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死了！”
张六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敬业和鲍毓麟，脑瓜子懵懵的。
“不是哥们，你下手也太快了哥们，哥们你倒是知会我一声啊哥们。”
张六子气的话都说不利索。
“呵呵”，大善人噗嗤一笑，“你拿哥们这俩字当逗号呢？”
“你特么还能笑得出来！”
“咳咳”
白敬业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那咋弄，杀都杀了，再说这真是一个误会，我到那他就已经死了。”
他和鲍毓麟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说了一遍。
张六子坐在那张着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手扶额头。
“他死的也太脆了！”
“唉”，白敬业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他虽然唉声叹气，但是嘴角憋不住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你他妈还有脸笑！你知道这有多大麻烦么！”
张六子的嘴角都冒白沫子了，怒喷道，“我就觉着你不是好嘚瑟的，耗子给猫当三陪，你是挣钱不要命了！”
“总共联军才他妈成立多长时间？一个执政府的总长让你变成了阶下囚。”
“现在，直鲁联军的副司令又他妈被崩了，你说说你他妈是不是冯倒戈的卧底！”
“专他妈挑自己人下手啊！”
“人家是北平大名鼎鼎的白青天，眼里不揉沙子。”，鲍毓麟也开口挤兑着大善人，“人家连亲大爷的职位都说撸就撸。”
“现在北平有种呼声，说咱们白司令将来能做大总统。”
鲍毓麟说到这一指张六子，“我看呐，等他总统那天先收拾你这个坏军阀！”
“行了行了”，张六子一摆手，“甭说用不着的了，先说这事到底怎么办！”
“呵呵呵”
鲍毓麟一阵冷笑，“褚玉璞死的当天晚上，白司令就想好对策了，给他安了个罪名。”
“什么罪名？”
“毛熊间谍！”
“咳咳咳...”
张六子闻言差点没呛过去，气的都发笑了，“毛熊间谍？你看褚玉璞哪长得像那边的人？”
“兄弟，咱就不能想个好点的主意？”
白敬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有比毛熊间谍更适合的罪名么，现在的人沾宏就躲。”
“再说，大帅进北平不也得给西方国家表明态度么，正好一勺烩了。”
“京师监狱里有几个白俄罪犯串串口供，再加上毕庶澄的指认，老帅那边糊弄过去就得了。”
张六子听完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现在老张是听见宏颜色这几个字都睡不好觉。
不过说褚玉璞是那边的也太扯了点，他的手里沾满了不少那边人的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六子叹了口气挠挠头，“可真他愁人！”
几日后
就在张大帅迈入北平的当天。
北平最高监察厅下了判决书。
依民国法典宣判。
岛国军人安藤利吉犯战争罪、间谍罪判处枪决。
直鲁联军副司令褚玉璞犯寻衅滋事罪、故意伤人罪、出卖国家利益罪、间谍罪，数罪并罚，依法判处绞刑！
菜市口那边枪毙着人。
车站里，大善人和张六子带着不少的人来迎接东北王。
要不说还得是通晓人情世故的老张呢，一下车跟没事人似的跟大伙打着招呼。
大善人的场面做的是真足。
北平各界的代表都让他弄来接站了。
东北王是跟这个握握手、跟那个握握手，满面的春风。
“张将军，我代表牛牛国使馆所有人，欢迎您来到北平。”
威廉应大善人之邀，也来帮着撑场面了。
“您愿意亲近我们西方，对此，伦敦方面深感高兴，愿未来我们能有更一步的合作。”
东北王跟他握着手，轻笑道，“谢谢你威廉公使”
等到了东北王在北平的府邸，顺承郡王府
他这张脸就变了，“妈了巴子的，白修合呢！跑哪去了，让他来见我！”
大善人这人多仗义啊，把好大哥自己扔在那。
自己找了个借口，美其名曰替东北王宴请各界代表。
溜了！
“他...他替你去宴请那些人了。”
“他妈的！毛熊间谍？褚玉璞啥时候他娘的变成毛熊间谍了！”
东北王咣咣敲着桌子，“多大的仇啊！至于把人杀了么！”
“误...误会”，张六子低着头承接东北王的怒火。
东北王现在就听不得宏色和误会这几个字。
“什么他妈误会，不就是因为直隶督军么！他心眼咋就他妈这么小！”
“打垮了对面一个军，闹闹就得了，非得赶尽杀绝啊！”
东北王是真有点急眼了，他确实很喜欢褚玉璞这人。
民国时期但凡能从最底层蹿起来的，身上必有过人之处。
别看褚玉璞是土匪出身。
为人最讲义气！
北伐军打到山东的时候，张宗昌大部分的手下都投降了。
只有他宁可下野也不投降，还跑到胶东策划帮助张宗昌重新起势。
在后世张六子的回忆中，褚玉璞当时已经安全了，在张六子的手下任职。
临走前张六子问他，你这次去能成功么？
褚玉璞回答肯定是失败的。
他说我能蹿起来，离不开张宗昌的提拔之恩，如今他落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最后被胶东的刘珍年给活埋了。
张六子给他老爹倒了杯茶，“您老消消气，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样，的确是个误会！”
他往褚玉璞干的事，怎么被杀的讲述一遍。
东北王听完也没啥言语了。
杀都杀了，再说人家把罪名都罗织好，还咋追究啊？
“唉！厚葬吧，让白修合出钱！好好安抚褚玉璞的家里！”
......
“司令，毕庶澄真放么？”
高纪毅凑上前低声道，“您要是觉得抹不开面子下手，我带兄弟们在半路截杀他！”
“呵呵呵”
大善人呵呵一笑，拍拍高纪毅的肩膀，“小高啊，有时候杀人不见得需要自己下手。”
“你去，给沪上的杜月笙发一封电报。”
“就说我送他一份大礼，他不是想见我么，这份礼他收了，我就给他个见我的机会！”
投名状！
在沪上想得到大善人的庇护，你首先得纳份投名状。
要不然你一个流氓头子，大善人凭什么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