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老的刁难像一块巨石压在辅功堂众人的心头。那车赤硫晶足有千斤重,按照往日的效率,三人一天最多净化十斤,三天无论如何也完不成。
“这老王八是故意的!”老张气得抡起了铁锤,“不行就跟他拼了!”
“拼什么?”阿木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那堆赤硫晶,“他要净化,我们就给他净化。”
他转身走进工坊,在黑板上飞快地演算:“赤硫晶的主要成分是硫化铁和微量灵元素,净化的关键是破坏硫化键。我们现有的方法是用青兰草汁液中的螯合剂,但效率太低……”
众人围过来看,只见黑板上写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公式,虽然看不懂,却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首座,那怎么办?”老李头急道。
“提高反应温度和压力。”阿木指着蒸馏器,“我们可以做个更大的反应釜,用灵力加热,让青兰草汁液在高压下与赤硫晶充分反应。”
这个想法大胆得近乎疯狂。修仙界从未有人想过用凡俗的“釜”来处理灵矿,更别提用灵力控制温度。
“可我们没人会控制灵力加热啊。”瘸腿杂役小声道。
“我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李师兄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控制灵力输出还是能做到的。”
阿木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还需要一个密封性好的容器……老张,能打造吗?”
老张拍着胸脯:“没问题!给我一天时间,保证做个滴水不漏的铁釜!”
接下来的两天,辅功堂灯火通明。老张带着铁匠们敲打铁釜,火星溅满工坊;老李头指挥女杂役们熬制青兰草汁液,浓郁的药香飘出老远;阿木则和李师兄调试灵力加热装置,将灵气输出精确到每一息的波动。
王长老派来的眼线几次探头探脑,都被辅功堂的人挡了回去。
第三天清晨,当王长老带着弟子们再次出现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巨大的铁釜立在工坊中央,连接着数十根铜管,管中流淌着淡绿色的汁液,而那堆千斤赤硫晶,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矿石,整齐地堆在一旁。
“这……这不可能!”王长老的弟子失声惊呼,冲过去拿起一块矿石,注入灵力后发现果然毫无瘴气残留。
阿木擦了擦额头的汗,淡淡道:“王长老,幸不辱命。”
王长老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铁釜:“这是什么妖术?”
“不是妖术,是‘灵能反应术’。”阿木解释道,“利用灵力作为能量源,加速化学反应,就像用柴火加热饭菜,只是效率更高。”
他拿起一块金丹皂,递给王长老:“这是我们新制的肥皂,不仅能解毒,还能改善体质。长老若不信,可找中毒的弟子一试。”
王长老接过肥皂,指尖触到那淡淡的金光时,体内滞涩的灵力竟微微一动。他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带着弟子拂袖而去。
辅功堂的人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他们用凡俗的技艺,赢了高高在上的长老!
消息很快传遍青云宗。越来越多的弟子来到辅功堂,有的来求金丹皂解毒,有的好奇那些新奇的装置,甚至有外门弟子提出想加入辅功堂。
阿木来者不拒,只要有一技之长,无论是否有灵根,都能在辅功堂找到位置。铁匠铺扩大了规模,开始打造蕴含灵气的农具;老李头的医馆开了起来,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修士的暗伤;甚至有人根据阿木的图纸,做出了能自动浇灌灵田的水车。
这天,瘸腿杂役突然找到阿木,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伸出手。只见他的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灵气,虽然稀薄,却真实存在。
“我……我能感受到灵气了!”他泪流满面,“首座,我真的能感受到了!”
工坊里的人纷纷围上来,看着那丝灵气,眼中充满了希望。原来无灵根者,真的有可能踏上修行之路。
阿木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穿越前看到的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或许在这个世界,现代科学与修仙玄学,本就殊途同归。
就在这时,一个外门弟子匆匆跑来:“首座,宗主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阿木跟着弟子来到宗主殿,发现各峰长老都已在座,气氛凝重。
宗主见他进来,沉声道:“阿木,西荒黑风谷传来消息,那里的赤硫晶矿脉突然爆发,蚀灵瘴扩散,已经波及了三个凡人城镇。”
阿木心中一凛:“您的意思是……”
“我想让你带着辅功堂的人,去黑风谷处理矿灾。”宗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不仅是为了凡人,更是为了查明赤硫晶矿脉的源头——青云宗的矿脉与黑风谷的矿脉,很可能同出一源。”
前往西荒?阿木看向窗外的辅功堂,那里已经成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弟子遵命。”他躬身领命,“但我需要带足辅功堂的工具和人手。”
“准。”宗主点点头,“我会派李师侄率弟子护送你们,务必小心。”
离开宗主殿时,夕阳正浓。阿木望着辅功堂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传来阵阵锤击声和欢笑声。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挑战即将到来。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