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摇着头一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清姐啊!”
喝了一口茶,林长生继续说道:“我今日去了一趟玥姐那里,想着清姐也在附近,所以来拜访一下。”
“所以,你是先去了,你玥姐那里,才想起到我这儿来?”林清盯着林长生看得林长生鸡皮疙瘩直起。
林长生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子,心虚的说道:“那啥,我这不是赶巧吗”
林清闻言,指尖轻轻绞着帕子,眼尾微垂,嗓音里浸着三分幽怨:“原是我想岔了,只当长生弟弟心里还记挂着旧年我带你游玩的旧情。
如今看来,倒是姐姐自作多情了。”
张然远手里的茶盏“哐当“晃出半盏茶水,手忙脚乱去扶案几时,官靴不慎踩住了自己的袍角。
林长生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却听见林清又幽幽飘来一句:“终究是大了,和姐姐不亲了,哎.........”
“姐!”林长生头皮发麻地打断,从储物戒中掏出个锦盒推过去,“这是西境进贡的暖玉簪,最衬你上月新裁的云锦襦裙。“
林清用簪尖轻点着锦盒:“难为你还记得我爱穿什么颜色,只是...这簪子是我一人独有的,还是你玥姐不要的?如果你玥姐不要,我也不要。”
林长生连忙说道:“当然是你独有的,我没有送给其他人过。”
送的另外的礼物,这个不算,林长生心中心中说道。
她忽然将簪子往张然远方向一递,“夫君瞧瞧,这玉纹像不像那年被玥姐姐抢走的陪嫁簪子?”
张然远顿时汗如雨下,捧着簪子像捧了块烧红的炭。
林长生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连忙告饶:“清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明日...不,今晚我就陪清姐用晚膳!”
张然远在一旁如坐针毡,额头沁出细汗:“夫人,殿下他...”
“你闭嘴!”
“哦!”
张然远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她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方锦绣手帕,轻轻的擦拭林长生被茶水打湿的手掌。
“瞧把你吓得,姐姐逗你玩呢~”
她优雅地抿了口茶,眨眼间又恢复端庄模样:“说吧,来找你姐夫何事?总不会真来看我的吧?“
张然远刚松口气,闻言又绷直了脊背。
林长生抹了把虚汗,暗自腹诽:这变脸速度...不愧是能把刑部侍郎治得服服帖帖的五堂姐!
如果说,林长生三姐,林玥靠的是皇家威严和恩宠,让沈家对其百依百顺。
那林清可就是完完全全就是靠着自己的手段。
让张家尽在掌握。
林长生定了定神,正色道:“清姐果然慧眼如炬。我今日前来,确实有事想请教姐夫。”
张然远闻言立刻挺直腰板:“殿下但说无妨,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我想了解一下刑部最近处理的几桩案子。”林长生放下茶盏,“特别是与赵家有关的。“
张然远神色一凛,下意识看向林清。
林清轻摇团扇,淡淡道:“看我做什么?长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张然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想了解哪方面的?”
“赵元昊当街纵马伤人案。”林长生直视张然远,“据我所知,此案本该由刑部复核,为何最后不了了之?”
张然远面色微变:“这...此案确实经过刑部,但证据不足,且当事人已达成和解...”
“证据不足?”林长生冷笑一声,“不对吧,据我所知,当日目击者不下二十人,皆可作证赵元昊是故意纵马伤人取乐。”
林清突然插话:“然远,我记得你前日说过,莫大人曾为此案专程拜访过你?”
张然远脸色刷地变白:“夫人...”
“怎么?当着太子的面不敢说了?”林清团扇轻点丈夫肩膀,“还是说,你也收了赵家的好处?”
“微臣不敢!”张然远慌忙起身行礼,“殿下明鉴,微臣只是...只是...”
林长生抬手示意他坐下:“姐夫不必紧张。我知道你在刑部处境不易,赵家势大,莫开怀又是京城府尹,你有所顾忌也是人之常情。”
张然远感激地看了林长生一眼,低声道:“殿下体恤。实不相瞒,莫大人确实来过,还带了一对...一对玉狮子。”
“哦?”林长生挑眉。
林清突然冷笑:“我说怎么书房突然多了对摆件,原来是赃物!”
“夫人息怒!”张然远急道,“那对玉狮子我原封不动收在库房,绝不敢动用分毫!”
林长生若有所思:“姐夫,兵部尚书赵哲能有如此能量?甚至连你这位前刑部尚书的大公子也能影响?”
“殿下,切勿小看这兵部尚书!他乃是文家女婿,在文家地位极高!而且这些年经过他的拉拢,很多官员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张然远神色严肃的说道。
“四大家族第三的文家?”林长生愕然。
“没错。”张然远点了点头。
“这赵哲如此结党营私,父皇没有发觉吗?”林长生眉头紧皱。
张然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长生,然后才开口说道:“殿下,对于陛下而言,这些都是小事,陛下心中关心的是九州万方之大事。只要赵尚书对陛下忠心,这但小事,陛下不会在乎。”
林长生默然。
良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张然远见林长生这样说,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就又提了起来。
“不过父皇能接受,不代表我能接受。姐夫,你将近些年赵元昊,不!有关赵家的所有档案都调给我。”
林清闻言,手中团扇“啪”地合拢,美目中闪过一丝锐色:“长生,你这是要动赵家?”
“不是我要动赵家,是赵家自己把刀递到了我手里。”
张然远喉结滚动,后背已沁出冷汗:“殿下,赵家背后毕竟站着文家,若是贸然...”
“呵,文家?那又如何!四大家族又能如何!如果他们安分守己,那还能富贵下去,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许他们就该挪挪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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