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挟着御花园里晚开的芍药香,掠过朱红宫墙时卷着几分躁动。沈清辞踩着绣鞋上缀着的珍珠流苏,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却又稳得让身旁的宫人暗自咋舌——这位永宁侯府的嫡小姐,自入宫赴宴起,便没按常理出过牌。
“小姐,前头就是澄瑞亭了,贵妃娘娘和诸位命妇都在呢。”贴身丫鬟青黛压低声音,指尖悄悄拽了拽沈清辞的衣袖,“听说户部尚书家的柳二小姐也来了,昨儿还在贵妇圈里说您……说您乡野气重,配不上永宁侯府的门第。”
沈清辞闻言,抬手拨了拨鬓边斜插的白玉簪,簪头雕刻的小石榴籽栩栩如生,是她前些日子照着现代石榴石手链的样式,让府里银匠新打的。她眼尾一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乡野气?那我可得好好露一手,让她瞧瞧,乡野里的灵芝,可比温室里的毒草金贵多了。”
话音刚落,便见澄瑞亭方向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笑声,柳如眉穿着一身水绿色绣折枝莲的褙子,正依偎在淑妃身边,娇声道:“娘娘您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城外别院,见着那些农户家的姑娘,说话粗声粗气,连行礼都不会,真难想象,有人竟能把那样的做派带到侯府里去。”
周围几位命妇闻言,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沈清辞的方向。沈清辞却仿佛没看见一般,款步上前,对着主位上的贵妃行了个标准的福礼,动作行云流水,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带着几分灵动俏皮,倒让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愣了愣。
“臣女沈清辞,见过贵妃娘娘,见过淑妃娘娘。”她声音清亮,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方才听闻柳二小姐夸赞农户家的姑娘,臣女倒觉得,农户家的姑娘虽不如京中贵女锦衣玉食,却个个勤劳质朴,脚踏实地,可比某些只会搬弄是非、嚼舌根的人强多了。”
柳如眉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沈清辞!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沈清辞挑眉,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竹编蚂蚱,放在手心把玩,“柳二小姐方才说农户家的姑娘连行礼都不会,可臣女这竹编手艺,就是跟着城外别院的农户大娘学的。您瞧这蚂蚱,栩栩如生,可比您头上插的那些金钗银簪,多了几分生机与灵气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只竹编蚂蚱上,只见蚂蚱翅膀纹路清晰,触须微微弯曲,仿佛下一秒就要蹦起来,确实精巧得很。贵妃也来了兴致,笑道:“这竹编倒是别致,清辞有心了。”
“娘娘谬赞。”沈清辞笑着将蚂蚱递过去,“农户家的手艺虽不起眼,却藏着大智慧。就像这竹编,看似简单,实则每一根竹篾都要经过筛选、浸泡、编织,一步都不能错,正如做人做事,唯有脚踏实地,才能行稳致远。”
这番话既回应了柳如眉的嘲讽,又暗暗讽刺了她华而不实,在场的明眼人都听明白了,纷纷对着沈清辞投去赞赏的目光。柳如眉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硬生生憋回一口气,坐回原位,狠狠攥着手中的丝帕。
沈清辞心中暗笑,对付这种只会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草包,根本不用费太多心思。她刚在空位上坐下,就见宫人端着茶点上来,其中一盘桂花糕看起来精致可口,她正想尝尝,却见身旁的镇国公夫人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沈清辞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没过多久,坐在柳如眉身边的一位千金小姐突然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地叫了起来:“哎呀,我的肚子好疼……”
众人顿时慌了神,贵妃连忙吩咐宫人去请太医。柳如眉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方才我见你吃了好几块桂花糕,许是那桂花糕不干净吧?也难怪,御膳房的人有时候也会粗心大意。”
沈清辞眸光一沉,起身走到那位小姐身边,蹲下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沉声道:“这位姐姐并非食物中毒,而是中了少量的巴豆粉。”
“什么?”众人哗然,巴豆粉是泻药,若是在宫宴上出了这种事,可不是小事。
柳如眉脸色一变,连忙摆手:“你可别胡说!这桂花糕是御膳房做的,怎么会有巴豆粉?定是你看错了!”
“我是不是看错了,太医来了便知。”沈清辞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柳如眉,“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桂花糕是宫人按位次端上来的,为何偏偏只有柳二小姐身边的这位姐姐出了事?而且,方才我见柳二小姐明明也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却又悄悄放了回去,不知是何缘故?”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柳如眉身上,柳如眉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突然不想吃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吗?”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我还听说,柳二小姐昨日在首饰铺里,与这位姐姐因为一支凤凰金钗起了争执,柳二小姐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如今看来,这‘颜色’,就是让她在宫宴上出丑啊。”
柳如眉又惊又怒:“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有没有,查一查便知。”沈清辞看向贵妃,“娘娘,巴豆粉气味特殊,若是柳二小姐接触过,身上定然会残留痕迹。不如让宫人检查一下她的衣袖和香囊,便可真相大白。”
贵妃也觉得此事蹊跷,当即吩咐宫人照做。果然,在柳如眉的香囊里,找到了一小包残留的巴豆粉,与那位小姐呕吐物中的成分一模一样。
铁证如山,柳如眉再也无法抵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求饶:“娘娘饶命!臣女一时糊涂,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并非有意害她啊!”
淑妃见状,脸色也十分难看,她本想偏袒柳如眉,可如今证据确凿,她也无能为力。贵妃皱着眉头,沉声道:“宫宴之上,竟敢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扰乱秩序,败坏风气,实在可恶!来人,将柳如眉拖下去,掌嘴二十,禁足三月,再让户部尚书亲自来宫里领罪!”
柳如眉哭喊着被宫人拖了下去,那凄惨的模样,让在场的命妇和千金小姐们都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小觑这位看似温和,实则不好惹的永宁侯府嫡小姐。
沈清辞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心中暗自得意。对付这种小角色,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京城里的风波,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果然,没过多久,又一件麻烦事找上门来。只见一位太监匆匆走进澄瑞亭,对着贵妃行了个礼,神色慌张地说:“娘娘,不好了!御书房里的密函不见了!皇上已经下令封锁宫门,彻查此事!”
众人闻言,都大惊失色。御书房的密函,定然是关乎国家大事的机密,若是丢失,后果不堪设想。贵妃也慌了神,连忙站起身:“此事当真?可有线索?”
“回娘娘,目前尚无线索。”太监道,“皇上怀疑是宫中人所为,已经命人去各宫搜查了,想必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沈清辞心中一动,密函失窃?这倒是有趣。她想起自己穿越前看过的那些悬疑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她站起身,对着贵妃行了个礼:“娘娘,臣女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贵妃一愣,随即疑惑地说:“哦?清辞有何办法?”
“臣女略通一点推理之术,或许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沈清辞道,“御书房守卫森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密函,定然是对御书房的地形和守卫十分熟悉之人。而且,密函失窃的时间,应该就在今日宫宴期间,因为这段时间,御书房的守卫会相对松懈一些。”
贵妃半信半疑,但如今情况紧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那好吧,你随我去御书房看看。”
沈清辞跟着贵妃和几位大臣来到御书房,只见御书房内一片狼藉,书桌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和笔墨。皇上正脸色阴沉地站在书桌前,旁边站着几位神色凝重的大臣。
“皇上,臣女沈清辞,愿为皇上分忧。”沈清辞对着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抬眼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审视:“哦?你有何本事,敢说能找到密函?”
“皇上,臣女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定会尽力而为。”沈清辞道,“能否让臣女仔细查看一下现场?”
皇上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了。”
沈清辞走到书桌前,仔细观察起来。她发现,书桌的抽屉虽然被拉开了,但里面的物品摆放并不凌乱,不像是被人随意翻找的样子。而且,抽屉的锁并没有被破坏,说明小偷是用钥匙打开的,或者是会开锁的高手。
她又看向地面,发现地上有几滴淡淡的墨渍,顺着墨渍的方向,一直延伸到窗户边。窗户是虚掩着的,窗台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看起来是男人的脚印,尺码不小。
沈清辞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小偷应该是男性,身材高大,对御书房的情况十分熟悉,而且可能持有御书房的钥匙,或者是开锁高手。他趁宫宴期间守卫松懈,潜入御书房,用钥匙或开锁的方式打开了抽屉,偷走了密函,然后从窗户逃走了。
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周围,发现窗户外的地面上,有一些新鲜的泥土,上面还沾着几根青草。她顺着泥土的痕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干上有攀爬的痕迹。
“皇上,臣女有发现。”沈清辞道,“小偷应该是从这棵大树上攀爬进御书房的,而且他身上应该沾了不少泥土和青草。另外,他很可能持有御书房的钥匙,或者是一位开锁高手。”
皇上和大臣们闻言,都围了过来。皇上看着树干上的攀爬痕迹和地面上的泥土,点了点头:“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小偷会是谁?”
“皇上,臣女认为,小偷定然是宫中人,而且职位不低。”沈清辞道,“因为御书房的钥匙只有皇上、太子和几位心腹大臣才有,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到。而且,能在宫宴期间自由出入御书房附近,又不引起守卫怀疑的,定然是职位不低的官员或太监。”
一位大臣皱眉道:“可持有御书房钥匙的几位大臣,今日都在宫宴上,并未离开过啊。”
“这倒不一定。”沈清辞道,“或许是有人偷了钥匙,或者是复制了钥匙。而且,也有可能是守卫监守自盗。”
皇上沉吟道:“言之有理。传朕旨意,立刻搜查所有持有御书房钥匙的大臣府邸,以及御书房附近的守卫营房,重点搜查身上沾有泥土和青草的人。”
“遵旨!”侍卫们连忙领命而去。
沈清辞又道:“皇上,臣女还有一个疑问。小偷偷走密函,定然是为了交给外人。如今宫门已经封锁,他无法将密函带出宫去,想必还藏在宫中某个隐秘的地方。不如同时搜查宫中的假山、亭子、花丛等隐秘之处,或许能有所发现。”
皇上点了点头:“准了。”
就在这时,一位侍卫匆匆跑来:“皇上,找到了!在御花园西侧的假山洞穴里,发现了密函!”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皇上连忙吩咐侍卫将密函取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失窃的那封密函,完好无损。
“太好了!密函找回来了!”贵妃喜出望外。
皇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向沈清辞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沈清辞,你立了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清辞笑着行了个礼:“皇上,臣女不求赏赐,只求能为皇上和国家分忧解难。”
皇上哈哈大笑:“好一个为国家分忧解难!永宁侯教女有方啊!朕就赏你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另外,封你为‘智敏县主’,赐良田千亩!”
“臣女谢皇上恩典!”沈清辞连忙谢恩。
在场的大臣和命妇们都对沈清辞羡慕不已,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大功,还得到了皇上的册封,真是前途无量。
宫宴结束后,沈清辞坐着马车回侯府。一路上,青黛兴奋地说:“小姐,您太厉害了!今天不仅教训了柳如眉,还帮皇上找回了密函,得了这么多赏赐和册封,真是太风光了!”
沈清辞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不值一提。不过,经此一事,想必京城里的人,再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永宁侯府了。”
“那是当然!”青黛道,“现在谁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个文武双全、聪慧过人的智敏县主啊!”
马车驶进侯府大门,沈清辞刚下车,就见永宁侯和侯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侯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我的儿,你可太争气了!皇上册封你为智敏县主,这可是我们侯府的荣耀啊!”
永宁侯也笑着说:“不错不错,清辞,你今天的表现,为父很满意。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京城里人心复杂,以后行事,万万不可大意。”
“女儿知道了,多谢父亲母亲关心。”沈清辞笑道。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府里,刚进大厅,就见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来,对着永宁侯行了个礼:“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有请智敏县主,即刻入宫。”
沈清辞一愣,心中疑惑:贵妃娘娘刚在宫宴上见过她,为何还要即刻召见?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宫人再次入宫。来到贵妃宫中,只见贵妃正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凝重。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沈清辞行礼道。
“起来吧。”贵妃道,“清辞,今日之事,你立了大功,皇上对你十分赞赏。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娘娘请讲,臣女定当尽力。”沈清辞道。
贵妃叹了口气:“其实,御书房密函失窃之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封密函,关乎着边境的军事部署,若是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皇上怀疑,此事背后有朝中大臣勾结外敌,想要谋反。”
沈清辞心中一惊:“谋反?”
“不错。”贵妃道,“皇上已经暗中调查了许久,发现户部尚书柳大人形迹可疑。今日柳如眉在宫宴上作乱,或许并非偶然,而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掩护小偷偷走密函。只可惜,密函被你找回来了,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
“那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女继续调查此事?”沈清辞道。
“正是。”贵妃道,“皇上认为,你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定能找出幕后真凶。而且,你如今是智敏县主,有皇上的册封,行事也方便一些。”
沈清辞点了点头:“臣女遵旨。不过,臣女有一个请求。”
“你说。”贵妃道。
“臣女希望,此事能暗中进行,不要打草惊蛇。”沈清辞道,“而且,臣女需要调动一些人手,还请娘娘批准。”
贵妃点了点头:“准了。皇上已经吩咐过了,宫中的侍卫和太监,你可以随意调动。另外,这是皇上给你的令牌,凭此令牌,你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各处,包括各大臣的府邸。”
沈清辞接过令牌,心中底气十足:“多谢娘娘。臣女定不会辜负皇上和娘娘的信任,早日找出幕后真凶。”
离开贵妃宫后,沈清辞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回到了侯府。她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贸然行事。她需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能找出幕后真凶。
回到侯府,沈清辞召集了青黛和几位心腹侍卫,秘密商议此事。
“小姐,您真的要调查谋反之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青黛担忧地说。
“我知道。”沈清辞道,“但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而且,皇上和贵妃娘娘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一位侍卫道:“小姐,既然怀疑是柳大人勾结外敌,我们不如直接调查柳府?”
“不行。”沈清辞道,“柳大人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调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我们需要先找到证据,再动手。”
另一位侍卫道:“那我们该从何入手?”
沈清辞沉吟道:“柳如眉今日在宫宴上用巴豆粉害人,虽然被处罚了,但此事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我们可以从柳如眉身边的人入手,调查她与柳大人的关系,以及柳大人近期的行踪和往来人员。”
“另外,御书房的密函失窃,小偷是从窗户逃走的,而且身上沾了泥土和青草。我们可以调查一下,今日宫宴期间,有哪些人去过御花园西侧的假山附近,以及柳府的人是否与这些人有过接触。”
“还有,柳大人作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国家的财政大权,若是勾结外敌,定然会有资金往来。我们可以暗中调查柳府的财务状况,看看是否有异常的资金流动。”
众人纷纷点头:“小姐言之有理。”
“好。”沈清辞道,“青黛,你负责调查柳如眉身边的丫鬟和嬷嬷,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你们几个,负责调查御花园西侧假山附近的人员往来,以及柳府的财务状况。切记,行事一定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是!”众人领命而去。
沈清辞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这场调查,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柳大人既然敢勾结外敌,谋反作乱,定然是有备而来,想要找出他的罪证,并非易事。
但她也不会退缩。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有着现代人的智慧和勇气。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不懈,一定能找出幕后真凶,为国家除害。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参加各种宴会,与京中的贵女们周旋,一边暗中等待调查的结果。
这日,她受邀参加镇国公府举办的赏花宴。宴会上,她见到了许多京中的权贵子弟和千金小姐,其中就包括镇国公府的世子李景元。
李景元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容貌俊朗,气质儒雅,深受京中贵女们的喜爱。他见到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连忙走上前,笑着行了个礼:“智敏县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清辞笑着回礼:“世子过奖了。”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聊了起来。李景元谈吐不凡,见识渊博,与沈清辞十分投缘。沈清辞也趁机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柳大人的事情。
“世子,你觉得柳大人为人如何?”沈清辞看似随意地问道。
李景元沉吟片刻,道:“柳大人嘛,才华是有的,不然也坐不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只是,他为人有些圆滑,而且野心勃勃,做事不择手段。京中很多人都对他颇有微词。”
沈清辞心中一动:“哦?竟有此事?世子可知道,柳大人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李景元道:“异常的举动倒是没有听说。不过,我听说,他最近与西域的一位商人来往密切,而且还私下购置了不少良田和房产,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西域商人?沈清辞心中警惕起来。西域与大靖边境相邻,若是柳大人与西域商人勾结,很可能就是在与外敌联系。
“世子可知那位西域商人的来历?”沈清辞道。
“不太清楚。”李景元道,“只知道他自称是做珠宝生意的,经常出入柳府。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可疑,不像是正经的商人。”
沈清辞点了点头:“多谢世子告知。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世子不要外传。”
“县主放心,我明白。”李景元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县主尽管开口。”
沈清辞笑着道谢:“多谢世子。”
赏花宴结束后,沈清辞立刻回到侯府,召集心腹侍卫商议。
“小姐,我们调查到,柳府最近确实有一位西域商人经常出入,而且柳大人还从他那里购买了不少珠宝和玉器。”一位侍卫道。
“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柳府的财务状况确实有些异常。最近几个月,柳府有大量的资金流出,去向不明。而且,柳大人还私下购置了好几处房产和良田,都登记在他的亲信名下。”另一位侍卫道。
沈清辞道:“看来,柳大人果然有问题。那位西域商人,很可能就是他与外敌联系的中间人。我们必须尽快查明那位西域商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
“小姐,我们该如何做?”青黛道。
沈清辞沉吟道:“我们可以派人跟踪那位西域商人,看看他的落脚点在哪里,与哪些人有联系。另外,我们可以暗中搜查柳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比如书信、密函之类的。”
“可是,柳府守卫森严,想要暗中搜查,恐怕不容易。”一位侍卫道。
“这倒是个问题。”沈清辞道,“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们可以趁着柳大人外出的机会,潜入柳府搜查。”
众人纷纷点头:“好主意。”
沈清辞道:“那我们就今晚行动。青黛,你负责打听柳大人今晚是否外出。你们几个,准备好工具,随时待命。”
“是!”众人领命而去。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沈清辞得知柳大人今晚要去参加一位官员的晚宴,便带着几位心腹侍卫,趁着夜色,潜入了柳府。
柳府果然守卫森严,巡逻的家丁络绎不绝。沈清辞凭借着自己的轻功,避开了巡逻的家丁,悄悄潜入了柳大人的书房。
书房里一片漆黑,沈清辞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仔细搜查起来。她翻遍了书桌的抽屉、书架上的书籍,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是我找错地方了?”沈清辞心中疑惑。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书房的环境,发现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内容是西域的风光。她心中一动,走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画框,发现画框后面有一个暗格。
她打开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锦盒。她打开锦盒,里面装着几封书信和一张地图。
沈清辞拿起书信一看,顿时瞳孔骤缩。书信上的内容,竟然是柳大人与西域某国国王的通信,信中约定,柳大人将提供大靖的边境军事部署,帮助西域某国攻打大靖,而西域某国则承诺,事成之后,封柳大人为大靖的摄政王。
那张地图,正是大靖的边境军事部署图,上面还有柳大人的亲笔标注。
“果然如此!”沈清辞心中又惊又怒。柳大人竟然真的勾结外敌,想要谋反!
她正准备将书信和地图收好,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将锦盒放回暗格,关上画框,然后迅速躲到了书架后面。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柳大人走了进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
沈清辞屏住呼吸,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柳大人在书房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便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看了起来。
沈清辞从书架的缝隙中看到,那封信上的字迹,与锦盒里的书信字迹一模一样,显然也是西域某国国王写来的。
就在这时,柳大人突然站起身,走到墙壁前,取下了那幅山水画,打开了暗格。沈清辞心中一紧,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但柳大人并没有发现她,只是拿起锦盒,打开看了看,确认书信和地图都在,便又将锦盒放回暗格,重新挂好山水画。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沈清辞松了一口气,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将证据交给皇上。
她再次打开暗格,取出锦盒,然后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柳府。
回到侯府,沈清辞立刻带着书信和地图,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看到书信和地图后,勃然大怒:“好一个柳渊!竟敢背叛朕,背叛大靖!真是罪该万死!”
贵妃也十分愤怒:“皇上,柳渊如此狼子野心,必须严惩!”
皇上沉声道:“传朕旨意,立刻派人捉拿柳渊及其党羽,抄没柳府家产,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遵旨!”侍卫们领命而去。
沈清辞道:“皇上,柳渊与西域某国国王约定,三日后在边境会面,商议攻打大靖之事。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在边境设下埋伏,一举歼灭他们的势力。”
皇上点了点头:“好主意!朕就派你和李景元世子一起,率领大军前往边境,捉拿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
“臣女遵旨!”沈清辞道。
“李景元听旨!”皇上道。
“臣在!”李景元连忙上前领旨。
“朕命你与智敏县主一同前往边境,率领大军捉拿叛贼,务必将其全部歼灭,不得有误!”皇上道。
“臣遵旨!”李景元道。
第二天一早,沈清辞和李景元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边境出发。
一路上,沈清辞与李景元并肩而行,两人交流着战术和策略,配合十分默契。沈清辞发现,李景元不仅是个才子,还是个难得的将才,他对军事部署和战术运用都有着独到的见解。
经过两天的行军,大军终于抵达了边境。沈清辞和李景元立刻召集将领,商议埋伏之事。
“将军们,柳渊与西域某国国王约定,明日在边境的黑风岭会面。”沈清辞道,“黑风岭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是设伏的绝佳地点。我们可以将大军分成三路,一路埋伏在黑风岭的两侧,一路埋伏在黑风岭的出口,待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进入黑风岭后,我们便三面夹击,将他们一网打尽!”
将领们纷纷点头:“县主妙计!”
李景元道:“另外,我们还需要派一支小队,伪装成西域的士兵,提前潜入黑风岭,接应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让他们放松警惕,乖乖进入我们的埋伏圈。”
“不错。”沈清辞道,“此事就交给李将军负责。”
一切布置妥当后,沈清辞和李景元便率领大军,悄悄潜入了黑风岭,等待着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柳渊果然带着亲信,来到了黑风岭。西域某国国王也率领着一支军队,准时赴约。
当他们进入黑风岭后,沈清辞立刻下令:“进攻!”
埋伏在两侧和出口的大军立刻冲杀出来,箭矢如雨,刀光剑影。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大惊失色,连忙组织军队抵抗。
但他们早已陷入了重围,根本无法突围。沈清辞和李景元身先士卒,率领大军奋勇杀敌。沈清辞凭借着自己的轻功和现代的格斗技巧,斩杀了不少敌人,看得李景元和将领们都惊叹不已。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柳渊的亲信被全部歼灭,柳渊本人也被李景元活捉。西域某国国王见大势已去,想要自刎身亡,却被沈清辞一箭射穿了手腕,生擒活捉。
这场战斗,大获全胜!
沈清辞和李景元率领大军,押着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凯旋而归。
回到京城,皇上亲自率领大臣们在城门口迎接。看到沈清辞和李景元押着叛贼归来,皇上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将柳渊和西域某国国王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为了表彰沈清辞和李景元的功绩,皇上封沈清辞为“护国公主”,赐黄金万两,绸缎千匹,良田万亩。封李景元为镇国大将军,掌管天下兵权。
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欢呼雀跃,纷纷称赞沈清辞和李景元是大靖的英雄。永宁侯府更是门庭若市,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
沈清辞站在侯府的大门前,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她从一个现代的普通女孩,穿越成侯府千金,经历了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