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杨晨跟随大军入了长安,杨晨带着私军随行,且无军职在身,无需第一时间前往太极殿复命,便带着长乐回了驸马府。
入府后,是眼睛红肿的雷彩衣、武则天和墨盈,一时间让杨晨很是不解。
杨晨开玩笑道:“难不成是哪个混蛋误传消息说本驸马战死沙场引得三位夫人伤心了?”
武则天哽咽道:“夫君,刘洎先生被杀了……”
武则天近些时日时常与刘洎探讨学识,对刘洎这个年纪便可成为一国宰相也是相当敬重。
多日相交,她觉得刘洎未来定然强于长孙无忌,不仅仅身为丞相,还可辅佐太子监国。
长孙无忌有国舅的身份加持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可刘洎一介平民短短时间走过了九成九官员一辈子的路。
本以为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可陛下回京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斩杀刘洎,甚至无人知道其罪责!
杨晨眼眶也是一阵通红,他知道,是自己害了刘洎。
杨晨强忍眼眶的湿润,“刘洎可留下什么话?”
武则天哽咽着叙述了一遍刘洎行刑之前说过的话。
杨晨的眼泪还是没有忍得住,是啊,聪慧如他,怎会不知是遭到了自己的连累,他不恨自己,可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李世民杀了刘洎,那自己就让李世民斩杀此次征伐高句丽的功臣,以牙还牙!
看着杨晨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是一脸狠厉的模样,长乐很是担心。
“夫君,你没事吧?”
杨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明日之后我便辞官,往后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无所事事的驸马,诸位夫人觉得如何?”
长乐拭去杨晨眼角的泪痕,委屈道:“夫君对不起,都是我们的任性害了刘先生……”
崔莫言和长孙曦也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杨晨炸山的原因她们也知道,那群兵痞的污言秽语、杨晨炸山,正是刘洎被杀的导火索。若是她们没有非要跟着上战场,便不会导致刘洎被杀。
“夫君,我现在就入宫,同父皇讨一个说法!”
杨晨直接握住了长乐的手摇了摇头叹道:“陛下如今疑心极重,还是不要去触怒陛下了。”
“家主,长孙大人求见。”
长孙无忌得知大部队回京的第一时间便赶往公主府,他是真怕杨晨和长乐干出什么糊涂事来。
杨晨安安静静的亲自为长孙无忌倒了一壶茶水,笑道:“岳丈,不知寻小婿何事?”
看着杨晨牵强的笑容,长孙无忌叹气道:“你不要怪陛下,那安市城五万大军三个月久攻不下,你一晚便将其夷为平地,你让陛下如何想?”
杨晨呵呵笑道:“我也不想,可他们辱我之妻,我若隐忍妄为男儿!
岳丈放心便是,我自是不会怪罪陛下,毕竟陛下也是我的岳父不是?
明日之后,我便辞去官身,继续闲散一生,我这几位娘子也是时候给公主府添上几个新丁……”
看到杨晨这般模样,长孙无忌也是松了口气,这棉花司农官职本就毫无意义,辞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辞就辞了,只要杨晨不要因为此事记恨陛下就是。
翌日,长孙无忌赶到皇宫门前时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很是惊奇,一直思忖着何人竟然起的这般早。
“岳父,早!”
看到杨晨,长孙无忌很是惊讶,往日杨晨都是钻在马车里酣睡,不到入宫时辰不会起,就是入了太极殿都是靠着柱子小憩。
“早,今日为何?”
杨晨咧嘴笑道:“岳丈,毕竟是最后一个早朝,理应早起。”
此话也没有什么不对,长孙无忌点了点头便站到了最前方。
文武百官一个个的到齐,属参加了高句丽之战的将领最是开心,他们知道,他们的官职又要动上那么一动了。
李世民上朝后也是神清气爽,一个个嘉赏,升官进爵,好不喜庆。
如此喜庆的时刻,怎能少的了吹捧?程咬金高呼道:“陛下威武,即便数十年没有打仗,依旧用兵如神,让我等赞服!”
一众武将纷纷开始跟屁,虽然没有程咬金拍的精准,可也是拍了不少。
李世民摆摆手叹道:“算不得大捷,此乃失败之战,我军损失两千余人,竟然没有灭了高句丽,实属可惜。”
随着李世民言罢,朝堂文武百官便开始互捧,一直持续了一刻。
眼看时辰到了,王德直接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今日大喜,自然没有人会如此没有眼力见,有些大臣已经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庆祝。
“臣弹劾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张亮笼络私军!”
此言一出,朝野震荡。
张亮可是此次高句丽之战功臣之一,何人这么不开眼?
张亮也是寻声望去,发现弹劾自己的人竟然是长乐驸马杨晨,很是不解自己哪里得罪了驸马。
‘难道是自己的哪个义子不长眼?等下朝必须好好警告他们一番。’
张亮想着,朝杨晨开始笑道:“驸马,此是何故?吾怎么不知道何事囤了私军?”
杨晨也是回了一个笑,语气却是冰冷,“张亮将军,据说你酷爱收义子,不知如今收了几人?”
张亮思索一番说道:“应是有千人以上。”
朝堂诸官,乃至李世民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杨晨弹劾他囤积私兵,这说是义子,谁信?谁家义子有一千多人?
杨晨接着冷声道:“张亮将军,据微臣所知,你那千余名义子当着,千户就足足二十余人,每有将军出征,你都会安排自己的义子去混一些军功是也不是?”
张亮家世摆在那里,在他看来收一些义子实乃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没有觉得杨晨说的有什么不对,仔细思考了一番后道:
“驸马,我需纠正一下,此次高句丽一战后,我名下义子中达到千户官职的可是足足有五十人。
驸马,若是微臣哪位义子得罪了您您告诉俺,俺定然好好训斥,然后俺的义子只会越来越多,若是有不长眼的得罪了诸位,直接寻俺便是,无需惊动陛下”
张亮说完一副自豪之色,全然没有注意朝堂气氛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