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 12 月 9 日，长津湖的风雪连着刮了三天，把松树林的枝桠都压成了弓状。王卫国趴在雪地里，棉服外裹着的雪壳已经和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透过缠着棉布的狙击镜，紧紧锁定着四百米外的美军碉堡。空冥感知像一张细密的网，覆盖着前方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没捕捉到任何异常 —— 这已经是第三个小时了，美军的巡逻队没出现，岗楼的哨兵也只是偶尔探出头，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卫国哥，不对劲啊。” 孙二牛趴在三米外的雪沟里，声音里带着紧张，他的棉手套早就冻硬，手指扣在步枪扳机上，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往常这个点，美军早该派巡逻队了，今天咋这么安静？”
王卫国没说话，只是调整狙击镜的焦距 —— 空冥感知里，他 “闻” 到一股陌生的机油味，不是美军常用的坦克柴油味，更像是高精度枪械保养油的味道；“听” 到极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从碉堡右侧的土坡传来，频率均匀，像是有人在缓慢调整狙击镜；甚至 “感知” 到地面传来的微弱震动，比志愿军战士踩雪的力度更轻，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狙击手。
“大勇，你那边有发现吗？” 王卫国用气音问，李大勇蹲在五十米外的观察点，手里拿着简易测距仪，正对着美军阵地来回扫描。
“没看到人，但碉堡右侧的土坡不对劲。” 李大勇的声音带着警惕，“那里的雪太整齐了，不像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有人用雪做了伪装，连树枝都摆得特别规整。”
王卫国心里一沉 —— 他想起张连长昨天说的情报：美军从欧洲调来了一批诺曼底老兵，其中有个叫约翰?瑞德的狙击手，单人狙杀过三十多个德军，信奉 “技术碾压”，用的是改装过的 m1903A4 狙击步枪，射程能到八百米，还带着专业的测距仪和防风镜。难道今天遇到的就是他？
就在这时，空冥感知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 —— 碉堡右侧的土坡传来一道极细的反光，是狙击镜在雪地里的折射！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破空声袭来，目标不是他，是孙二牛！
“二牛！卧倒！” 王卫国嘶吼着，一把将孙二牛按进雪地里。子弹擦着孙二牛的棉帽飞过，在雪地上砸出一个细小的坑，棉帽上的绒毛被气浪掀飞，落在雪地里，瞬间冻成冰碴。
孙二牛吓得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处凝成冰珠：“卫国哥…… 刚才那是…… 狙击手？”
“是约翰?瑞德。” 王卫国压低声音，空冥感知完全展开，终于锁定了目标 —— 土坡下的雪地里，藏着一个伪装极好的狙击位，美军狙击手正趴在里面，身上裹着和雪地同色的伪装服，手里握着一把加长枪管的狙击步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白烟，“他在试探咱们的位置，别乱动，假装被吓到，引他再开枪。”
孙二牛点点头，故意哆嗦着往雪沟里缩了缩，还 “不小心” 碰掉了手里的步枪，发出 “哐当” 的声响。土坡下的狙击手果然有了动静，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约翰?瑞德调整了狙击镜角度，枪口对准了孙二牛的方向，手指慢慢扣向扳机。
“就是现在！大勇，打他的伪装服！” 王卫国低喝一声，同时举起自己的步枪，对准土坡下的反光点。李大勇立刻扣动扳机，轻机枪的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土坡的雪地上，炸开一片雪雾，正好挡住了约翰?瑞德的视线。
约翰?瑞德显然没料到志愿军会有反击，下意识地往狙击位里缩了缩，错过了射击时机。王卫国趁机调整准星，空冥状态提升到极致 —— 神经反应速度加快 50%，他能清晰地看到雪雾中伪装服的轮廓，能算出子弹穿过雪雾的偏差，甚至能 “闻” 到约翰?瑞德身上传来的咖啡味。
“砰！”
王卫国的步枪响了，子弹带着呼啸声穿过雪雾，精准击中了约翰?瑞德的伪装服肩部。雪雾散去时，他看到约翰?瑞德从狙击位里滚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狙击步枪，防风镜掉在雪地里，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眼神里满是震惊 —— 他没想到，装备简陋的志愿军里，居然有能精准击中他的狙击手。
“撤！他还有同伙！” 王卫国拉着孙二牛，顺着雪沟往坑道跑。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美军碉堡里冲出两个士兵，正朝着土坡跑去，手里拿着步枪，显然是约翰?瑞德的观察员。李大勇则在后面用机枪压制，子弹落在美军士兵周围，吓得他们赶紧卧倒，为三人撤退争取了时间。
回到坑道时，张连长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美军阵地的狙击位：“你们遇到的肯定是约翰?瑞德！刚才观察哨看到他的狙击位了，伪装得特别好，要不是卫国你反应快，二牛今天就危险了！”
孙二牛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那狙击手太厉害了！子弹擦着俺的帽子飞过，俺都没看到他在哪儿！要不是卫国哥拉俺一把，俺现在就……”
“他的技术确实好。” 王卫国坐在角落，拿出棉布擦拭步枪枪管，刚才的对决让他后背都湿透了，现在被寒风一吹，冻得皮肤发紧，“他的狙击位选得特别妙，正好在咱们的射击盲区，还能用碉堡挡着，咱们的机枪打不到他；他的射击节奏也稳，先试探，再瞄准，一点都不急躁，比咱们之前遇到的美军狙击手厉害多了。”
李大勇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刚捡回来的弹壳，是约翰?瑞德刚才射击时留下的：“你们看，这弹壳是黄铜的，比咱们的子弹壳厚，上面还有英文，应该是特制的狙击弹。” 他把弹壳递给王卫国，“俺听老兵说，这种子弹能穿透咱们的棉服，射程还远，咱们得小心点。”
王卫国接过弹壳，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弹壳上刻着 “USA” 和 “1944” 的字样，是二战时的剩余弹药，却依旧保养得很好，没有丝毫生锈。他想起魂穿前看过的资料，m1903A4 狙击步枪用的就是这种特制子弹，有效射程能到八百米，精准度比志愿军的莫辛纳甘高不少，这就是约翰?瑞德的 “技术碾压” 资本。
“不能跟他硬拼。” 张连长指着地图，眉头紧锁，“他有专业的装备和经验，咱们的步枪射程不如他，只能靠战术和配合。卫国，你有空冥天赋，能预判他的位置；大勇，你负责用机枪吸引他的注意力；二牛，你去挖几条备用的撤退通道，咱们用‘游击狙击’的法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他摸不到咱们的位置。”
“是！” 三人齐声应答，立刻行动起来。孙二牛拿着工兵铲，去坑道外挖撤退通道，每挖一段就用松枝做标记，确保能快速转移；李大勇则去检查机枪的弹药，还在机枪上缠了更多的棉布，减少射击时的声音；王卫国则拿着地图，在上面标注可能的狙击位，空冥感知里反复模拟约翰?瑞德的射击轨迹，寻找他的破绽。
下午，王卫国带着李大勇，再次潜伏到美军阵地附近，这次选的是一个新的狙击位 —— 在松树林的另一侧，能看到约翰?瑞德之前的狙击位，却又在他的射击盲区。王卫国架起步枪，对准土坡下的雪地，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约翰?瑞德已经回到了狙击位，正在调整狙击镜，身边还多了一个观察员，手里拿着测距仪，正对着志愿军阵地扫描。
“大勇，你打观察员，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王卫国低喝一声，同时调整准星，对准约翰?瑞德的狙击步枪枪管，“俺打他的枪，让他暂时用不了。”
李大勇点点头，轻机枪的枪声突然响起，子弹落在观察员周围的雪地里，吓得观察员赶紧缩到狙击位里。约翰?瑞德果然上当，立刻调整枪口，对准李大勇的方向，准备射击。就是现在！王卫国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击中了约翰?瑞德的狙击步枪枪管，虽然没打坏，却让枪管偏移了角度，子弹打偏了，落在李大勇旁边的雪地里。
“撤！” 王卫国拉着李大勇，顺着备用通道往回跑。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约翰?瑞德气得猛砸狙击步枪，观察员则在旁边对着电台大喊，显然是在请求支援。
回到坑道，张连长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打得好！虽然没伤到他，却打乱了他的节奏，还让他知道咱们不好惹！刚才通讯兵说，约翰?瑞德在电台里骂咱们‘只会躲躲藏藏’，看来他的‘技术碾压’不管用了！”
王卫国没笑，只是坐在角落，思考着下次的对决：“他肯定会换狙击位，下次可能会选在更高的地方，比如碉堡的屋顶，那样视野更开阔，射程也更远。咱们得提前在那边的松树上设个观察点，用空冥盯着，只要他一出现，就立刻打他的伪装。”
孙二牛跑过来，手里拿着刚挖好的撤退通道图纸：“卫国哥，俺挖了三条通道，都通到松树林，只要他开枪，咱们就能从通道快速转移，他肯定找不到咱们！”
李大勇也跟着说：“俺还在机枪上装了个小镜子，能反射阳光，要是他在高处，俺就能用镜子晃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
看着身边战友们的配合，王卫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 约翰?瑞德靠的是个人技术和先进装备，而他们靠的是团队配合和智慧，靠的是 “不放弃、不退缩” 的信念，这就是志愿军的优势，是 “集体主义” 对抗 “个人英雄主义” 的底气。
第二天清晨，王卫国带着孙二牛和李大勇，提前在碉堡附近的松树上设了观察点 —— 孙二牛趴在树杈上，身上裹着松枝伪装，手里拿着望远镜；李大勇在树下的雪地里，架着轻机枪，镜子对准碉堡屋顶；王卫国则趴在远处的雪沟里，空冥感知完全展开，等着约翰?瑞德出现。
果然，太阳刚升起时，碉堡屋顶传来一道反光 —— 约翰?瑞德果然换了狙击位，正趴在屋顶的雪地里，身上裹着新的伪装服，手里握着狙击步枪，正对着志愿军阵地扫描。观察员则蹲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测距仪，时不时报出距离：“四百五十米，风速每秒三米……”
“二牛，晃他的眼睛！” 王卫国低喝一声。孙二牛立刻调整镜子角度，阳光反射到约翰?瑞德的狙击镜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手忙脚乱地调整防风镜。李大勇趁机扣动扳机，子弹落在屋顶的雪地里，炸开一片雪雾，正好挡住了约翰?瑞德的视线。
王卫国抓住机会，空冥状态提升到极致，准星对准约翰?瑞德的伪装服领口（那里是伪装服的薄弱处，没有加厚），手指慢慢扣动扳机。“砰！” 子弹带着呼啸声飞向屋顶，精准击中了约翰?瑞德的领口，虽然没伤到要害，却让他疼得惨叫一声，从屋顶滚了下去，狙击步枪掉在雪地里，被观察员赶紧捡起来，拖着他往碉堡里跑。
“赢了！咱们把他打跑了！” 孙二牛兴奋地从树上跳下来，雪粒从他的伪装服上簌簌落下，“俺刚才看到他滚下去的样子，太解气了！”
李大勇也笑着凑过来，手里拿着机枪，脸上满是自豪：“俺就说咱们的配合管用！他再厉害，也架不住咱们三个一起上！”
王卫国没说话，只是看着碉堡的方向，空冥感知里，他 “看到” 约翰?瑞德被拖进碉堡后，医护兵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他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却再也没敢出来。这场对决，他们赢了，不是靠技术碾压，是靠团队配合，靠智慧，靠 “集体主义” 的力量。
回到坑道时，张连长已经在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个新的铁皮盒，里面装着几发新的狙击弹：“总部听说你们跟约翰?瑞德对决赢了，特意奖励的！这是兵工厂新造的狙击弹，精准度比之前的高，你拿着，下次再遇到他，就能打得更准！”
王卫国接过铁皮盒，指尖触到冰冷的子弹，心里满是坚定。他想起约翰?瑞德的 “技术碾压”，想起自己的空冥天赋，想起战友们的配合，突然明白：战争不是靠一个人的英雄主义，是靠一群人的团结，靠 “为了彼此、为了家国” 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