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善人带着卫队赶到的时候。
褚玉璞至少凉了几个钟头。
他看见全聚德整条街都被黑皮戒严,就知道出事了。
白敬业下车快步走进全聚德,一看鲍毓麟比他来的还早。
“修合,出事了”
鲍毓麟走到白敬业身旁低声说道,“你的人也太虎了!给褚玉璞干死了!”
“啊?”
白敬业也是一脸懵逼,他接到的消息是褚玉璞给他的全聚德砸了。
怎么一转眼人就被干死了。
鲍毓麟带他上了楼一看,好家伙,场面太潦草了!
褚玉璞死的比他那长相还潦草。
大善人环视一圈。
李唯一那几个士兵低头耷拉脑的,知道自己惹祸了。
卢孟实被打的鼻青脸肿,站都站不稳。
大厅的正中间,还有几个跟褚玉璞来的,正跪在那瑟瑟发抖呢。
大善人左看看右看看,笑呵呵道,“咱说,谁能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啊?”
李唯一低着头走了过来,“司令,是我干的,他们砸了全聚德,还用枪对着我们…”
“司令,不怪他们,实在是褚玉璞欺人太甚。”
卢孟实被两个伙计扶着过来,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
大善人听完龇牙咧嘴的挠了挠头。
他走到褚玉璞尸体前,抬脚蹬了一下,一动也不动。
大善人在心里盘算上了,褚玉璞死的不是时候啊!
换个时间、换个场合,杀他也就杀了。
正赶上老张进北平开联合大会的时候。
这时候把褚玉璞弄死了,让其他军阀怎么想?
你刚和人家打完一仗,扭头趁着人家没有防备,给他哒哒死了。
有会说的不如会听的,我这个人品他这个人性。
你和徐树铮是一样的人啊,做事不择手段趁人之危。
“司令,都是我一时上头,您处分我吧。”,李唯一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呵呵,妈的”
大善人笑了两声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下,“枪开都开了怕个勾八!”
“给你们的枪就是让你们还击的!有枪不用难道当烧火棍么!”
鲍毓麟看他跟没事儿人似的,顿感无语,“修合,你还有功夫笑?”
“不笑怎么着啊?”,大善人翻个白眼踢了下躺着的褚玉璞,“他是我什么人啊?他死了我还得哭两嗓子?”
“别贫了!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大善人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玩味的看着鲍毓麟,“看过水浒么?知道鲁提辖拳打死镇关西后是怎么跑的么?”
鲍毓麟想了想,又看看地上的褚玉璞低头骂了一声。
“艹!”
大善人召集楼上的众人,做了细致的安排。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几名卫兵架着褚玉璞,就跟架着罪犯似的出了全聚德,给他塞进了车里。
一边架着还一边大声骂着,“老实点!再反抗还他妈揍你!”
还哪能反抗啊?
上车前就中弹身亡了!
其他的卫兵和黑皮上前疏散着百姓。
“散了!都散了吧没事了!”
有的百姓好奇的问道,“军爷,怎么回事啊?”
“呵呵,没事!山东来的褚玉璞大帅,喝多了闹事给全聚德砸了。”
“咱们白司令秉公执法,给他关进监狱让他醒醒酒!”
看热闹的老百姓都不嫌事大。
有胆大的在那撇着嘴嘲讽道,“到底是小地方来的人,丫就不懂规矩,敢在姆们白督军地盘上闹事,收拾他!”
“收拾他个臭丫挺的!”
夜晚
大善人把潘雄起、鲍毓麟、路小培等人都找到了一起,研究起如何善后。
中心思想要给褚玉璞扣上一顶,顶大顶大的帽子,然后速判死刑。
毕竟上车前就中弹了。
再过几天人来的多,这个也要见、那个也要见,能瞒得住么?
这事要让大善人自己扛还真费点劲。
他得考虑各方的影响,但是拉上鲍毓麟和路小培就不一样了。
直系和奉系都掺和进去,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鲍毓麟挠了挠头,气哼哼的说道,“我算看出来了,你拉我来就他妈是背锅的!”
“你说说从我当上警察厅长多少事了,我他妈头发都一把一把的掉!”
路小培也在旁边拱火,“你还算好,我他妈就是个敲锤的!”
“老弟,你自己说,这些案子哪件是经过正常流程的。”
“好么,外边都说我是什么铁血法官,不畏强权,妈的哪件案子不是你在后边捅咕的。”
“到我这,就让我敲个锤签个字!”
“呵呵,司令在这方面确实是…”
潘雄起刚想跟着补两刀,却见白敬业一个眼神扫了过来,他立马闭嘴。
妈的!打不了洋人还打不了你潘雄起么!
大善人一脸谄媚拱手抱拳,“各位哥哥,帮帮忙吧,总不能看着我一个人背黑锅吧。”
“我保证最后一次!”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这事也成了民国最为悬疑的案件。
褚玉璞究竟是死于枪决,还是登车前就已经身亡了,留给后人众说纷纭。
送走了他们,大善人起身来到后院。
后院养狗的地方有个硕大的狗笼子,里边装着一个人。
谁啊?老毕!
这些日子毕庶澄是被收拾惨了,天天与狗同居。
今天公的、明天母的,那是享了大福。
大善人手掩口鼻蹲在笼子前,拿起旁边的棍子敲了敲狗笼子。
毕庶澄被惊醒,看见大善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狗叫了一声。
“汪!”
下一秒跪在笼子里苦苦哀求,“白督军、白爷爷,放过我吧,呜呜呜…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呜呜呜…要不然您让我死了吧,我只求速死…”
大善人这个人,他真想折磨起人来,你真的最好求死。
因为他但凡留着你,指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呵,毕军长,想出来么?”
“想!”
“想活么?我可以让你到沪上去当寓公。”
毕庶澄脸上露出一丝侥幸的笑,“想!白司令,您说!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大善人起身招呼卫兵,“给他弄出来,让他洗洗,再给他吃点好的。”
“是!”
两天后
张六子来到了北平,一见白敬业的面就求情道。
“修合,褚玉璞这人你整整就得了,千万别杀,我爸很喜欢这个人。”
“他很讲义气,对我父亲的脾气。”
大善人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鲍毓麟给他倒了杯茶,“别杀?”
“你再晚来两天,他都要烧头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