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三带着随从走到院门口,脚刚踏出栅栏,身后就传来张衍之冷冽的声音:“站住。”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却不敢回头,只硬着头皮问:“萧将军还有事?”
张衍之没回答,而是转身走向书房。余晚星站在原地,看着石老三僵硬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冰冷——她知道,张衍之要动真格了。不一会儿,张衍之从书房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紫檀木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雕刻着猛虎纹样的将军印信赫然在目,黄铜质地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石老三眼角的余光瞥见印信,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萧衍之”,竟然真的是朝廷命官!
“石老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底细吗?”张衍之走到他面前,将印信举到他眼前,声音掷地有声,“看好了,这是镇西将军印。我本名张衍之,不是什么做小生意的普通人。”
“将……将军?”石老三的声音带着颤音,双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两名随从更是吓得脸色发青,下意识地往后退,手从腰间的短刀上挪开——他们再蠢,也知道刺杀朝廷将军是灭门之罪。
张衍之收回印信,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石老三和两名随从:“石渊派你来假意联姻,实则打探虚实、伺机刺杀,以为我不知道?”他顿了顿,语气更冷,“我与晚星早已心意相通,此生只认她一人为妻。你们石家想借联姻搞阴谋,简直是痴心妄想!”
余晚星走到张衍之身边,看着石老三狼狈的模样,心里积压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石三叔,当年你们抢我家的田、放狗咬我时,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和张将军在一起吧?现在你们想害他,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石老三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栽了——不仅阴谋被拆穿,还得罪了一位将军,别说石家帮不了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石渊的主意。”张衍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回去告诉他,别再打歪主意。若再敢派人行刺、骚扰晚星和孩子们,我就以‘通敌同党’论处,不仅要将你们押解回京,还要彻查石家这些年的勾当!”
“通敌同党”四个字像重锤,砸在石老三心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都是我糊涂,是我被石渊骗了,我再也不敢了!”两名随从也跟着跪倒,吓得浑身发抖。
张衍之看着他们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松动:“饶你们可以,但你们要记住,今天的事若敢泄露半个字,或者再帮石渊做坏事,我定不饶你们!”
“不敢!我们绝不敢!”石老三连忙答应,磕了几个响头后,带着随从连滚带爬地跑出小院,连落在地上的点心都忘了捡。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赵峰和亲兵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院里的压抑气氛终于消散了几分。
余晚星转头看向张衍之,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若不是他亮明身份,震慑住石老三,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张衍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保护你和孩子们,是我应该做的。”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不过,石老三虽然被吓跑了,但石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接下来的手段只会更狠毒。”
余晚星点了点头,心里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她想起之前张衍之提到的“通敌”案,轻声说:“石渊当年陷害你,肯定有证据。我们要是能找到证据,不仅能洗刷你的冤屈,还能扳倒他,一劳永逸。”
张衍之眼睛一亮,是啊,他怎么忘了这个!当年石渊贪腐军饷、私通敌国的证据,都藏在一本黑色封皮的账本里,只要找到账本,就能让石渊永无翻身之日。“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开始找账本的下落!”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石老三跑回石家后,并没有如实告诉石渊张衍之的身份,而是添油加醋地说张衍之如何嚣张,如何辱骂石家,想激怒石渊,让他尽快发动袭击。石渊果然被激怒,立刻召集心腹,决定三天后夜里偷袭小镇,不仅要杀死张衍之和余晚星,还要烧毁整个小镇,绝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一场致命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