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三见张衍之对“搭线帮忙”没什么反应,手指在袖管里悄悄攥了攥,决定抛出早就准备好的诱饵。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故作随意地叹了口气:“说起来,萧将军一表人才,晚星又这么贤惠,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啊,你们现在只是搭伙过日子,没个正式名分,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这话一出,张衍之和余晚星的眼神都冷了几分。余晚星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收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我们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石老三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为你着想”的急切,“晚星你一个姑娘家,总得有个名分才安稳。萧将军这么有本事,将来肯定能有大作为,身边也该有个体面的夫人帮衬。”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不瞒你们说,我家有个侄女,今年十八,长得清秀,性子又温柔,还识些字,配萧将军正好。不如我做媒,让你们结为夫妻?这样一来,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石家不仅能帮衬你们,还能保你们在这一带站稳脚跟,多好啊!”
“联姻”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刺得余晚星心口发疼。她猛地抬眼,看向石老三,之前的平静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石三叔倒是会说漂亮话。只是你忘了,当年我爹病重,家里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上门求石家借点钱,你们是怎么说的?”
石老三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神有些慌乱:“晚星,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那时候……”
“怎么不能提?”余晚星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们说我家穷,还不起钱,不仅不借,还让家丁放狗咬我。后来我爹走了,石家更是趁火打劫,用几两银子就把我家那几亩良田抢了去——这就是你说的‘帮衬’?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衍之伸手,轻轻握住余晚星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激动。他看向石老三,眼神锐利如刀:“石三叔,我倒是想问问,你家侄女要嫁我,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石渊的主意?”
石老三被问得心头一跳,强装镇定:“当然是我的主意,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为了我们好,还是为了石渊?”张衍之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以为我不知道,石渊最近在联络其他仇家,想对小镇发动袭击?现在让你上门说亲,不过是想趁机打探虚实,说不定还想让你那侄女当内应,等机会成熟了,就对我们下手,对吧?”
石老三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放在膝上的手开始发抖。他没想到,张衍之竟然知道石渊的计划!两名随从也慌了,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想趁机动手,却被赵峰和几名亲兵死死盯着,根本不敢动弹。
余晚星看着石老三慌乱的模样,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她站起身,看着石老三,语气冰冷:“石三叔,你回去告诉石渊,想联姻,想搞阴谋,都别来打我们的主意。我余晚星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跟石家的人扯上关系!”
石老三坐在石凳上,浑身冒冷汗。他知道,联姻的计谋已经被拆穿,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甚至可能暴露更多计划。他勉强站起身,对着张衍之和余晚星拱了拱手:“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我也不勉强。只是晚星,你可别后悔!”
说完,他带着两名随从,狼狈地朝着院门口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小院,眼神里满是怨毒——这次联姻不成,打探也失败,只能回去告诉石渊,让他尽快发动袭击,也好早点除掉张衍之和余晚星。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衍之早就安排了暗哨,在他离开小镇后悄悄跟上。张衍之看着石老三远去的背影,握紧了余晚星的手:“别担心,我不会让石渊伤害你和孩子们的。接下来,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了,得主动寻找反击的机会。”
余晚星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知道,石渊不会善罢甘休,联姻失败后,肯定会有更狠毒的手段等着他们。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策,才能在这场较量中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