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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大学旁的豪宇科技临时办公室里，塑料板凳拼起的会议桌还留着昨晚熬夜的咖啡渍。张嘉豪刚把食堂阿姨充值 50 元的首单记录抄在纸质台账上，办公室的铁皮门就被 “砰” 地推开。
“张老板，久仰大名。” 进来的是江城连锁超市 “惠民超市” 的老板王建国，五十岁上下，穿一件的确良衬衫，手里攥着个黑色公文包，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随从。他扫了眼墙上贴着的 App 二维码海报，眼神里带着商人特有的审视，“我听说你这‘生活支付’在校园周边火了？想让我们惠民的 8 家门店接入，行，但得先缴 10 万加盟费。”
10 万？办公室里的技术组瞬间安静下来。刚毕业的程序员小李手里的键盘都停了，小声嘀咕：“我们这三天才赚了两千多手续费……”
张嘉豪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平静地看向王建国：“王总，惠民超市在江城有口皆碑，但 10 万加盟费的要求，恕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 王建国嗤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质价签，往桌上一拍，“你去问问，哪个想进我们惠民渠道的品牌，不缴进场费？你这 App 就是个新鲜玩意儿，能不能活过半年都难说，我让你缴加盟费，已经是给你脸了。”
他身后的随从立刻附和：“就是，王总给你机会拓展渠道，别不知好歹。”
张嘉豪没急着反驳，起身从铁皮柜里拿出三本手写台账：“王总不妨先看看这个。” 第一本是合作商铺的交易记录，红笔圈出的 “3 天 1200 笔” 格外醒目；第二本是用户反馈，密密麻麻记着 “缴费方便”“不用带现金” 的留言；第三本是成本核算表，清晰列着每笔交易的手续费分成。
“惠民超市单店日均客流 500 人，若接入‘生活支付’，按 10% 的支付转化率，每天能产生 50 笔交易。我们收 0.6% 的手续费，其中 30% 分给商户，王总每店每天能净赚 9 块，8 家店一个月就是 2160 块，一年
块。” 张嘉豪指尖划过台账，“而 10 万加盟费，相当于你 4 年的分成收益，且我们还会免费提供营销支持，这账怎么算，王总比我清楚。”
王建国翻看着台账，眉头渐渐皱起。他做了二十年零售，最懂流量的价值，但对互联网工具仍存疑虑：“你这 App 要是没人用了，我不就白忙活了？”
“那我们就签对赌协议。” 张嘉豪立刻拿出纸笔，当场手写合作协议，“若接入后三个月内，单店月交易低于 300 笔，我们赔偿你 5000 元违约金；若超过 500 笔，分成比例我们再给你提 5%。至于加盟费，全免，我们只收 0.6% 的基础手续费。”
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里，王建国的眼神从怀疑变成动容。他指着协议里的 “营销支持”：“你能给我什么支持？”
“第一，给惠民超市定制专属支付页面，印上你们的 logo；第二，在我们 App 首页推荐惠民超市的优惠活动；第三，联合推出‘支付满 50 减 5’，补贴由我们承担。” 张嘉豪补充道，“另外，我们即将上线生活缴费功能，用户缴话费、网费都能在 App 上操作，到时候会引导用户到惠民超市线下自提缴费凭证，给你带来额外客流。”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王建国。他知道现在缴话费要跑营业厅，缴网费得去电信局，要是能在超市里办，绝对能吸引不少人。他一把夺过张嘉豪手里的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行，我信你一次！下周一，8 家店同步上线！”
送走王建国，办公室里爆发出欢呼。小李兴奋地拍着键盘：“豪哥，这下我们的渠道一下子就铺开了！”
“别高兴太早，赶紧优化 App。” 张嘉豪打开诺基亚 N70，调出纯文字界面的 App 原型，“新增生活缴费板块，先对接移动、联通的话费充值，再接入电信的网费缴纳。界面要简单，就三个按钮：话费充值、网费缴纳、缴费记录，支持短信验证支付。”
技术组立刻行动起来。没有现成的接口，他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 —— 与电信营业厅达成合作，用户在 App 上提交缴费信息后，技术组通过内部系统手动充值，再用短信反馈缴费结果。晚上，办公室里的白炽灯亮到后半夜，程序员们对着盗版编程软件敲代码，桌上的网费缴费单（50 元 \/ 月）堆了厚厚一叠，那是他们测试用的真实缴费记录。
三天后，“生活支付” App 更新。打开软件，纯文字界面上多了 “生活缴费” 栏目，点击话费充值，输入手机号和金额，发送短信验证后，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缴费成功的通知。第一个测试用户是隔壁办公室的文员小张，她缴了 50 元话费后，拿着短信凭证跑到营业厅核实，回来时满脸惊喜：“真的到账了！以后再也不用排队了！”
消息很快传开，校园周边的合作商铺里，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用 App 缴话费、网费。超市老板们乐开了花，因为缴费用户顺带购物，客流量提升了近 20%。惠民超市的王建国特意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赞叹：“张老板，你这功能太实用了，昨天我店里光缴费用户就带来了 300 多块的额外营收！”
张嘉豪看着后台不断增长的数据，正准备让小李统计新增用户数，小李却突然脸色煞白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老旧的塞班手机：“豪哥，不好了！好多用户反馈，这种老款塞班机装不了我们的 App，说兼容性不足！”
他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安装失败” 的提示。张嘉豪心里一沉，2004 年的江城，还有大量用户在用早期塞班机，要是解决不了兼容性问题，这部分用户就会彻底流失。他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网吧的霓虹灯在远处闪烁，一场新的技术危机，已然来临。