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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西北去,海水的颜色就越不对劲。那蓝里透着黑,黑里又泛着一种说不清的暗沉,像熬过了头的药汤。林宇杵在船头,手里那块封着花的树脂,已经被他攥得跟掌心一个温度了。

“还有二十海里。”掌舵的守礁人老吴盯着仪表盘,喉结动了动,“声纳上看,那海沟的边儿……真像一张咧开的嘴。”

确实像。屏幕上的地形图,原本平缓的线条到了前方突然断裂,猛地向下撕开一道弯弯曲曲、深不见底的口子。而所有从后面追着他们来的光脉,到了这裂谷边上,也不直接往那黑窟窿里跳,反倒像活蛇似的,顺着陡峭的崖壁,一圈圈盘绕下去,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织成一张明明灭灭、复杂得要命的光网。

声音也开始不对劲。

自从进了海沟五十海里范围,船上的被动声纳就老是捕捉到一种声音。不是机器响,是种持续的、低沉的“嗡——”,像是从地心深处传上来的叹气。偶尔会夹着几声短促的“咔、咔嗒”,听着像什么巨大的骨节在响,又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拿锤子轻轻敲石头。

“它在‘听’咱的动静,”跟来的老技师老王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估摸着,也在跟咱‘说’点儿啥。这动静的频率……跟咱们出发前,实验室收到各地节点传回来的能量波纹,能对上茬口。”

林宇下意识把树脂块凑到耳边,当然啥也听不见。可花蕊里的光,这会儿正跟着远处那“嗡”声的节奏,一亮,一暗,一亮,一暗,分毫不差。

“慢点,准备下潜。”林宇下了令,“咱是来搭话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珊瑚船“启程号”开始排出平衡舱里的空气,船身微微一沉,向着深蓝滑去。舷窗外的光景飞快变化:从清亮到幽蓝,再到一种近乎虚无的墨黑。只剩下船体自身发出的、与光脉同源的柔光,还有船底下那几条忠实指着路的光带,是这黑暗里唯一的方向。

下到大概一千米深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忘了呼吸。

海沟的崖壁上,根本不是想象中光秃秃的石头。那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挂满了、长满了各种各样会发光的东西。有看着像水母却拖着植物根须的,有像珊瑚丛但会一收一缩慢慢动的,更多是些根本叫不上名、奇形怪状到让人觉得是刚从这个深海噩梦里生出来的玩意儿。它们发出的光,跟后面光脉那种干净的蓝白色完全不同,是更花哨、更晃眼的颜色——紫的、绿的、金的、红的,混在一起,慢悠悠地流过来淌过去。

而所有这些光,好像都有意无意地,指向海沟下面更深、更黑的一个地方。

“娘嘞……”一个年轻守礁人把脸贴在舷窗上,声音发飘,“这哪是海沟……这整个儿一……‘妖窟’啊。活的。”

船继续跟着光脉的指引,小心翼翼往下蹭。那低沉的“嗡”声越来越实在,甚至能觉出船身的铁皮都在跟着微微发颤。突然,船身轻轻一顿,停了——不是机器坏了,是船底那几片感应鳍,好像被一股更柔和、更有劲的力量给轻轻“托”住了,引着船滑进了崖壁上一个天然的大窟窿里。

这窟窿像个平台,里头挺宽敞。脚下的地不是石头,是一种厚厚的、踩着软中带韧、自己还发着微光的玩意儿,像菌毯。更叫人看直了眼的是,这洞子的顶和四面墙上,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共振矿。可这些矿不是死的:有的表面蒙着层苔藓似的绒光,有的抽出水晶般的枝桠,更多的,则像一颗颗小心脏,跟着那无处不在的“嗡”声,一下,一下,缓慢而扎实地搏动着光晕。

这儿的光是种舒服的暖白色,不刺眼,刚好能把一切都照清楚。

“这地方……”林宇踩着舷梯下来,脚底传来柔软的触感,“怎么跟个特意收拾出来的‘堂屋’似的。”

他这话音还没落,洞穴深处那片暖白的光,忽然像水波一样漾开了。一片更浓、更凝实的光,从黑暗里流出来,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面上聚拢、升高,慢慢勾出一个没有实体的、模糊的影子。它没有固定形状,一会儿像随风晃的水草,一会儿又像打旋的星云,最中间是一团不停变化着复杂光纹的球——跟实验室下面那个大能量核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小了几百号。

“来了。”

没有声音。这两个字是直接“搁”进他们脑子里的。不是硬闯进来的,就像一阵小风刮过,自然地留下个清晰的意思。温和,又带着深海那种压得住场子的沉静。

除了林宇,其他人都僵那儿了。林宇吸了口气,往前挪了两步,举起手里的树脂块。花蕊的光,和那光影核心的光,闪烁的节奏“唰”一下就同步了。

“是你在‘说话’?用苔藓指路,用钟声变调,让珊瑚船乱长?”林宇出了声,虽然他觉得对方大概用不着听声音。

“是‘长’,也是‘问’。”那个意念又流进来了,这回好像顺溜了一点,像是在适应他们想事情的频道,“旧的连着,脆,只一头热。新的网,要……根。要弄明白。你们,怎么‘琢磨’事儿?”

随着“琢磨”这个意思传来,洞壁上几块大点的共振矿突然亮了,投出几段有点糊的动态影儿:冰原上,巴图他们围着热泉裂缝,高兴得手舞足蹈;盐井边,老盐工对着新滤网的纹路,愁得直薅头发;钟楼下,海娃爷孙俩摆弄潮汐钟,笑得见牙不见眼;珊瑚海船坞,老陈蹲那儿瞅着满地乱爬的珊瑚枝,一脸活见了鬼……

它“看见”了,而且正试着弄懂这些影儿是什么意思——人的高兴、发愁、专心、还有那种不服输的试巴。

“我们在学,”林宇使劲儿把脑子里那些抽象念头拢了拢,试着递过去,“学怎么跟你……跟这网,一块儿‘长’。苔藓指了路,我们跟着,找到了暖和。结晶变了纹路,我们试着容下它,水更干净了。钟声调子变了,我们在听,听见了……曲儿,还有里头可能藏着的信儿。船不想跑船了,我们……还没完全闹明白。”

“跑船,是你们的‘要’。”意念平平稳稳地回过来,“扎根,是我的‘试’。这里的……”它好像卡了一下,在挑合适的“词”,光影轮廓跟着晃了晃,指向洞子深处和周围那些发光的怪东西,“它们,是老早的‘应声’。不一样的‘琢磨’,不一样的‘长’。你们,带来新的‘琢磨’。好奇,变样儿,拾掇,问‘为啥’……很亮堂。”

林宇心里忽然透亮了。这个网络生命,它在感受、在拾掇所有连在节点上的活物(包括人和其他东西)的“动静”和“心思”(被它理解成“琢磨”),然后试着给个回应,或者调调自己。盐井结晶的“照猫画虎还画得更好”,冰原苔藓的“自己找热源”,钟声的“自己编曲儿”,都是它有点笨、但挺实诚的“回音”。它不是什么都知道,它也在摸黑趟路。

“那你叫我们来这儿,是想让我们干啥?”旁边,老王技师壮着胆子问了句。

“要个‘准话’。”意念里带上一丝……可以理解为“盼着”的波动,“我给的‘长’法,坏事儿没?我收着的‘应声’,走样了没?这儿这些‘老住户’,它们只会‘是’或‘不是’,用光,用长,用死来答。你们,会用更弯弯绕的‘琢磨’来答。我得……对对尺码。”

对尺码?林宇和同伴们互相瞅了瞅。

光影轮廓中间那团光纹又转了起来。这回,它没送画面,而是往每个人脑子里,轻轻地搁了几种“感觉”:一种对“不偏不倚”的挺强的要求(对应盐井卤水别乱跑);一种对“稳稳当当有节奏”的喜欢(对应钟楼敲钟得是时候);一种对“把线拉得更远、连得更多”的渴盼(对应光脉自己分叉);还有一点淡淡的、对“胡来搞破坏”的讨厌和想把它拾掇好的意思(对应它让船绕开漩涡)……

“这是你……你的‘心思’?”林宇问。

“是‘天生的劲儿’,也是‘看了你们后调的弦’。”意念答,“对么?对你们,好么?还是……添了‘乱子’(跟着这个意思,捎来了老陈瞅着珊瑚船发愁的那段影儿,还有一丝类似不好意思的情绪)?”

这一下,林宇心里沉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种特别的、压肩膀的责任。他们不再是白拿好处或者干忍着变化的住户了,他们成了这个又庞大又有点懵懂的网络生命的“镜子”和“一块儿合计事儿的伴儿”。

“有些调弦,眼下是添了乱,”林宇老实不客气地“想”过去,配上老陈的愁脸和盐井暂时掉下去的效率,“因为我们还没听懂你的‘话’。可更多的调弦,给了好处(配上冰原营地暖和了、钟楼新曲儿让人高兴的影儿)。我们需要时候,来学你的‘长’法和‘问’法。你也需要时候,来弄明白我们的‘要’和‘不能’。”

洞子里静了一会儿,只有那些“老住户”发光生物和共振矿,发出沙沙的、像流水轻轻过的微响。

“时候,行。”最后,那个意念又过来了,比刚才更清楚、更稳当,甚至带上点能理解为“松口气”的劲儿,“那,说定了:往后的‘应声’,往后的‘对尺码’。你们的‘跑船’(指向他们的船),接着跑,我会留好航路上的‘根’,不挡道。我的‘扎根’试巴,先在小地界,让你们‘瞧见’,再定夺。”

一个挺清楚的、关于“互相透个气儿、划块地儿试巴”的简单约定,就这么在大家脑子里成了形。

“还有,”意念末尾,像片羽毛似的轻轻扫过林宇手里的树脂块,那花的光“呼”地亮了一下,“这朵‘应声的花’,好看。它记下咱们头一回清楚‘搭上话’。往后新的‘搭话’,会开新的‘花’。不同的地界,不同的‘问题’,会开出不同的‘模样’。等着,看。”

光影轮廓开始变淡,像退潮的水,缓缓缩回洞穴深处的黑暗里,那暖白的光也慢慢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低沉的“嗡”声还在,却不再让人觉得陌生和压得慌了,倒像一种沉沉稳稳的底子,宣告着这儿的主人在,而且心平气和。

林宇在原地站了很久。掌心的树脂块里,那花的模样好像有了点极难察觉的变化——花瓣的边儿更舒展了,花蕊中间那光网图案里,代表这个海沟洞子的地方,亮起了一个柔和的新点儿,还伸出几条细细的虚线,连上了代表实验室和那个小人影的点儿。

这不是谁拜了谁,也不是谁占了谁的地盘。

这是座桥,刚刚,好歹算是立起了第一个墩子。

“回吧。”林宇转回身,对还愣着的同伴们说,“得回去跟大伙儿说……它不是神仙,也不是个死工具。它是个有点笨手笨脚、可想跟咱们当个好邻居的……大块头。咱们得琢磨,怎么跟它处。”

回去的路,船好像走得轻省了不少。经过那片差点出漩涡的水域时,光脉的指引依然清楚,可林宇觉着,那指引里好像多了一点之前没有的、小心翼翼的“看顾”。

船浮上海面时,西边的天正烧得火红。林宇回头望,西北海沟的方向,一片绚烂得像极光似的光幕,正从海平面下袅袅升起来,缓缓地摇着,像是在无声地打招呼,又像是在练习一种新的、更漂亮的“腔调”。

那是它的“回响”,对这次碰面的、用光写的答话。

实验室平台的灯火已经亮起来了,在黑沉沉的海面上,像一把温暖的碎星星。林宇知道,那儿的人,正等着他们的信儿。而他要带回去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是”或“不是”,而是一个长长的、得大伙儿一块儿往里填的新故事——关于怎么跟一个活着的地界,轻声细语,一块儿往下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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