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伟怀着强烈的好奇与一丝不祥的预感,走到了小区门口的小卖铺。
离着还有十几米,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小卖铺门口居然排起了一条不算短的队伍,大多是些大爷大妈,还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半大小子。队伍旁边立着个硬纸板牌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大字写着:
“以尿换新!童子上善若水,每贡献二百毫升,立换新鲜鸡蛋十个!机不可失!”
林小伟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吐槽:还“上善若水”……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他捂着鼻子(已经隐隐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挤开人群走进小卖铺。只见原本摆放烟酒零食的柜台旁边,此刻摆着几个塑料桶,那股浓烈刺鼻的氨水味(或者说骚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赵伯伯——一个头发稀疏得能数清根数、平时挺爱干净的小老头——正站在桶边,一脸虔诚和期待。
“哎,赵伯……破……”林小伟刚开口,就被那味道顶得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赶紧后退两步,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您这小卖铺……这是改成旱厕了啊?辣眼睛啊!您这是又嘛邪门的爱好啊?”
赵伯伯看见林小伟,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带着一种掌握了宇宙真理般的自豪感,解释道:“嗨,你不懂!说童子尿能治疗我这谢顶!祖传秘方!所以我把咱们小区符合条件的童子基本上都找来了,回馈邻居,以尿换新嘛!” 他指了指身后那几桶“黄金液体”,信心满满,“看了吗?这十几个桶啊,全都是!这个疗程肯定够了!”
“嚯!”林小伟看着那几桶浑浊的液体,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赵伯伯,您这是打算内服还是外敷啊?咱们先不说这玩意儿有没有用,我就看您这队伍里,”他指着外面排队的几个人,“有好几个他就不是童子啊!您看隔壁刘大爷都颤颤巍巍来了,您来这凑什么热闹?他们要是童子,那我就是秦始皇!V我50,我立马给你们弄兵马俑去!”
外面排队的刘大爷听见了,抻着脖子喊:“我看这边能领鸡蛋就来了!再说嘛童子不童子的,是尿不就行了呗!”
林小伟简直无语凝噎:“这偏方明显就是糊弄人嘛!这属于老牛遇见囚牛——乱弹琴嘛!完全不搭嘎啊!”
赵伯伯却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啊?我都涂了俩礼拜了……”
他这一凑近,好家伙!一股浓烈的、仿佛发酵了三天三夜的骚气味直冲林小伟天灵盖!林小伟被熏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这……这能有疗效嘛?”林小伟强忍着眩晕感问。
赵伯伯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又摸了摸两边仅存的几根毛发,有些不确定地说:“额……头顶倒是没见长……不过两边好像开始掉了……他们说这叫‘不破不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让我在家安心等信儿!”
“好家伙!”林小伟彻底服了,“这不是拿您当牲口一样做实验呢吗?这谁给您出的这主意?以后您见着他,拿皮带抽他就完了!太缺德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他看着赵伯伯那被“偏方”折磨得不仅头发没长、反而可能更秃、还浑身散发异味的可怜样子,痛心疾首地说:“现在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吧,咱也不能信这不靠谱的东西啊!您看看,这都给赵伯伯您嚯嚯成啥样了?都快成……成‘行走的尿结石’了!”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