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周宁还为自己和团队在民间获得的“刀哥”、“影先生”等称号暗自得意,觉得这是实力与魅力的象征。然而,当这种名气突破小众圈层,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渗透进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时,他才真切体会到“人怕出名猪怕壮”的烦恼。
烦恼一:任务执行受阻。
以前处理异常事件,可以低调潜入,迅雷不及掩耳。现在倒好,刚抵达任务地点,比如那个出现异常能量屏障的考古现场,就有眼尖的工作人员或附近的年轻人窃窃私语:
“快看!是‘刀哥’!他背后那把就是传说中的唐横刀吧?”
“旁边那个酷哥肯定是‘影先生’!比论坛上说的还帅!”
“他们来了,这事稳了!”
甚至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周宁本想悄无声息地观察一下能量屏障,结果成了现场观摩教学。他不得不板起脸,摆出“生人勿近”的架势,才能勉强维持住工作秩序。余辉则一如既往地融入背景,但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托你的福,如此瞩目”的无声调侃。这让喜欢直来直去的周宁感到浑身不自在,仿佛被无数双眼睛架着干活。
烦恼二:日常生活被打扰。
他最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老板老王现在见了他,不再只是简单寒暄,而是会热情地塞给他一些“小礼物”——印着模糊刀影的定制打火机,或者写着“邪祟退散”的钥匙扣,还挤眉弄眼地说:“周小哥,沾沾你的霸气!” 让周宁哭笑不得。
甚至连下楼扔个垃圾,都可能被邻居大妈拉住,神秘兮兮地问:“小周啊,听说你会看风水?我家最近总觉着阴冷,你帮忙瞅瞅?” 周宁试图解释自己是“物理超度”派,不懂风水,但大妈们只当他是谦虚。
烦恼三:官方期望值过高。
老陈那边传来的任务简报,语气也越来越“理所当然”。以前是“恳请协助”,现在是“相信贵方能迅速解决”。仿佛他们团队是无所不能的天兵天将,任何难题都该手到擒来。这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宁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连偶尔想偷个懒、用点“莽夫”战术时,都得先掂量一下会不会坏了“刀哥”的威名。
据点内,周宁对着余辉大倒苦水。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周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现在出门干个活,跟猴子似的被人围观!买个烟都能被塞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老陈那边还拼命加担子,真当我们是铁打的啊?”
余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的短刃,头也不抬:“知名度提升的必然结果。你可以选择戴上墨镜和口罩,或者让千面帮你易容。”
“那还是我吗?”周宁撇嘴,“再说了,我这么帅的脸,遮起来不是浪费资源?”
余辉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的自信总是这么盲目”。
小呜在一旁舔着爪子,意识传来戏谑的念头:(翻译:宁子不是嫌烦,是嫌粉丝不够疯狂,没达到巨星接机的标准。)
“去你的!”周宁没好气地揉了揉小呜的脑袋。
抱怨归抱怨,但当新的任务来临,看到受害者期盼的眼神,或是意识到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危机时,周宁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扛起他的唐横刀,第一个冲上前线。那份因为名气而来的烦恼,在责任和本心面前,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只是,他或许会更怀念以前那种可以随心所欲、不被关注、想怎么“莽”就怎么“莽”的“低调”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