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关心此事的叶凌风，捕捉到了这段话，证明某些细节冷不丁的开口道。
“关于那管神明试剂，我也想争取一下呢系统？”
“嗯？！”在场所有人的眼光又再次望向叶凌风。
在众人印象里这个看起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是面色柔和的中年大叔。
平日里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样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曾经装着那失去爱女之痛，随波逐流那么久。
凌风之志，却流水无情，按理说他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即使没有任何神明的加持，光这份意志让他走在愿途的前列，足以在这个时代傲视群雄了。
又何必有做这看起来“锦上添花”的名头，更何况这朵花可不一定是良善之辈，更有可能是要命的毒瘤。
但此刻的“禇天启”却展现了他不像人的那一面。
眼球咕噜噜一转，竟将自己的上半副脸挪移到了叶凌风的脚下，随后开口。
“你确定吗？”
“当然，这不违反你的规则吧？”叶凌风嘴角翘起，看着地上那由裂纹组成的巨脸，算是验证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这个“禇天启”已经不算真正的人类了，他出手阻碍叶童那一刻，已经是他执念的化身，而现在，他更像一段程序，一段这座城市的执念程序！
李怀月暗地里询问他为什么，叶凌风只是轻轻的摇头，“禇天启”的那张大脸又向前移动动了几分。
梧生伸出一条胳膊，轻轻地把青澜往身后护了护，青澜也没有打断他这个动作。
只是一只手紧攥着裙角，手心微微的出汗，包裹着一枚神秘的晶体。
看样子就要有所动作，但叶凌风的那番举止又让他她微微的放下心来，那是暗语。
“相信我！”
但她不能确定叶凌风能不能对抗这座城市的执念规则，如果他失败了，便会沦为规则的一部分。
那相当于会被这里的基本法则所吞噬同化，如果那样不仅是灰河摆渡人的损失了这个至高的战力，更是意味着他们离开这座城市的底牌，彻底丧失。
毕竟，执行官身上也许不会有屠神戮鬼的手段，但绝对会有紧急联系灰河的手段，只要有一段灰河投影降临在这片土地上，那他们其实就相当于已经立在了不败的堡垒之中。
这也是为何灰河摆渡人的势力最广，但人员伤亡却是最少，当然这些从来不算那些外围的社员。
梧生，此行感慨良多，即使他心中多有不愤，但碍于当初签订的契约，也无法当面诉之众人。
他只是将那两个幸存的外围社员安排在了舟渡咖啡馆不远的安全屋里，只等在这边势必就顺便带她们撤离这片城市的废墟。
至于其他人……很遗憾他出发时那张写满文字的我张，此刻只剩下了两个单薄的名字，剩余的只是一片空白，像是命运无情的文墨，已经不愿为这些无名之人落笔。
他们从众生中走来，却走向自己虚无，也许这便是他们加入前便已经得到的答案，但梧生依旧为这些人而感到一丝丝不甘，来时无声，去时无声，意义何在？
如果有可能，他想深入回合之中，找到那个，常年不着调的人，问个明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叶凌风开口的那一瞬间，无疑是唤醒了“禇天启”被这座城市的基本规则所同化的那段意识，即使这段意识已经极为残破，因为背后支撑他的城市废墟一直在消亡。
但他依然在执行着那最后的执念，这执念是毁了他自己的，也毁了这座城市的指向。
正如他刚刚出手，是为了自己，而他吐出这份药剂，就是为了这座城市。
“忘川毁灭在今，的他的执念是什么呢？”李怀月脑海里闪过的念头迅速被真理之冕色捕捉，而后得出许多种可能性，时间有限的话，又不可能像之前推理如何拿下叶童那样，仔细推想，只能快速得出答案。
这种近乎直觉性的推理让他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那便是“禇天启”，并不是最后的变量。
这座城市还有人让他在意的存在，因此他才会选择这样来交易，他要获得叶童的帮助去对付谁呢？”
这个城市的执念，根本所在有点事害怕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东西？
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慢慢变得凝固，像是液体一般的暮色，重重的打在众人的肩头，仿佛有了实质，带着千斤般的重量，却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就连漫天的赤炎，此刻都无法将片刻高温传到地面，地面，随着“禇天启”的开口。
地面开始染上了白霜，地上的那张巨脸此刻显得更加的苍老，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但眼神却越来越显得空洞和漠然。
他将那罐药剂缓缓的放在了双方之间，任夕阳穿过它，在地上投下血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