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怕李青萝开口说些什么,急忙转向陈阳,语气带着几分急促:“贤弟,我先走一步,咱们按计划行事。”
“大哥保重。”陈阳点头,“若有任何事,随时飞鸽传信给我。”
慕容复抱拳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李青萝这时才注意到女儿王语嫣眼眶通红,分明是刚哭过的模样,当即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追问:“语嫣,怎么了?”
“我们先出发,路上我再给你们解释。”陈阳开口打断,提议道。
几人不再耽搁,随即动身,朝着擂鼓山的方向而去。
几人赶路时,陈阳见李青萝频频看向王语嫣,便主动开口解释:“青萝,我和慕容复商量过,他一心要复国,不愿耽误语嫣,所以才故意跟语嫣说狠话,让她别再缠着自己,断了这份念想。”
这话刚落,王语嫣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气得脸颊鼓鼓的,看向陈阳的目光也带了恨劲,死死瞪着他:“你怎么能帮着表哥这么对我?”
“语嫣,我这是为你好。”陈阳放缓语气,“你和慕容复的事还没定,你往后有的是选择。你想过吗?慕容复要复国,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而且慕容家几代单传,他日后若真成了皇帝,必定要广纳妃嫔、多生子嗣。你能忍受往后天天跟其他女人争风吃醋,看着他对别人好吗?”
“我……”王语嫣张了张嘴,刚才那股气鼓鼓的劲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就泄了,眼眶又慢慢红起来,却没再反驳,只是低下头,脚步也慢了几分。
夜色渐深,几人在途中一家客栈歇脚。安顿好王语嫣后,陈阳拉着李青萝到房外,低声嘱咐:“青萝,今晚你多照看些语嫣,我出去办点事。”
李青萝没多问,只温顺地点头,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轻声道:“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陈阳看着她这副全然信赖的模样,心头一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亲,又蹭了蹭她的发顶:“放心,很快就回。”说完便转身,脚步轻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他特意绕到离客栈数里远的一片平整空地,左右确认无人后,抬手从空间里调出一架直升机。随着引擎的低鸣,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少林寺的方向飞去。
半个时辰后,直升机抵达少林寺附近的山林上空。陈阳找准隐蔽处降落,迅速将直升机收回空间,而后借着浓密的树影和夜色掩护,像一道轻烟般潜向少林寺,目标直指藏经阁。
陈阳潜入藏经阁,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一扫,便见角落里藏着两道身影——正是慕容复与萧远山。他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两人躲在同一处数年,竟不知彼此是世仇,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念头刚落,陈阳身形已动。他没留半分余地,掌风凌厉如刀,转瞬便将毫无防备的两人秒杀。刚抬手把尸体收进空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哪来的贼人,敢在藏经阁造次!”
陈阳回头,只见扫地僧身披袈裟,面色威严地立在门口。不等他多说,扫地僧已挥掌袭来,掌风裹挟着浑厚内力,直压得人喘不过气。陈阳急忙应战,两人拳来脚往,内力碰撞间震得藏经阁的书架都微微颤动。
几个回合下来,陈阳只觉手臂发麻,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他当机立断,抬手扔出一枚烟雾弹,浓烈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趁着扫地僧视线受阻,他纵身从窗口跃出,一路疾奔,很快便离开了少林寺。
回到客栈时,陈阳胸口仍有些发闷,心头阵阵心悸——方才若不是反应快,恐怕已栽在扫地僧手里。他暗忖:看来必须尽快提升境界,否则下次再遇强敌,连脱身都难。
刚推开门,便见李青萝坐在桌边,桌上的油灯还亮着,显然是在等他。陈阳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青萝,我要突破境界,现在去客栈附近的深山寻个地方,你安心睡,不用等我。”
李青萝连忙点头,眼中满是关切:“相公只管去,记得小心些,早点突破回来,我会想着你的。”
陈阳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再次离开客栈。在附近深山里找了处僻静的空地后,他盘膝坐下,调整呼吸,准备开始突破。
陈阳盘膝坐定,双目紧闭,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此前被他反复压缩、早已凝实如琥珀的内力与真气,在他撤去压制的瞬间,如同蓄满力量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狂暴的能量顺着经脉奔涌而出,所过之处,原本先天后期巅峰的境界壁垒应声而破。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先是稳稳踏入宗师初期,紧接着,内力流转愈发迅猛,很快便触及初期的天花板,顺利突破至宗师初期巅峰。
这股爆发之势并未停歇,能量继续冲击着境界桎梏,不过片刻,便冲破瓶颈,迈入宗师中期;又过数息,中期的界限也被轻易撕开,最终在宗师中期巅峰停下,周身翻腾的气浪渐渐平息,境界彻底稳固下来。
陈阳没有立刻睁眼,而是凝神运转了三个大周天,将体内奔腾的内力梳理得愈发圆融顺畅,确保境界不会出现丝毫虚浮。
待气息全然平稳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随即撑着地面起身,身形站定的瞬间,周身已无半分多余气息,唯有宗师强者的沉稳与内敛。
次日清晨,几人在客栈吃过早饭,收拾好东西便继续出发。
一路上只是埋头赶路,白日骑马,夜里找客栈歇脚。这般走了几日,终于看见了擂鼓山。
远远望去,那山主峰像面大鼓,山脚下有小径通向山上。陈阳勒住马,确认这就是此行的地方,便示意众人加快些脚步。
到了擂鼓山山腰,苏星河已在此等候。陈阳上前一步,指着身旁两人介绍:“苏先生,这位是李青萝,无崖子前辈的女儿;这位是王语嫣,她的外甥女。劳烦您指引她们去见前辈。”
苏星河闻言拱手应下。陈阳又补充道:“还有我的未婚妻阿碧,也请您多费心招待。你们三人在此安心留下,我去寻丁春秋那老贼,取他头颅来。”
李青萝一听“丁春秋”三字,脸色骤然一紧,抓着陈阳的衣袖急声说:“那恶人害了我父亲,你千万不能轻饶他!也一定要尽快返回,我们都在这儿等你。”
陈阳拍了拍她的手,只道:“放心吧。”
简单道别后,陈阳转身下山。到了山脚下,他寻了片僻静空地,左右看了看无人,便抬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轰鸣着掠过戈壁,下方黄沙渐少,一片泛着诡异紫色的水域渐渐清晰——正是西域星宿海。陈阳操控机身,稳稳落在星宿派总坛外的空地上,引擎声一停,他便抬手将直升机收进空间,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不等守山门的弟子反应,陈阳已大步闯了进去。沿途弟子要么挥着淬毒的兵器扑来,要么往地上撒毒粉、放毒蛊,个个面目狰狞。在陈阳眼里,这些依附丁春秋作恶的毒瘤本就不该留,他出手毫不留情,掌风扫过,要么震碎兵器,要么直中要害,倒下的弟子再无起身之力。
余下众人见他下手狠辣,哪里还敢阻拦,尖叫着四散奔逃。陈阳懒得去追,径直穿过庭院,闯进大殿。
殿上主位坐着的正是丁春秋,他见有人闯进来,三角眼一眯,拍着扶手厉声喝问:“放肆!你是何人?竟敢闯我星宿派!”
陈阳没跟他废话,脚下一动便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掌。丁春秋猝不及防,仓促间运功抵挡,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退,撞在殿柱上才停下,一张口就喷出一大口鲜血。
“若不是要拿你去交差,”陈阳走上前,眼神冰冷,“我都一掌打死你。”
话音落,他探出手,快如闪电地扣住丁春秋的肩膀,指力一吐,只听“咔嚓咔嚓”的脆响,丁春秋全身经脉被生生打断,武功尽废。他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只剩哼哼的力气。陈阳拎起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往外走。
刚走到山门口,就见一道紫色身影慌慌张张地往山下跑,正是阿紫,她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神木王鼎。
“阿紫,过来。”陈阳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阿紫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她看着陈阳手里像死狗一样的丁春秋,又看看自己怀里的神木王鼎,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只能咬着唇,磨磨蹭蹭地走到陈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