航海图’。”
“航海图?”我们都凑了过去,“难道指向什么宝藏?”
白老指着纹路解释:“你们看,这弯弯曲曲的是洋流,这几个圆点是岛屿。最中间这个大圆点,应该是传说中的‘蓬莱岛’。”
“蓬莱岛?”诗诗眼睛一亮,“就是有神仙的那个?”
“传说而已,”白老摇摇头,“但古籍记载,蓬莱岛藏着能让人百病不侵的‘海珠’,不少人去找,都没回来过。”
富商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父亲就是去找海珠失踪的。这龟甲是他留下的唯一线索,我研究了十几年也没看懂,或许几位英雄有办法。”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蓬莱岛看看——倒不是为了海珠,主要是想帮富商找找父亲的下落。渔民们听说我们要去蓬莱岛,都劝我们别去:“那地方邪门得很,进去的船没一艘能出来,说是有海怪守着!”
诗诗却拍着胸脯:“海怪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定是大乌龟变的,我给它喂点虾兵蟹将,保准跟我们交朋友!”
我们选了艘最结实的渔船,备足了粮草和淡水,还请了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船刚驶出港口,天就变了脸,乌云滚滚,海浪像小山似的扑过来,船摇得像筛糠。
老船长脸色发白,掌着舵大喊:“是‘鬼打墙’!这是蓬莱岛的结界!”
果然,不管船往哪个方向开,最后都会回到原地,周围的海水还泛起诡异的绿光。诗诗吓得紧紧抓住船舷,却嘴硬道:“肯定是船坏了,不是什么结界!”
白老掏出龟甲,放在船头,龟甲上的纹路突然亮起,绿光顺着纹路流动,指向一个方向。白老大喊:“跟着光的方向走!”
老船长连忙调转船头,跟着绿光行驶。说来也怪,刚转过一个浪头,乌云就散了,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出现一座郁郁葱葱的海岛,岛上隐约有宫殿的轮廓。
“是蓬莱岛!”诗诗兴奋地跳起来。
船刚靠岸,就见沙滩上趴着个巨大的海龟,背甲比圆桌还大,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看到我们,海龟突然抬起头,口吐人言:“又来抢海珠的?”
我们都吓了一跳,诗诗却凑过去,掏出个大龙虾递过去:“老爷爷,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就是来找人的。这个给您尝尝!”
海龟愣了一下,一口吞下龙虾,咂咂嘴:“嗯,味道不错。你们找什么人?”
我们说了富商父亲的事,海龟叹了口气:“他啊,十年前就来了,非要抢海珠,被我困在岛上思过呢。”
原来海龟是蓬莱岛的守护兽,海珠是它的内丹所化,能净化海水,维持岛屿的生机。那些失踪的人,要么是被它困住反省,要么是贪心不足掉进海里喂了鱼。
跟着海龟往岛上走,只见岛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空气中飘着清香,远处的宫殿竟是用珊瑚砌成的,五彩斑斓。走到宫殿门口,果然看到个白发老头在扫地,正是富商的父亲。
老头见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我知道错了……当年太贪心,差点毁了这地方……”
白老指着龟甲上的纹路:“这航海图除了指向蓬莱岛,还有别的秘密吗?”
海龟驮着我们来到海边的一块巨石前,巨石上的纹路和龟甲一模一样。海龟用爪子在巨石上一按,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个洞口,里面泛着蓝光。
“这是‘归墟’的入口,”海龟说,“天下的海水都往这里流,里面藏着无数沉船,也算半个宝藏吧。但进去容易,出来难,你们确定要看看?”
诗诗探头往洞里看,吓得缩回头:“黑乎乎的,还是算了吧。我觉得龙虾比宝藏好吃。”
我们都笑了,确实,比起虚无缥缈的宝藏,眼前的安宁和朋友更重要。
离开蓬莱岛时,富商的父亲决定留下,帮海龟守护岛屿。海龟送给我们几枚海珠的碎片:“这东西能治小伤,也算缘分。”
船驶出很远,诗诗还在甲板上挥舞着海螺:“大乌龟再见!下次给你带帝王蟹!”
夕阳下,蓬莱岛渐渐变成个小点,最后消失在海平线。诗诗捧着海珠碎片,突然说:“其实有没有宝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会说话的乌龟,这比宝藏有意思多了!”
“说得对,”灵月笑着说,“江湖的乐趣,本就不在于终点,而在于路上的奇遇。”
苏砚钓上来一条彩色的鱼,兴奋地喊:“快看!这鱼会发光!晚上能当灯笼用!”
白老眯着眼睛,哼起了新编的渔歌。海风轻轻吹着,船帆鼓鼓的,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远方。谁知道下一站会遇到什么?或许是会喷火的章鱼,或许是卖珍珠的美人鱼,又或许,只是一个安静的小渔村,有晒不完的阳光和吃不完的海鲜。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接着。毕竟,这有会说话的海龟、会发光的鱼,永远猜不到下一秒的江湖,我们才刚扬帆起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