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猛地跳了一下,壁画上的色彩仿佛活了过来,男子的剑穗、女子的裙裾,都像是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王超猛地回头,大厅依旧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蜡烛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凉意透过布料传来。这洞穴绝不是天然形成的,那四个方位的符纸显然在维持着什么。
他环顾四周,突然,两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老路,你快来!”王超兴奋地呼喊着。
就在这时,路由刚刚放好蜡烛,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味道?”
下一刻他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老路!”王超惊恐地呼喊着。
突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香气,让他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不好!”
他刚喊出这两个字,便觉得眼前一黑,也晕倒了过去。
周万里醒了,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熟悉的感觉。
没错的,又是梦境!
这次又是什么地方?
周望着眼前的桃花,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人间四月芳菲尽。
眼前桃花飘飘,宛如一场轻柔的粉色梦境。粉白的、绯红的花瓣层层叠叠,相互簇拥着,每一朵桃花是一位娇羞的少女,在枝头轻舞浅笑,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脑海里浮现一段陌生的记忆。
他明白了。
他现在在明朝。
他的名字叫萧然。
突然他感觉身体很不适应,怎么说呢?
他聚气而跃,整个人突然飘了起来,飘起来的高度有现代楼层的两层楼之高。
又很快摔了下来。
“靠!”他踉跄的站起来。
很痛,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感觉体内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在飘动,形成可以感觉得到却看不见的保护罩护住他的身体。
他的丹田内有一股庞大的真气在肆意横飞!
等等!
这是……
只见周万里双臂一震,仿佛有股无形的气浪从他周身炸开。
脚边那些落得正密的桃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拂过,忽然齐齐向外散开——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以他为圆心漾开一圈温柔的涟漪。
花瓣缓缓飘散,他立在那片空出的圆心,衣袂被气劲带得微微扬起。
周万里怔怔望着眼前这幕,花瓣纷飞的余韵还未散尽,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嘴角的笑意像被春风吹起的涟漪,怎么压都压不住,顺着眼角眉梢漫开来。
思索片刻,他忽然松了松肩,周身那股紧绷的气劲悄然敛去。左手缓缓抬起,掌心朝上,一路升至胸口,眼眸里倏地闪过一丝锐利,像藏在云后的星子骤然亮了起来。
下一秒,手掌猛地翻转一百八十度,掌心朝外疾推而出。
身前那片由桃花铺就的、软绵绵的“花毯”,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利刃从中剖开,正中央硬生生空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空白。
周围的花瓣依旧保持着铺展的姿态,唯独那片空白处,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地面,与四周粉白的花毯相映,倒像是一幅被暴力裁开的画,露出了藏在底下的底色。
“扶人掌。”
一段尘封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关于这套掌法的训诫,字字句句都宛若刻在骨子里:“我辈凡学此掌法者,切记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心怀仁义,惩恶扬善,扶危济困,为民除害,救死扶伤,扶颠持危,扶善惩恶,匡扶正义。”
唯有心怀此念,方能触及这掌法的最高境界。
扶人十八式的名目在脑海中清晰浮现:第一式植善清恶,第二式扶善惩恶,前两式皆为内功心法,是根基;
第三式扶墙摸壁,第四式扶摇而上,此二者属轻功,练的是腾挪闪避之能;
而第五式匡扶正义,正是他方才无意间使出的那招。
周万里望着身前那片被掌风扫出的空白,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气劲流转的温热。原来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竟是这般深意。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丹田处似有暖流缓缓涌动,方才那股即兴而发的力量,此刻仿佛有了归处。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眼底的光芒愈发清亮。这掌法的名字,早已道尽了它的魂——扶的是正义,是弱小,是这世间该有的公道。
扶人掌又称服人掌,一字之差,却藏着更深的意味——可扶人于危难,亦可服人以正气。
周万里他忽然低笑一声,眼里闪过几分兴味:“有意思,这服人掌除了十八式之外,竟还有另外五式……”
这五式的名目在脑海中渐次浮现,与前十八式的刚正不同,隐隐透着些灵活机变的意味,像是专门应对复杂局面的后手。
他试着在心里推演其中一式的运劲法门,只觉丹田处的暖流微微一动,与前两式的内功心法既相通,又带着几分微妙的差异。
“扶人是本,服人是度。”他喃喃自语,忽然明白这掌法的妙处——不止要心怀仁义,挺身而出,以力服人,刚柔相济。
风卷着残落的桃花掠过肩头,他抬手接住一片花瓣,掌心的气劲悄然流转,花瓣在他掌心轻轻打着旋儿,却未被震散。
周万里轻笑一声,吐出“扶摇而上”四字,身形已然一晃。脚尖早已轻点桃花枝——花瓣密得几乎要压弯枝头,被他脚尖触及的刹那,却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下一秒,他已踏空而去,身影转瞬便落在数丈之外的另一株桃树上。
身后那被点过的花枝,依旧沉甸甸地坠着满枝粉白,花瓣甚至没被惊落半片,静得如同从未有人碰过。
风过时,只有漫天桃花簌簌飘落。
两三朵桃花合在一起飘向空白的长方形的末端中间下来一点。
红尘客栈。
这是周万里获得陌生记忆中的一个老地方。
官道尽头拐过山嘴,便见那红尘客栈斜斜倚在老槐树下。
青瓦土墙被岁月浸得发黑,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红尘”二字被风雨磨得只剩个轮廓,倒像怕惊扰了里头的热闹,藏着几分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