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作为节目总策划的喻导对与“新颜”合作的这档《梦想女生》充满信心,但之前海城卫视内部不乏质疑之声。
许多人对与一家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国货美妆公司合作心存疑虑,更对这种纯素人选秀的模式能否吸引观众捏了一把汗。
直到第一期节目播出,收视率出炉,那份远超预期的数据让所有持怀疑态度的人都闭上了嘴。
台里众人纷纷转向喻导,言语间充满了恭维与庆幸:“还是喻导眼光独到,慧眼识珠啊!”“这节目形式新颖,选手也真实,看来是押对宝了!”
喻导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强装镇定,摆摆手,用一种刻意淡化的语气说道:“哎呀,马马虎虎,这才第一期,算不得什么。”
他心里清楚,首期的高收视得益于前期风波带来的关注度和宋琴访谈带来的话题性。
真正的考验在于后续,节目能否依靠自身的质量和口碑留住观众,形成持续的热度。
果然,随着节目一期期播出,凭借其真实接地气的风格、多样化的选手以及“新颜”所倡导的“自信美”核心价值理念,《梦想女生》的口碑迅速发酵,收视率节节攀升,形成了现象级的讨论热度。
其势头之猛,直接比肩甚至隐隐有盖过昆南卫视王牌节目《缘来是你》的趋势。
这下,昆南卫视坐不住了。
之前那位与苏晚星沟通过的副台长,再次辗转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早已没了上次事件后的谨慎与歉意,反而带上了一丝熟稔的、甚至有些埋怨的口吻:
“苏总啊,您这可就不够意思了!有这么好的节目创意,制作出了《梦想女生》这样的爆款,怎么不先紧着我们这些老熟人合作呢?白白便宜了海城卫视那边,让我们看着真是……既羡慕又心痛啊!”
闻言,苏晚星握着手机,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唯有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的讥讽。
她听着对方那仿佛无事发生、只谈“交情”的语气,只觉得荒谬。
她声音平稳,却带着清晰的疏离感,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聂台长,您说笑了。创意和机会,向来是留给有准备、且懂得珍惜的伙伴的。”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让对方品味这话中的含义,“昆南卫视有《真情寻找》这样的节目,想必也并不缺我们这点‘不够意思’的创意。至于合作的基础,首要的,不就是相互信任和尊重吗?您觉得呢?”
她的话没有直接指责,却字字戳在对方背信弃义的前科上。
她没有给对方继续套近乎的机会,简单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苏晚星眼神锐利。
她很清楚,商业合作本质是利益交换。
昆南卫视看到《梦想女生》成功后才来示好,无非是利益驱动。而她,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未来的合作对象,必须经过更严格的筛选。
至于昆南卫视?
既然当初选择了错误的立场,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梦想女生》的成功,就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回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苏晚星仍在海城大学的操场上,经受着最后一周军训和“秋老虎”的双重考验。毒辣的日头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具身体体质平平,耐力与爆发力都只是中等偏下。
汗水浸透迷彩服的同时,她心里也暗自下了决定:以后得抽空来操场跑跑步、跳跳绳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副身板可扛不住未来的奔波劳碌。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柯晨。柯晨在训练中屡屡展现出优于常人的体能,站军姿纹丝不动,跑步冲在前面,甚至在一些力量训练上比部分男生还强。
教官不止一次当众表扬她,不少男生也对她印象深刻,常常竖起大拇指:“柯晨可以啊!真厉害,跟其他女生就是不一样!”
她那同高中的男同学立刻与有荣焉地接话,语气带着他自以为是的“赞誉”:“早跟你们说了吧!她啊,根本不算女生,得算半个男生!”
柯晨对此,只是佯装不满地瞪他一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显然很享受这种被异性群体认可、并被排除在“麻烦的女生”范畴之外的特殊待遇。
就这样,在汗水和曝晒中,磨人的军训终于画上了句号。
然而,解脱了集体训练的束缚后,308宿舍内部那本就微妙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在相对自由的环境下,变得更加紧张和分明。
导火索是萧晶晶的艾薇儿护肤品。
萧晶晶是个细致的人,很快就发现自己那套价格不菲的艾薇儿护肤品,消耗的速度有点不对劲。
面霜的凹陷弧度、爽肤水的液面高度,都似乎比她记忆中的要低一些。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错觉,或者是自己记错了。后来她留了个心眼,每次使用后,都特意将瓶罐的摆放角度和位置记下来。
结果,在她一次外出上课回来後,发现面霜瓶子的朝向明显变了,瓶盖边缘甚至残留着一小抹没擦干净的膏体。
萧晶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头火起。她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证据确凿。
宿舍里确实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用了她的护肤品!
苏晚星刚在隔壁宿舍与邵雪短暂交流后回来。
萧晶晶面若寒霜,将她那瓶昂贵的艾薇儿面霜重重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声音里压着怒火:“谁动了我的护肤品?!”
马莎莎刚刚还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听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慌忙摘下耳机坐起身,一脸茫然和无辜:“啊?什么护肤品?不是我啊!可不敢碰你那金贵东西!” 她摆着手,急于撇清关系。
萧晶晶锐利的目光首先锁定了马莎莎,语气讥讽:“不是你?宿舍里就我们四个人,难不成是鬼?”
这时,柯晨也慢悠悠地摘下耳机,她刚才似乎在看一本体育杂志。她耸了耸肩,语气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坦然”:“别看我,我对这些瓶瓶罐罐没兴趣。”
萧晶晶第一个就将她排除了,像她这样的“男人婆”,确实不像会对精致护肤品感兴趣的人。
于是,怀疑的焦点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刚刚回宿舍的苏晚星,和急于辩解的马莎莎之间。
萧晶晶的眉头皱得更紧,视线在马莎莎和苏晚星之间来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