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炸响:“哎呦卧槽!伟哥?!薇薇姐?!你们也在这儿啊?!”
人群中,王小虎像树袋熊似的挎着蔡晓雯,几乎挂在女友身上。蔡晓雯穿米色风衣,长发披肩,淡妆精致,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王小虎手里还拎着运动品牌的袋子。
“虎子?晓雯?”两人都很意外。
“小伟!薇薇!好巧啊!”蔡晓雯热情打招呼,她向来爽朗,怼王小虎毫不留情,护朋友却很真诚。
王小虎拉着蔡晓雯挤过来,小眼睛在两人和林小伟手里的男装袋间打转,又瞅见李薇未褪的红晕,露出“我懂”的促狭笑,用胳膊肘捅林小伟,压低声音(谁都听得见):“行啊伟哥!进展神速!都送定情信物了?”
“王小虎!胡说什么!”李薇脸更红,嗔怪地瞪他。
蔡晓雯也拍了王小虎一下:“就你话多!”眼神却带着了然的笑意。
“嘿嘿,开个玩笑!”王小虎嬉皮笑脸,提议,“既然碰上了,一起逛呗!人多热闹!”
于是,两人的“约会”升级成四人“修罗场”,气氛微妙又热闹。
王小虎依旧腻着蔡晓雯,凑过去蹭肩膀,换来她“热死了,起开”的笑骂,手却始终挽着他。
林小伟和李薇并肩走着,中间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被导购调侃的余韵未散,两人眼神偶尔触碰又慌忙移开。林小伟手里的袋子像“证据”,让他走路都不自在。
“薇薇姐,你们刚才逛哪儿了?”蔡晓雯自然地和李薇搭话。
“随便看了看女装,还有……”李薇瞥了眼林小伟的袋子,抿嘴笑,“给小伟买了件衬衫。”
“哦——”蔡晓雯拖长调子,促狭地看林小伟,“小伟好福气啊,薇薇眼光可好了!”
林小伟只能尴尬地笑。
王小虎凑到林小伟身边挤眉弄眼:“伟哥,得表示表示啊!前面有家金店……”
“滚蛋!”林小伟推开他的胖脸。
逛到饰品店,蔡晓雯看中锁骨链,王小虎立刻拍胸脯:“买!必须买!晓雯戴肯定好看!”付钱时却对林小伟做“肉疼”鬼脸。
李薇在手工香薰摊前驻足,拿起招财猫形状的陶瓷香薰炉,配着柠檬草蜡烛,爱不释手。林小伟看在眼里,默默记下。
四人一路调侃,王小虎的天津俏皮话逗得大家直笑,蔡晓雯和李薇聊着女生话题,偶尔交换“你懂的”眼神。林小伟话不多,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李薇,再看前面打闹的两人,温暖踏实的幸福感,像滨江道的灯火,悄悄点亮心房。
原来和喜欢的人一起,哪怕挤在喧闹人群里,听着王小虎的调侃,也如此美好。
夜渐深,四人在路口分别。王小虎和蔡晓雯打车离开,临走时王小虎还对林小伟挤眼:“把握机会啊!”蔡晓雯笑着挥手:“下次再约!”
喧闹散去,林小伟和李薇站在夜风里,周围车流不息。
林小伟深吸一口气,看向霓虹下她柔美的侧脸:“薇薇,那个……”
“嗯?”她转头,眼睛亮得像星。
“今天谢谢你送我衣服,”他顿了顿,声音发紧却认真,“我很喜欢。还有……陪你逛街,一点都不累。”
李薇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容像春水初融,带着暖意。她没说话,轻轻点头,马尾在夜风中轻晃。
两人走向停车场,默契在沉默中滋长。林小伟握紧购物袋,里面装的不止是衣服。
取了车,李薇发动引擎时侧头问:“饿不饿?前面有家烤肉店口碑超好,去尝尝?”
林小伟点头:“好。”
烤肉店烟火气十足,烤盘上的五花肉滋滋冒油,油脂滴落溅起火星,混着酱料的香气直往鼻腔里钻。李薇熟练地翻动肉片,卷好生菜递给他:“快吃,刚烤好的最香。”
林小伟接过塞进嘴里,温热的肉香混着蔬菜的清爽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对面女孩被烟火熏得微红的脸颊,心里也暖烘烘的。
“对了,”李薇拿起手机,笑着提议,“难得一起吃烤肉,拍个合影吧?”
林小伟凑近,镜头里两人的笑容都带着点羞涩的暖意。李薇点了发送,配文:滨江道的晚风与烤肉。
放下手机没几分钟,屏幕亮了。李薇拿起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林小伟探头:“怎么了?”
“你看,”她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林小满的点赞和评论:“你们吃好吃的不带我!呜呜呜!”后面还跟着三个大哭的表情。
林小伟也笑了,指尖划过屏幕,想象着妹妹气鼓鼓的样子。
吃饱喝足,李薇开车送他回家。SUV平稳停在小区门口,夜已深,路灯在地上投下暖黄的光。
“到了。”李薇解开安全带,侧头看他。
“嗯,今天……谢谢你。”林小伟解开安全带,却没立刻推门,“烤肉很好吃,衣服也很喜欢。”
“喜欢就好。”李薇笑了笑,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好,你路上小心。”林小伟推开车门,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晚安。”
“晚安。”
看着SUV汇入夜色,林小伟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仿佛还能感受到烤肉店的烟火气,和女孩指尖划过屏幕时的温度。他拎着购物袋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楼道,心里的某个角落,正被温柔的光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