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第二阶段冥王体的核心神通,果然就是这‘唤冥’之术。”
他低声自语,回味着刚才那瞬间与某种深邃、古老、仿佛源自九幽厚土的本源力量建立连接的感觉。
“以气血为引,通九幽厚土,凝无相冥王,生撼天神力……真是霸道而又危险的法门。”
这“唤冥”之术,威力毋庸置疑。
他之前对付那只蛤蟆危险种时,仅仅两次动用,便将其轻易碾压。
但代价也同样巨大——对自身气血的消耗堪称恐怖。
“以我初步成就的冥王体估算,每月大概只能支撑两次完整的‘唤冥’施展,否则便会伤及本源根基。”
他冷静地评估着自身的极限。
力量虽好,但绝不能透支了潜力。
不过,这并非没有再进步的可能。
“血液的蜕变,体质的升华,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摊开手掌,凝视着掌心皮肤下隐隐流动的、带着一丝淡金光泽的血液。
“可以说,我现在的血脉和体魄,已然超越了凡俗,初步踏入了‘神血’的领域。”
即便不动用消耗巨大的“唤冥”,他如今的力量、速度、恢复力也早已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随着《不死冥王典》继续突破,冥王体的不断自我完善和蜕变。
这具身体正在向着比超级危险种更加恐怖、更加完美的形态进化。
“或许,只有那些被称为‘神话种’的古老存在,才能在体质上与我一较高下。”
他想到了帝国秘典中只言片语记载的超级危险种的传闻。
某些超级危险种的血脉极其高估,可能来自某些远古时期神兽血脉后裔的杂交。
就像人类帝国中的贵族血脉一般,称为史诗级危险种。
而在这之上的传说生物——神话级危险种,远古神兽的直系后裔,那是近乎于神只的恐怖存在。
“可惜……”
夏诺尔望向帝都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夜空,落在了那座宏伟而腐朽的城池上。
“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无法真正具现出完整的‘冥王法相’,只能勉强凝聚出部分肢体虚影。”
他想起了帝国那至高无上的终极武力——【护国机神·至高王座】。
他此世未曾亲见,但根据零星的漫画记忆,那庞然巨物随意一击便能摧毁大半帝都。
其蕴含的毁灭性能量,绝对达到了神话级的层次。
只可惜,驱动它的小皇帝……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本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而他自己,在初次突破时血气直达天际、沟通出完整冥王法相虚影的那一瞬间。
曾感受到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执掌生死轮回的无上权柄。
那是一种令人迷醉的力量感。
“待到最终决战降临之时……”
夏诺尔嘴角勾起一抹期待而冷冽的弧度,眼中猩红光芒一闪而逝。
“或许,我也能体验一下,亲手驾驭‘高达’,碾碎一切障碍的感觉了。”
夜色深沉,他独立崖边,身影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一头蛰伏的太古凶兽,静静等待着搅动风云的那一刻。
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他心中的目标,却从未如此清晰。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静谧的月光谷营地。
大多数人都已歇息,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宁静。
夏诺尔独自站在营地边缘的高处,俯瞰着下方星星点点的篝火和简陋的帐篷,心中继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虫神教的初步框架已经搭起,虽然过程曲折,但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帝都的风云,才是真正的舞台。
就在他沉思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老夏!!”克里夫那粗犷的嗓门总是先于人到。
他和卡尔西斯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月光下。
夏诺尔转过身,招手示意。
三人很随意地席地而坐,如同在军团时商讨军务一般。
“老夏,初步统计完了,”克里夫搓了搓大手,语气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
“目前虫神教能调动的人手,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大概在一千八百人左右!”
这个数字报出来,夏诺尔与卡尔西斯脸上都没有露出太多意外之色,平静地接受了。
“还是有些少了……”卡尔西斯轻轻叹了口气,碧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责。
他想起了那些在席拉袭击中溃散、未能归队的士兵,若非自己受挫,或许人数能更多一些。
“时间太紧,而且我们前面主要精力放在应对席拉那群疯狗上了,能拉起这个队伍已经不错了,不必过于苛责。”
夏诺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地安慰道。
他知道卡尔西斯责任心重,但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
“嗯。”
卡尔西斯低应了一声,情绪并未完全舒展。
三人又就人员分布、物资储备、几个归顺部落的稳定性等具体事宜交换了意见。
待这些都讨论得差不多,篝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清晰时,夏诺尔终于将那个酝酿已久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们……是时候准备返回帝国兵团了。”
“老夏!我们终于要回去了吗?!”
克里夫的反应最为激烈,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手掌激动地抓住夏诺尔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他骨子里渴望的是战鼓雷鸣、铁血交锋的真正战场,这段时间在西南的“小打小闹”和勾心斗角,早已让他这头猛虎感到憋闷。
返回兵团,意味着他能重新统领军队,在更广阔的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
“嗯,”
夏诺尔被他晃得有些头晕,笑着挣脱开来,“在这里耽搁得够久了,诺亚那边估计也等急了,是该回去了。”
他对克里夫的反应毫不意外。
“夏诺尔,”卡尔西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他的语气不像克里夫那样兴奋,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阻滞和抗拒。
“那我们……具体什么时候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